第八十七章 救命合同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煙頭姐所在的公寓，我囑咐土撥：“你就不用進去了，那傢伙屋裏的煙味能把人嗆死，我會在十分鐘後去1km外的環湖98號主幹道上找你們。”

土撥眯起眼睛，露出內雙的雙眼皮，狡黠的說道：“老大，你怎麼知道十分鐘后我們會在那個位置，萬一我選擇帶着公主亂跑呢？”

我嘆道：“如果你非要跟我玩捉迷藏，我只好在十五分鐘后跑到1.5km外購物中心的五層去找你們了，我不明白既然咱們總會相遇，你幹嘛選擇一種很累的相遇方式。”

土撥砸了砸嘴，她情緒波動時就會有這個小動作，我的話讓她有一種壓迫感，當初在無罪場，她和藍竺一樣都是三段職員，應該說她的實力和我、藍竺在伯仲之間，現在面對異能覺醒的我和異能解封的藍竺，她感到了實力上的懸殊。

此時藍竺已經獨自走得遠了，因為她根本不在乎我這隻鬼有沒有跟在她身後，就像她根本不在乎我晚上是不是跟她同床共枕。

土撥追了上去。

我獨自走到公寓樓牆根排水管道的位置，穿牆而入，從這裏到煙頭姐居住的地下室是最短的直線距離，我掏出鬼魂身份卡掛在了脖子上。

這種行為讓身後的跟蹤者驚掉了下巴。

這是我最後悔的一次穿越，相比起繞到樓前的單元門，雖然路途近了不少，也意味着我會看到居民看不到的很多東西，很多噁心的東西，包括樓層間夾縫中骯髒生鏽的下水管、死老鼠，活蟑螂。

然而，煙頭姐的“閨房”環境也一樣糟糕，只不過是另一種腐臭味和濃重的煙味，整個房間濃煙滾滾，甚至看不到四周的牆壁。

視覺效果是我從煙頭姐對面的牆壁穿了進來，並沒有引起恐慌，因為她正靠在床頭上，一手拿着煙，一邊手裏攥着手機望着天花板發獃，手機連着充電線，但是屏幕一片漆黑，床邊堆着小山一樣的快遞餐盒，這是臭味的來源。

對於宅男宅女來說，手機等於大半條命，斷電后所有人的手機都報廢了，她現在的心情一定非常不爽。

我走到她的床邊，輕聲咳嗽了一聲。

“靠，怎麼是你？”煙頭姐嚇得把煙頭掉在了被子上。

我不願意在這個房間裏耽擱，掏出一份合同擺在她面前：“簽了它。”

“這是什麼？”煙頭姐拿起來翻看。

“聘用你的合同，日薪三枚金幣，預付。”我說著，又在她床頭柜上擺了三十枚金幣，還有一沓印有“米竺之家”字樣的名片：“簽了它，你就是我們‘米竺之家’的正式成員了。”

“滾蛋！”煙頭姐只說了兩個字。

“相比起你原先的打算，花光最後一點積蓄然後去死，我覺得眼下這個選項要好很多了。”我說道：“因為你現在只剩下不到一枚金幣，為期230天的等死生涯接近尾聲，或者你可以把之前的頹廢生活看成是休假，我給你一份工作，休假結束，現在應該開始幹活了。”

“你倒是什麼都知道”煙頭姐猛吸了一口煙：“你走吧，我真的活累了。”

“你很多天沒出門了，不知道外面的變化，首先永遠不可能供電了，你抱着手機也沒用；其次永遠也不可能有外賣小哥給你送餐了，所以……”

我從她床頭櫃的抽屜里找出一包粉末，這是她用來自殺的，倒進半杯水裏：“想死就要趁現在，或者你也可以現在跟我出去，找回你的工作和尊嚴。”

於是她的床頭柜上有兩個選項，一杯***溶液和一份條件優厚的聘書。

結果她拿起水杯，送到嘴邊時卻猶豫了，面對死亡的恐懼，杯中的水在劇烈的搖晃，足有兩分鐘的時間，她又把杯子放了回去，順手拿起合同，簽了字。

我也許可以說道更委婉一些，但是我計算過了，剛才的對話方式最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