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生
受到了委託的我,內心變得有些沉重起來。阿魚充滿希望的看着我,對我道:“我總覺得,我投不了胎跟我男朋友有點關係,只是我看得見他摸不着他,沒辦法知道我的屍體在哪。”
的確如此,我點點頭,算是應下了這件事情。
“好,那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找你男朋友,看它知不知道關於你屍體的事情。”
阿魚很激動,連忙握住了我的手。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滿都是笑容,像是三月的春風。
美人開心,我跟着也笑了笑。
長夜漫漫,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我忽然突發奇想的問:“阿魚,你生前跟你男朋友關係怎麼樣啊?”
阿魚嬌嗔了我一眼,我知道她那個眼神是想問問我是不是智障。我假裝沒看見,目光一直時不時看着門外。
昨天這個時候,那一群玩cosplay的女人大約就是這個點出現的。我永遠都忘不了我昨天被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的感覺。
“我男朋友當然會對我好了,我們是青梅竹馬。他從小就愛嚷嚷着要娶我,本來之前我們都訂婚了,沒想到我會發生意外。”說到這裏,阿魚的手緊緊捏住了杯子,看得出來她很傷心。
目光哀傷的垂了下去,她唇邊掛着苦笑:“都是我自己作,我們倆都是登山愛好者。我就想着在婚禮之前爬上我們這最高的山峰,結果因為山體滑坡跟隨着滾石一起摔了下去。他眼睜睜看着我,卻抓不住我。”
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阿魚淚眼朦朧的抬起頭。我的心都跟着疼起來了,阿魚突然之間撲到了我的懷裏。
我沒有反抗,溫聲細語的勸慰她:“都過去了,別想了。等喝了孟婆湯,你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投入下一個完美的人生。”
阿魚的身子明顯抖了抖,有眼淚從她臉上滑落下來,她不停搖着頭,靠在我的左肩上:“不行不行,我不想忘了江寧生。”
我的手一僵,居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等到天際慢慢白了一些,阿魚離開了。她表示明天晚上還會過來的。
天空漸漸全部變得白起來,正當我收拾好要離開的時候,碰見了老闆。
她在我的身後,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早上好,適應環境適應得怎麼樣?”
我臉微紅,其實這家咖啡廳還是挺好的。實習工資很高,環境也是沒得挑。除了會遇見鬼,我找不到其他缺點。
“挺好的。”我笑了笑開始收拾桌上的餐盤,正在此時,不知從何處突然飛出來了一把刀子。
林寶詠忽然拉住我的袖子旋了一圈,險險躲過了刀子。
刀子插在牆壁上,竟然紋絲不動了。
我滿臉驚訝,隨後便抬起頭。林寶詠緊張的看了看我的周身,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被美人關懷的我內心蕩漾極了,搖了搖頭道:“沒有,謝謝老闆。”
她身上有一種極為特殊的熏香味,好聞極了。
林寶詠滿臉冰冷的回頭,道了一句:“快到五點了,你去換衣服回家吧。”
我也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是一望無際的黑色。於是走進了后廚的換衣間換衣服去了。
我拿着阿魚給的地址來到了當地的一所別墅區,看着外表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一棟棟獨立別墅。我忍不住感嘆:這小妮子還挺有錢的。
只不過保安大叔十分嚴格,我填了登記表折騰了接近半小時才被放了進去。
來到紙條上寫着地址的門前,我按下了門鈴。
現在是早上七點整,如果我沒有料錯,江寧生。也就是阿魚的男朋友,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別墅。
很快就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出來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眼中微有不屑:“請問先生,你找誰?”
我抿了抿唇,道:“我是楚魚的好朋友,今天是特意來拜訪一下她男朋友的。”
管家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而後爬滿了驚恐。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別墅裏面走出來了一個男人。
他長得十分俊美,穿着綠色的襯衣,手腕處鬆鬆挽起。簡潔之中不失大氣,只是那眸光中,帶着一抹陰鬱。
“你說你是阿魚的朋友?”江寧生挑了挑眉,問。
我搞不懂他的想法,順應着這句話點了點頭:“對,我今天過來,是有事想跟你談談。”
像是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般,江寧生鄙夷的彎了彎唇:“夠了,別再演戲了!阿魚有什麼朋友我會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滾吧,別逼我動手。”
阿魚就是他的底線,本來失去她就已經讓江寧生痛不欲生了。居然還有人拿她跟自己開玩笑,江寧生的手緊緊握起,不過很快就鬆開了。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以示警告,轉而回到了別墅里。
我開始還有點懵逼,管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你這人是不是找死啊!最近我們少爺最忌諱的名字就是他已故的女朋友楚魚,你還跟他開玩笑。走走走,我不想看見你。”
我:“……”我真的是楚魚的朋友啊!
不過這種時候又有誰會聽到我的呼喚呢?
想起阿魚滿臉期待的目光,我又不好直接離開。於是只能厚着臉皮,繼續不停按門鈴。
當我按了第五十八次的時候,江寧生怒氣沖沖的出來了。他擰眉瞪着我,渾身上下都是怒氣:“你到底要幹什麼?”
“昨天晚上我遇見了楚魚,她讓我來找你。我知道你會不相信,但。”我把楚魚寫着地址的紙條遞了進去。
江寧生戒備的拿了過去,緊皺的眉頭倏然變平,他的手顫抖着:“是阿魚的字跡。”
楚魚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一直有個習慣,她寫的字雖然有幾分潦草,但在最後一筆的時候,都會特別深。
見江寧生的表情鬆動了,我輕聲道:“那,可以把我放進去嗎?阿魚有事情托我問你。”
江寧生收起紙條,打開了門:“進來吧。”關於阿魚的事情,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別墅的裏面也是奢華萬分,我和江寧生坐在沙發上。管家給我們倒了一杯紅茶。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江寧生端起紅茶抿了抿,目光之中是沉鬱許久的痛。
我把遇見阿魚的事情粗略的跟他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