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握緊了少浩的手,緊緊地抓着,怎麼也不願放手,害怕,這樣一放手,她的少浩,溫和的少浩,英俊的少浩,完美的少浩,深愛着她的少浩就再也回不來了。現在的蕭蕭,站在手術室的門口,已經後悔。原來自己真的沒有想像中的堅強,無法面對也許將永遠失去少浩的威脅,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是如此的接近,就好像死神已經在等待着帶走那個人!這樣的感覺讓人太過不安,她想要反悔了……

輕拍着懷裏的蕭蕭,少浩依舊溫和的笑着,“小笨蛋,做完手術,我們就馬上辦婚禮,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你回家了。”

平和的語氣,就好像這個關繫着他們未來的手術,就好像只是拔顆牙那般簡單,有沒有危險。

蕭蕭抬起頭,微微的發愣。

少浩無奈的低笑,輕輕的親吻她的臉頰,湊近她的耳邊,“你願不願意為我變得勇敢?”願不願意?

直直的看着少浩,就好像要看進他的靈魂里,“好……”

眼淚流下,“我等你出來,我就嫁給你!”

輕輕的放開手,咬緊嘴唇,緊緊地盯着病床上的少浩,“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的?”

“記得。”笑容帶着讓人安定的力量。

“記住,我在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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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樓……

“歐彥昊先生,手術可以開始了嗎?”醫生小心翼翼的問着。

“哦……”思緒回籠,“好的。”蕭蕭還是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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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等候在手術室的門外,手心緊緊地拽着……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蕭蕭幾乎是從座椅上彈起,看着手術中推出的少浩平穩的呼吸,和主治醫生釋然的笑容,蕭蕭捂住嘴,害怕喜極而泣的微笑會驚醒她的少浩。上帝你終於聽見我的祈禱了嗎?緊緊地握住少浩的手,陪着他一起走進加護病房。所以蕭蕭沒有看見,在他的身後,那個醫生臉上的笑容早已不再,而是眼淚縱橫。

守在少浩的身邊,不聽任何人的勸,堅持着在少浩醒來時見到的第一人一定要是自己。因為這代表着重生。

每夜每夜的守護,使得蕭蕭變得憔悴不已。也開始變得更加不安,為什麼會這樣呢?如果手術成功,說好應該早就醒了,不是嗎?可是,少浩至今還沒有醒來。難道是……

下了決心,放開少浩的手,走向醫生的辦公室。所以她沒有看見,在她放手的一瞬間,少浩的手指微微的抽動了一下。

很多事,是不是就是這樣錯過的?

走進辦公室,直直的看着醫生,“告訴我吧!”有時真的很恨自己,為什麼要如此敏感,又如此的聰明,可以直接猜到一切的真相。

“……”搖搖頭,他們這兩個人都是何苦呢?“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對不起,陳少浩,我只答應你不告訴蕭蕭,沒有答應你,如果蕭蕭猜到的時候會否認這個事實。事實證明,你們之間還是沒有緣分,註定只能分開……

“所以,你的意思是,手術肯本沒有成功?或者說,手術失敗了?”不要回答是,不要點頭,求求你千萬不要!

“你真的很聰明……”所以連上天也嫉妒了嗎?要硬深深的拆散他們嗎?

初秋的風,冷冷的吹在臉上,竟已有寒冬的冷意,吹進了心裏……

“告訴我,現在到底……”她會失去少浩嗎?

“他的手術失敗,已經直接影響到了他的生命,如果再拖下去,就真的沒救了,你……”你放他走吧,也放自己自由,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要有愛情,就可以一路走下去的,沿途會因為各種的原因而分開。沒有人心甘情願的分開,卻必須無奈的離開。這就是現實。

“這次也是他不准你說的?”即使明知道答案,可還是希冀着一個奇迹。可以讓自己大聲地說決不離開。

不說話,因為,無論如何開口,都是最傷人的話,最悲哀的結局……

“我明白了,那要怎麼辦呢?要我離開是嗎?”還是逃不開被拋棄的宿命。突然想起一首歌,如果知道結局,我們還會相愛嗎?我們會嗎?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愛上我。

有如行屍走肉般的,蕭蕭的世界似乎就這樣從此關閉,毫無知覺地走在醫院的長廊上,對着迎面走來的男子視若無睹。就在兩人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歐彥昊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蕭蕭。

他的手術十分的成功,現在他已經拆去了繃帶,視力也已經基本恢復了,原本就是想要去找蕭蕭的。卻料不到在走廊上遇見了神不守舍的蕭蕭。

超負荷的身體在歐彥昊抓住她的時候,就已經達到極限,軟軟的暈倒在歐彥昊的懷裏,好希望可以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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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看着蕭蕭的睡顏,細細的淚,從蕭蕭緊閉的眼中緩緩地流出。歐彥昊緊緊地拽住了拳頭。剛才他已經知道了關於陳少浩的病情。三個人竟然是這樣的結局,如果蕭蕭必須要離開陳少浩,那麼就到他的身邊來吧,這一次他會小心呵護,那樣的錯誤,一生一次以足夠。

助手急急的走進來,打斷了歐彥昊的思緒,他微微的不悅,輕皺眉。

“少爺……”在歐彥昊的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

從座位上立刻彈起,匆忙得向外走去,那個人走出的決定,會不會就此改變一切?

走進陳少浩的病房,嗆鼻的消毒水味道,讓歐彥昊有一瞬間窒息的感覺。這個男人是怎麼樣從死神手上逃脫的?

“我知道蕭蕭現在在你那裏,”看着眼前的男子,即使在現在,自己毫無羨慕,因為他明白蕭蕭現在愛的人是他,“相信你已經知道了,蕭蕭知道了我隱瞞自己的病情,和真正的手術情況。”

“是,我知道……”不理解他為何這樣說。

“那麼代替我照顧她吧。”略作停頓,“既然她已經知道了,她就一定會下決心比自己離開我,我希望你可以照顧她,可以嗎?”

這個男子將自己摯愛的人親手送到自己的手上,他的病情到底有多糟?

深思着這個問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着依舊沉睡的蕭蕭。

像是回應歐彥昊的凝視似的,蕭蕭慢慢轉醒,剛剛醒來的蕭蕭,有點不適的看着歐彥昊。

“你暈倒在了走廊里,”說出她心中的疑惑。

“我睡了多久?”

“一天。”愛着他居然已經這麼累了嗎?當初不該退出的……她太辛苦了!

“一天?”那麼少浩醒了嗎?趕緊起身,卻覺得微微的暈眩。沉睡的過久的身體,無法在一時間,支撐起蕭蕭來。

歐彥昊低嘆一聲,走上前去,將蕭蕭固定在自己的懷中。“我已經知道了你和陳少浩的事,你準備怎麼做?”越早得逼你離開他,對你和對他,都是件好事吧。

蕭蕭問自己,要怎麼辦?要怎麼辦?“到底要怎麼做,才是最對的?”真的只剩下最後一條路了嗎?

“蕭蕭,你比誰都明白,你和他之間已經沒有選擇了。”

“是啊,早就沒得選了……”就算是流下眼淚,那又如何,這一次,她必須放少浩走。“我會離開他的。”

房間頓時陷入沉默,蕭蕭細細的哭泣聲,靜靜地回蕩在房間裏。

歐彥昊打破沉默,“讓我陪在你身邊吧,就算是裝給他看的,也…沒有關係,不然你認為,他會放心讓你走嗎?”

“不可以的……”自己怎麼可以如此的自私?

“我不介意,況且,這只是假裝的,”頓了一頓,“如果不這樣做,你認為,還有其他辦法嗎?”

已經沒有了,更何況,自己根本不想推開他。已經太累了,累得想要不顧一切,找一個人可以給她懷抱,給她一點點的溫暖。即使明白這樣做是個錯誤,卻還是想要那一點的……

“好…”請允許我自私一次,真的對不起……

將蕭蕭輕輕地摟進懷裏,蕭蕭,自私的人不是你,而是我,無論有多久,請讓我好好的擁有你一次。我愛你……

事情迅速得向著少浩預期的方向發展,蕭蕭從此離開,由那個男人守護。之後與自己再也無關了嗎?當然不!

事情發展的順利倒讓蕭蕭震驚的地步,少浩居然毫不猶疑的,立刻答應了她的請求。這樣的順利,讓人覺得十分的不安,似乎有些東西,就是這樣冥冥中註定的。誰也無法打破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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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和誰的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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