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降祥瑞

董雪月捧着畢業證書坐在台下感慨萬千，師姐正在台上盡情發揮，她想五年了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她想先到師姐那兒痛快地玩幾天，說不定她們還要一起出去旅遊呢。對了，校長特意囑咐她和師姐等儀式結束后要留下說有要事相托，究竟會是什麼事呢？難道還要出題考驗我們？哎呀，這還有完沒完了啊？她正在胡思亂想着，付瑤跑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說，“我們快走吧，看看校長有什麼吩咐！”

校長帶着她們左轉右拐，右轉左拐，來到一間十分隱蔽的小型會議室，裏面燈火通明，裝修甚為豪華，更想不到的是已經有人等候在這裏了。

他們徑直走向一張大的橢圓形會議桌。

“你倆先坐着，”校長吩咐早已立在一旁的女秘書，“小王，沏茶。”

“哦，左委員，我給您老引薦一下，”校長對着坐在對面的銀髮老者，“這是本校十年來最優秀的兩位畢業生，付瑤，董雪月。”

兩個女孩趕緊站起來朝對面施禮。

左老七旬上下，一身黑色中山裝，銀髮梳的一絲不苟，精神飽滿，他微笑着抬手向下壓了壓，“兩位小姑娘快坐，你們不必拘謹，叫我左爺爺就可以了。”

他先對她們細細打量了一番，讚賞地說，“梁校長眼光獨到啊，她倆雖然年紀輕輕，但外表清麗，氣質超凡脫俗，一股正氣凜然吶！”

梁校長趕緊接着道，“左老您客氣了，人才要是埋沒在我手裏，豈不是罪過嘛！”

付瑤看了一眼師妹，壯了壯膽，“左爺爺，我和師妹初出茅廬，經驗不足，怕會讓您失望呢！”

“哪裏哪裏，”左老微笑着擺擺手，“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老頭子一生閱人無數，豈會看走眼？”

小王過來把清茶在他們面前一一擺好，然後輕輕帶好門退了出去。

雪月這時也不緊張了，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左爺爺，我們兩個勢單力薄的小孩子難道還能幫上您什麼忙嗎？您也太瞧得起我們了吧？”

“問得好，哈哈……”老頭一陣爽朗的大笑，“你們可不是為我幫忙，是為了整個國家，為了正義啊！”

“小何，準備開始吧！”他轉向身邊一直在鼓搗筆記本電腦的年輕人，顯然是他的助手，“下面就請小何解開你們心中的疑惑。”

年輕人約莫三十歲，戴着金絲框近視鏡，看起來文質彬彬，他走到講台上打開幻燈機，一切就緒后，他清清嗓，“我們首先講一個發生在唐朝的故事……”

歐陽德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焦急萬分，索性站起來在桌子邊來迴繞圈，他看看窗外，太陽都快下山了，可武校那邊還沒有消息，他心想，這小子莫非沒有得手，量他也沒有膽量耍花招，不行，我得打電話問問……

大約在公元724年，唐玄宗開元盛世，夏日的一個午夜，一顆劃破長空的火流星墜落在都城長安附近，當時著名的天文學家一行和尚奉旨前去調查，他與一位工程技術專家攜帶幾名隨從趕往出事地點，但見四周濃煙滾滾，火光衝天，燒死燒焦的動植物無數，他們不敢靠近，待煙霧散盡，火勢減弱，溫度降下來，他們看到了一架巨大的飛行器！它似乎依然完好無損，通體銀白，機頭深深地扎進亂石之中，後半截斜立在空氣中，一側的艙門洞開，似乎有什麼東西逃了出去。他們觀察四周沒有危險之後，小心翼翼地爬過艙門來到機腹之中，但裏面卻渾然一體，幾乎沒有可以搬走的物件。一行命眾人分散開來各自探查，他自己則前往機頭附近意外發現一副頭盔，銀灰色，與真人十分相配，他出於好奇就把它扣在自己的頭上，頃刻間他覺得眼前一黑，耳邊嗡嗡作響，意識迅速流失，他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他的潛意識遊盪在異空間，漸漸地，他知道了一些事情，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但只有照做……於是他逐漸恢復意識，眼前一片光明，看到了圍在身邊的一張張關切的臉。眾人把他扶起來靠在艙壁，問長問短，起初他隻字未答，他在想該如何回答他們。他盡量用他們能理解的話語告訴他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於是他們聽他的話開始尋找，終於在駕駛艙儀錶盤附近的抽屜里發現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水晶，他們把它交到主人手裏，一行看着它沉默不語，正方體，通體透明，曲盡巧妙，非人間所有。片刻之後他把水晶揣進兜里，命令手下帶上那頂頭盔即刻撤離，回京復命。

唐玄宗把水晶置於龍案之上邊欣賞邊聽彙報。

一行說:“啟稟陛下，此水晶從怪鳥口中取得，蘊藏着神的力量，還肩負着神的使命！”

唐玄宗一愣，“使命，什麼使命？”

一行努力回憶着昨晚的經歷，尋找着合適的措辭，“讓大唐基業永世長存的使命！不瞞陛下，臣已經獲得神的啟示，這塊水晶禁錮着八種不同的力量，它們屬性不同，聯繫緊密且相互制約，需要某種途徑將它們引導並釋放出來方能為我所用。”

唐玄宗來了精神，“愛卿可知道具體應當如何嗎？”

一行繼續道，“先用冶金爐將此水晶熔為晶水，再尋八味屬性相異的藥物，即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做引子將晶水分離為八股，分別鍛造成八枚指環，即可大功告成。另外，這些藥物名稱均借自周易八卦，但二者並無任何關聯，只是巧合罷了。”

“難道沒別的辦法了嗎？非得拆解此水晶？”唐玄宗眼中露出不舍。

“非此法不可！”一行躬身道。

“那好吧！”唐玄宗猶豫片刻，終於下定決心，“由於此事事關重大，待我上朝，與群臣共議此事。”

退朝之後，唐玄宗將造指環之事全權託付給宰相張九齡，張九齡不敢怠慢，到民間遍尋能工巧匠，動用舉國之力促成此事。

數月之後，八枚指環在各方關照之下孕育而生。

大殿之上，唐玄宗看着八枚五彩繽紛、形態各異的水晶指環讚不絕口，“張愛卿(指一行)，指環看着尚好，威力何在啊？”

“陛下，請隨我到外面空地之上，一試便知。”

群臣之中不少人都對着指環議論紛紛，甚至竊笑不已。

眾人簇擁着唐玄宗來到空地之上，一行首先對着百米之外的一棵高9米圍2米的千年古松拜了三拜，然後從侍從所端銀盤之中任取了一枚指環戴在右手中指，只見他雙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詞，旋即對着目標，隔空打了一掌，眾人屏氣凝神，望向對面，靜觀其變，十分鐘過去了，對面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這時吏部尚書李林甫看不下去了，當著皇上故意大聲說，“張司天，欺君罔上，可是要殺頭的！”

張九齡站出來為一行辯護，“話不能這麼說，穿衣吃飯還得嘗試三遍呢，何況是此等天外神器！”

唐玄宗也寬慰一行，“愛卿莫急，慢慢來。”

一行此刻已汗濕衣襟，但仍集中心智努力回憶着，問題出在哪裏呢？一瞬間他恍然大悟，仔細一看自己所戴指環正面的刻字，難怪！他迅速回到侍從面前，換了一枚橙色的指環，上刻“雷”字。一番準備之後，他回身說，“請各位緊捂雙耳。”

這一次他緩緩抬手把掌心對準目標，猛一發力，一道耀眼的閃電自他掌心發出，直奔百米外的參天大樹！眾人看着對面目瞪口呆，閃電繞着巨樹如金蛇狂舞，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巨樹爆燃並被劈為兩半，搖搖而轟然墜地，燃燒着的枝葉飛舞在空中散落的到處都是。

好半天眾人才恢復原狀，對着一行是交口稱讚。

“國之棟樑，真乃國之棟樑也！”

張九齡也喜出望外，對着唐玄宗鞠躬道，“恭喜陛下獲此護國神器！有了它們，大唐將固若金湯，無人敢犯！”

唐玄宗龍顏大悅，準備下旨重賞張司天。

這時一行走過來，卻是一臉冷靜，“陛下，雖然神器小試成功，但這才剛剛起步，距它們真正能投入戰場還差的遠呢！”

“愛卿啊，此話怎講？”

“剛才您也看到了，我能擊毀巨松純屬僥倖。八指環不僅難於掌控，還分陰陽，我第一次沒能成功，就因為正好拿了只陰性的。”

“你是說陰性的指環只有女子方可駕馭？”

“大體如此，但這也是猜測，需驗證過才可信。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是，不是是個人就能控制指環的力量！”

“你是說它取決於人的素質？”

李林甫自從見識到神器的威力后心裏一直蠢蠢欲動，一聽他們的對話，正中下懷，他湊過來，“臣願一試，請陛下恩准。”

張九齡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李尚書怕是別有用心吧！”

“宰相此言差矣，我不過是為陛下分憂。”

唐玄宗也想知道結果，就恩准了他。

李林甫換個方向，選了一棵小樹，先學着一行舞弄一番，小樹紋絲不動，他又接連換了三隻指環，並自創了一些奇怪的招式，看得群臣直發笑，仍然無濟於事，他面紅耳赤，恨不能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唐玄宗看出了他的尷尬，就找了個台階給他下，“愛卿，回來吧，也許是天不應時吧。”

李林甫歸還指環后，灰溜溜地歸隊了。

唐玄宗看一眼一行，“愛卿可有想法？”

一行道，“陛下，臣在想，問題可能出在那頂頭盔之上。臣也是事先戴過頭盔才知曉一切的。”

“那頭盔現在何處？”

“我讓梁百工代為保管，可否現在傳喚他？”

唐玄宗擺擺手，“不必了，我們不可急功近利，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

唐玄宗命指環先鎖進軍機庫，派重兵把守。然後就帶着群臣回去了。李林甫故意落在最後，此刻他心中正在盤算一個計劃。

三日後，唐玄宗剛臨朝，一行便上前啟奏，臉色有些慘白，“陛下，梁百工不知何故不辭而別，頭盔……也不見了！”

“有這等事！”唐玄宗剛要發火，只見一名軍官模樣的人連滾帶爬地闖進來，他衣冠不整，神色慌張，“報……報陛下，大事不好了，剛才……有一群蒙面高手襲擊了軍機庫，我等奮起與之血戰，但對方太強，御林軍傷亡慘重，最終軍機庫被攻陷……八枚指環……”

唐玄宗衝過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大吼道，“指環怎麼樣了！”

“被搶走四枚，剩下的他們未找到……悻悻而去……”

唐玄宗鬆開他，一屁股跌坐在龍椅之上。

等皇上情緒稍微平復后，一行道，“陛下，幸好宰相心思縝密，命他們將指環分開來放，不然……”

張九齡也走過來企圖安慰主子，“陛下，您大可放心，種種跡象表明，指環乃天外靈物，必定充盈浩然正氣，對於那些善使陰謀詭計搶走它的心術不正之人，它是不會眷顧的！”

一行依然憂心忡忡，“據臣的記憶，指環雖是分開來使用，倘若把它們按照某種方式聚合在一起，將釋放出驚世駭俗的力量，甚至能移山倒海，可懼之至。因此為今之計，要把剩下的四枚指環嚴加看護，絕不能再落入奸人手中，而且我們還要竭盡全力把失去的另外四枚奪回來！”

唐玄宗鄭重地說，“指環竟有如此之神力，絕不能讓它們落入惡人手中為害天下蒼生！宰相，我命你設立專部，專管此事，就算傾全國之力，也要把指環追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