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揚眉吐氣

雲朵從來沒有這樣快活過。時顏跟她說對不起，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雨澤提醒她：“不會每次都有人替你出頭，不會保護自己，再被欺負就是活該，知道嗎？”

“知道了。”她答應得響亮，拽着雨澤的手不放，“哥，我和你回家，我想吃阿姨的麵條了。”

雲樵走在後面，很汗顏，自己這個親哥哥應該做的事情，讓雨澤代勞了。

“時間不早了，和你哥回去吧。”雨澤說。

“不，我就要和你回去。”

雨澤看着雲樵，雲樵說：“我先回去，和媽媽說一聲，你帶她回去，八點前我去接她。”

如此商定，雲樵坐車先回去，雲朵坐在雨澤自行車橫杆上，去了劉家。

自行車的橫杆微微傾斜，坐着很不舒服。

雨澤騎着自行車，前面坐着個女娃娃。

“哥，等你掙了錢，買一輛好一點的自行車，我坐在前面舒服一點的那種。”雲朵提出要求。

“聽你口氣，還要經常坐自行車？”

“不可以嗎？”

“為什麼不做汽車，家裏那麼多汽車。”

“坐在汽車裏，什麼風景都看不到，還是自行車好。”

雨澤苦笑，真的是童話里長大的公主，不知道世道艱難。多少人為了一輛車，一尺房，勞累一生！比如他的父親，起早貪黑，颳風下雨，一天都不敢休息。聽說加班，還很高興，因為那意味着可以多拿一份工錢。前年，腿被一輛汽車撞了一下，骨頭裂開，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說什麼都要出院，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心疼那幾個錢。

到了巷子口，雨澤下了車，一手抱着雲朵，雲朵從車上跳下來。

雨熙下樓倒垃圾，看到兩人，大呼小叫：“雲朵，你怎麼來了？”

“我想吃阿姨的麵條了。”

“真是的，山珍海味吃夠了，想吃麵條了？”

雨熙拉着雲朵的手上樓。

雨澤鎖好自行車，這車確實舊了點。等這個月拿到雲家的薪水，換輛新車。

“媽，雲朵來了。”雨熙叫着。

芳萍從屋裏迎出來，滿臉堆笑：“雲朵來了，快坐。”

“阿姨。”雲朵叫着，撲進芳萍懷中。

芳萍一驚，離開眉開眼笑，心啊，肉啊地叫着。

雨熙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真肉麻！媽幾時這樣叫過我？”

“你們兄妹兩，幾時這樣貼心？”

雨澤從樓下上來，看到這一幕，和母親對自己兄妹的評價，笑道：“像她這般大，再想要媽媽抱抱，估計得到的是爆炒栗子。”

雨熙附和：“就是。”

芳萍有些歉疚，對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承歡膝下似乎都是奢侈，必須抓緊每分每秒賺錢。夫妻兩憋着一股勁，要把一雙兒女培養成才，每當孩子想撒個嬌，生怕他們因此軟弱，總是馬上推開。

“雲朵想吃阿姨的面了。”雲朵說。

“好，等一會兒。”芳萍進了廚房。

“雲朵，又去學校找我哥了？”雨熙蹲在雲朵面前，打探消息。

雲朵把今天和時顏的不愉快說了一遍，很驕傲：“這是第一次，時顏跟我說對不起。”

雨熙關注的可不是這個，扭頭對雨澤喊：“哥，你都沒為我出過頭。”

雨澤從廚房端出一碗面，放在雲朵面前：“你什麼時被人這樣欺負過？你不欺負別人就算不錯了。”

雨熙並不接受雨澤的解釋：“明天我就找個人欺負欺負我。”

“那你不是傻么？”雨澤把面上的醬攪拌了一下，對雲朵說，“快點吃，吃了做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