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門退婚
第二天一大早。
果不其然,雲舒在報紙上看到了傅宸的新聞。
【傅家長孫驚人怪癖——裸睡大街!】
【據悉,昨晚在華鎣酒店附近的長巷,發現某傅姓男子裸睡在地,場面一度尷尬,現已聯繫家人,將其帶回。】
照片清晰可見,重要部位更是貼心打上了馬賽克。
嘖!
真是一出好戲!
雲舒抿了一口牛奶,眼底閃過一絲流光。
大哥雲逸早已經畢業,早早進入了雲氏工作,做事乾淨利落,以他的能力,用不了幾年,雲氏必將發展的更好。
前世若不是她的錯,怎麼會連累全家人?
雲舒握緊了杯子,眼底飛快的掠過冷意,轉瞬即逝。
“舒舒,咱們今天就去傅家!”
雲天宇想解除這門婚事也不是第一回了。
好不容易這次等到了雲舒主動開口,可不能再拖下去,夜長夢多。
雲舒知道他的心思,頷首:“好的。”
“姐姐,你們去雲家做什麼?”
雲瑤原本是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想來探探雲舒的口風。
哪知道進門就聽到了這話,微微蹙眉。
難道是雲舒想要逼婚不成?
雲瑤握緊了報紙,手指骨節處微微蒼白。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多管閑事。”
雲舒施施然拿起了紙巾擦拭着手指,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雲瑤臉色一白,乾乾一笑,快步離開。
不行!
她一定要通知宸哥哥,這門婚事,不能達成!
吃完早飯,雲氏夫婦帶着雲舒直奔傅家而去。
傅家是晉城名門,當三人站在傅家別墅門前時,雲舒的心情頗為複雜。
上一世,她將自己放得太低,為了能夠得到傅宸的心,不止一次的討好過傅家的人,但現實是血淋淋的。
重生之後,雲舒除了報仇之外,就是想要解除婚約。
管家看到了雲家人,眼底閃過了一絲譏誚。
嘖!
還真是低賤!
大清早就來逼婚了不成?
這門婚事早已經定下了,但這幾年雲舒恨不得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傅宸身上,說難聽點,就是倒貼!
管家打開門,隱藏住了冷意,低聲問候。
“雲先生,雲太太,雲小姐,您們來這麼早,難道是有事?”
“嗯,是的。”
雲天宇點頭,眼裏情緒複雜。
管家帶着幾人往前走,雲舒跟在身後,眼裏的恨意更濃。
這座莊園,她前世做夢都想踏進來,這一世,她只覺得厭惡!
到了客廳,傅太太正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看到雲家人,不冷不淡的打了一聲招呼:“親家來了,快請坐。”
轉頭吩咐了傭人沏茶來,隨後目光再次落在了手中的雜誌上。
這麼冷淡的態度,已經不是第一次。
雲舒之前為了討好傅太太,沒少說些奉承話,甚至刻意忽視了這種冷淡。
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真是眼瞎。
雲天宇一行人坐下來了,傅太太這才合攏了雜誌。
“親家,你們今天來這裏,有事兒?”
雲天宇頷首,“我們今天來,是想商量一下關於兩位孩子的婚事。”
傅太太臉色微變,一絲鄙夷轉瞬即逝。
旋即恢復了一貫的雍容華貴姿態:“哎,你瞧瞧我這記性,我都快忘了一周之後是他們的訂婚宴了,來來啦,親家可是還有什麼疑問?”
雲舒冷眼看着傅太太這一副裝作熱情實則不在意的模樣,心口直發顫。
上一世的她,一心沉寂在即將和傅宸訂婚的喜悅之中。
哪裏看不出傅太太的應付之情?
宋怡冷了臉色,言語冰冷:“傅太太,我想你是搞錯了,我們今天來,是想退婚的。”
宋怡將之前傅家給的彩禮悉數奉還,其中包括傅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傅太太臉色一變:“親家,你們這是——”
這門婚事,她確實不滿意!
但是,退婚,她沒想過。
雲舒滿心都是傅宸,性子雖然囂張,但是好拿捏,這樣的兒媳婦可比外面的小妖精好多了。
傅太太掌控慾望極強,比起其他人,雲舒更適合做她的兒媳婦。
原本以為這門婚事板上釘釘了。
結果,雲家上門退婚了。
這舉動,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傅太太,您這一聲親家,我們當不起。”
雲天宇早就忍不了了,這麼久的冷淡着實傷了他的心:“以後,咱們兩家互不相欠,互不干涉!”
“親家,退婚這麼大的事情,總該有一個理由吧?”
傅太太覺得這是雲家的策略,想要以退為進,藉此逼婚。
畢竟雲舒對傅宸的喜歡,全城皆知。
樓梯上,傅宸一席淺色休閑裝站在那裏,生的一副好氣囊,偏偏骨子裏寫滿了惡毒!
昨晚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頓,上了熱搜,淪為笑柄!
一起來就聽到雲舒上門退婚,眼神越發陰冷,帶着刻骨的冰冷。
“雲舒,你真的要解除婚約?”
聽到這道聲音,雲舒渾身一震,抬眼。
傅宸帶着淤青的臉微微蒼白,腦門上包紮着紗布,少了一貫的斯文,更多了幾分頹敗。
嘖!
怎麼沒想到把他的臉撕碎呢?
雲舒有些可惜的想。
“是,我要解除婚約。”
雲舒黑白分明的眼底潛藏着恨意。
“難道你不想?”
“我求之不得!”
傅宸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
被雲舒糾纏了這麼多年,他看到這張臉就覺得反胃。
現在雲舒提出退婚,他當然願意,只是他懷疑雲舒是想利用這件事逼他妥協。
先前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現在提出解除婚約,截然相反的態度,必有蹊蹺!
傅太太還是不想放棄:“親家,這門婚事是兩位老爺子親手定下的,要是就這麼解除了——”
話還沒說完,管家面色沉寂的走了進來:“太太,二爺回來了。”
雲舒楞了一下,循着視線望去。
外面空氣潮濕悶熱,夾雜着雨水,一輛黑色轎車碾壓在於水上,穩穩地停在了門前。
車門打開,車內的人走了出來。
只見他骨節分明的手裏撐着一把傘,雨水沿着傘邊低落,猶如妖孽般的清雋面容落入眼中。
那是一張刀削劍鑿般俊朗如神的完美面孔,五官深邃立體,氣質尊貴,渾身的壓迫性和攻擊性襲來,好似潛伏在深淵的戰狼,驍勇善戰,無法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