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夜色溫存,黑絲絨般裹住了整片天空,點點星光猶如綴在絨布上的顆顆水鑽,閃着微弱的光。
夜色無限好,星空下的人卻不見得有心情欣賞。
夜晚十點半,溫沫剛從工作室回來,托着疲憊的身軀往家門口走來,又累又困。
她半眯着眼在包里翻鑰匙,剛摸到鑰匙,還沒插、進鑰匙孔,忽聽到“咔噠”一聲輕響。未待她反應過來是哪裏的聲音,一雙手臂突然從後面圈住了她。
她嚇得尖叫一聲,剛要掙扎,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別叫,是我,女朋友。”
熟悉的聲音,昨晚還在視頻里聽到的聲音。
回過神來,驚嚇過去,惱怒上來。
她倏地轉過來,對着身後的人的胸膛一頓捶。
“你要嚇死我啊!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她剛確實被嚇到。
什麼惡趣味!
七分惱怒,三分嬌嗔,拳頭力道不大,捶多幾下也會痛。
余博衍低笑一陣,握住她的手腕,徐徐哄之。
“我怎麼捨得嚇死你,嚇死你,我去哪裏再找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他撒開手,直接圈住她的上身,將人箍在自己懷裏,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想我了嗎?”
溫沫瞪他一眼,輕哼一聲,故意不答。
他昨晚那樣說,她還以為今天見不到他。原來他是故意那樣說的,就等着這會來給她這麼個“驚喜”。
驚是真的驚,喜也是真的喜。
余博衍捏了捏她小巧的下頜,低聲笑了笑。
昨晚他確實沒說實話,但也不是故意要嚇她。
他也是剛到家,聽到門外的聲響,猜測應該是她回來了,一時情急,就直接把人給抱住了。
見她不答,他也不再問,俯身就想把人吻了。
溫沫忙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有人!”
走廊那頭還真的有人走過來,是住在隔壁的鄰居。
余博衍手臂一個用力,直接將懷裏的人豎抱起,身形一轉,三兩步就跨進自己家裏,一邊把人放下,一邊手臂一揮,門合上的瞬間,溫沫已經被抵在牆上,隨即溫熱的吻落下。
小別勝新婚,又是熱戀中的情人。
一個吻親得如火如荼,差點兒擦槍走火。
溫沫軟了雙腿,迷了神智,還是余博衍先停了下來。
他的額頭抵着她的,兩個人吁吁地喘了一會,他才將人橫抱起,往客廳走去,他坐在沙發,她坐在他懷裏。
溫沫軟軟地伏在他的胸膛,溫順得像一隻小奶貓。
余博衍在她耳畔低語:“寶貝,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尖微微泛了紅,又聽得他那一聲“寶貝”,瞬間整隻耳朵都紅透了,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粉嫩透明,煞是可愛。
她一陣心亂,慌不擇路,將頭埋進他的肩窩,羞惱地隔着他肩頭的襯衫咬了他一口。
“嘶——”
他吃痛。
她這才覺得那股躁得慌的羞怒平息些許。
這人實在可惡,每每親昵間令她失心失魂,他卻還雲淡風輕。
“女朋友,咬人也要給個理由吧。”余博衍無奈地捏了捏她的后脖頸,像在給貓順毛。
溫沫想了想,自己那點羞惱不好怎麼解釋,思來想去,歸結於自己那點傲嬌的自尊心。
這話不好怎麼說。
於是,她乾脆不回答,想看看剛才有沒有咬狠了。
她沉默地解着他襯衫的紐扣,剛解完第一顆,手指就被握住了。
余博衍眸色深沉凝視着她:“寶貝,你這是?”
他嗓音低沉,呼吸微亂,琥珀色的瞳眸閃着灼灼的光,壓抑又灼熱。
溫沫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自己的舉動好像被人誤會了。
“轟”的一下,這下不僅耳朵紅了,她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之前她雖然老是在言語上撩撥他,但她對自己的認知還是挺清晰的。
言語上的老司機,行動上的小弱雞。
“閉嘴!什麼都不準說,什麼都不準想!”
某人乾脆惱羞成怒,掙開他的手,快速地解開第二和第三顆紐扣,拉開他的襯衫一側,找到牙印。
牙印清晰可見,咬得還挺深。
她有點心疼地揉着那個牙印,瓮聲瓮氣道:“疼不疼?”
余博衍笑了笑,拉回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手指,眉目溫柔:“不疼。”
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親了親她的發頂,又問了一遍:“想我了嗎?”
半晌,懷裏傳來一道悶聲:“想……”
他顯然很滿意這個答案,唇角彎了彎。
溫存過後,兩個人開始聊起了天。
“你最近什麼時候有空?我爸媽想見你。”
余博衍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溫沫卻猶如驚雷。
“啊?”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兩個人才交往不到一個月就要見家長,有點太快了吧?
“嗯?”
“會不會……太快了?”溫沫如實道出她的心聲。
“怎麼,你只是想跟我玩玩?”余博衍微眯起眼睛。
什麼邏輯?怎麼會理解到這個層面去?
溫沫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對,我就是跟你玩玩,你給不給玩?”她乾脆順着他的話講。
余博衍低聲笑了笑,兩手一攤:“給,連身帶心,你想怎麼玩都行。”
一句玩笑話,卻被他說得令人浮想聯翩。
“流氓!”
她嘀咕一聲。
從前怎麼會覺得他清冷禁慾,分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余博衍笑了笑,把他老媽逼他跟陸家小女兒相親的事情跟她說了。
溫沫怎麼也沒想到余博衍家會跟陸家有關聯。
她怔愣了好一會。
“所以,你是想拿我當擋箭牌去忽悠你媽?”
聞言,余博衍也愣了下,隨即嘆了口氣:“你這是什麼腦迴路?你是不是跟余雯雯呆久了,腦迴路也被她影響了?”
正在某旅遊景點遊玩的余雯雯打了個噴嚏:“誰在罵我?”
溫沫沉默了一會,也覺得自己剛才那個猜想挺荒謬的。
只要碰到柳如蘭和陸瑤的事情,她就無法用正常思維思考。
或許是因為童年的某些情感缺失,潛藏在她內心深處的不安全感偶爾便會冒頭……
她微耷拉着腦袋,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怎麼了?”余博衍察覺到她的情緒突然變得低落。
溫沫搖了搖頭,悶聲嘀咕:“為什麼她總是搶我的東西,零食搶我的,裙子搶我的,連男朋友也要搶我的……”
連媽媽也要搶她的……
這個……也不能叫搶,是柳如蘭自主選擇的。
一想到那些事,她又覺得胸口悶得很,一口經年的鬱氣堵在肺里,一直無法得到紓解。
余博衍並不清楚溫沫的心結,看她一臉鬱悶,以為她是不願意去見他父母。
“你如果不想去,我們以後再……”
“去”字還沒說完,溫沫就打斷了他的話:“誰說我不想去?未來婆婆想見我,我怎麼能不去?”
她突然拔高聲音,余博衍怔了一瞬。
聽到“未來婆婆”這四個字時,他忍不住低聲笑了笑。
他的女朋友還真敢講。
言語上的老司機溫沫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什麼難為情的,她揚起頭哼了一聲:“笑什麼?你是我的人,你媽自然就是我婆婆。”
余博衍又笑了一陣。
他眸色深沉地凝視着她,修長手指握着她纖細的脖頸:“我是你的人,嗯?”
瞧他這副模樣是又要發浪了,溫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余博衍低聲笑了笑。
最後兩個人定了下個月底去余家一趟。
……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倒是快,兩個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一轉眼就到了月底了。
這天溫沫剛回到家,剛發微信給余博衍問幾時下班,估計余博衍在忙,她沒收到他的微信,倒是收到了一位高中同學的微信。
這位高中同學叫林琳,也是她的鄰居,小時候兩個人的關係還不錯。
林琳要結婚了,發了個微信邀請函給溫沫。
溫沫跟她道喜,兩個人聊了一會。
林琳提到溫沫爸爸,林父和溫父在同一所高中當老師,林父跟女兒提到說前兩天溫沫爸爸在學校上課時暈倒了,把學生們都嚇到了。後面及時送了醫院,好在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低血壓引發的暈厥。
這事也把溫沫嚇到了。前兩天她還跟老爸通過電話,老爸精神頗好,聲音依舊溫和,她也沒聽老爸提到這事。
她知道老爸是個習慣報喜不報憂的人,想到這裏,她心裏隱隱擔憂。
本來過兩天她要和余博衍一起去他家,聽到老爸暈倒的事情之後,她當下就改了主意。
這個月她只有這麼兩天假,下個月初就要開始巡演,接下來的行程就更緊張了,至少得到年底才能空下來。
於是,在等到余博衍回來之後,她就跟他說了這事。
“我有點擔心你未來的岳父的身體情況,這次就先不去見未來婆婆了,好吧?”
撒嬌賣萌,軟言細語。
這事對余博衍來說確實是個意外,因為他昨天剛跟他老媽說了月底帶女朋友回家的事情,沒想到女朋友這邊出了變故。
但他並沒有猶豫,只說無妨,他老媽那邊不急。
溫沫一把抱住男朋友的脖子,主動地親了親他的兩頰:“男朋友真是通情達理,溫柔賢惠。”
余博衍順勢攬住女朋友的細腰,慢悠悠地說完下半句話:“正好,我也趁着這個機會拜訪未來岳父。”
這話對於溫沫來說,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只是她還沒跟她老爸說交了男朋友的事情。
她沒多加思考,直接給了一個字回復:“成。”
這次回去,她沒提前跟她老爸說。
飛機飛了三個小時,終於降落在寧城唯一的機場。
寧城是個南方小城市,全國經濟飛速發展,大城市日新月異,但這座小城市似乎幾十年如一日,沒太大變化。
下了飛機,打了的士,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溫沫老家。
二十多年前單位分配的宿舍樓,抬眼看去,外牆老舊泛黃,陽台欄杆都生鏽看。生鏽的陽台上飄着衣衫,綴着綠植,生活氣息濃厚,看着不覺得破敗,只覺得溫情。大城市所缺少的那種舊歲月的溫情。
舊樓沒有電梯,只有長而窄的樓梯,好在溫沫家在三樓,爬幾分鐘樓梯就到了。
今兒個是周末,這會又正是接近午飯時間,家家戶戶飯菜飄香。
溫沫像個小偷般,拿着鑰匙小心翼翼地開門,站在她身後的余博衍看着女朋友的幼稚舉動,無奈地笑了笑。
“男朋友,你先在門口等會,我要給我爸一個驚喜。”
余博衍無奈地嘆了口氣,點了下頭。
溫沫眉開眼笑,眼底都是狡黠的笑意。
她靜悄悄地進了門,扒拉着入戶的牆,探了個腦袋進去。
沒人?
裏頭倒是傳來了鍋鏟碰撞的聲響,聽着應該是從廚房傳來的,她似乎還聽到了一道女聲。
欸,家裏來客人了?
她目光在鞋柜上掃了掃,有一雙素色的女鞋,看着有點眼熟。
溫沫眨了眨眼,難道老爸煥發第二春?
想到這,她突然無比雀躍和興奮。
柳如蘭跟溫啟正離婚的時候她還小,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些說柳如蘭傍富商的事都是聽旁人閑言碎語八卦的,但是溫啟正從來沒跟她說過離婚的真正原因。
她對柳如蘭的情感很複雜,有愛也有怨吧,但她對老爸是打心底的敬愛。
這麼多年,老爸一直單身,溫沫想着老爸許是考慮到再婚會讓她難過,所以才一直沒再婚吧。可溫沫成年之後,老爸也一直單着,她都明示暗示跟老爸提過幾次讓他考慮個人問題,可老爸每次都含糊過去。
溫沫看着那雙女鞋,滿心只有喜悅,以及抑制不住的八卦。
她悄咪咪地進了屋,踮着腳尖溜到廚房,正打算給老爸一個驚喜。
“爸,我回來……”
“啦”字硬生生卡在喉嚨里,溫沫看着廚房裏的一男一女,瞬時呆住了。
老舊的廚房並不大,但打掃得乾淨整潔。
男人是溫沫熟悉的樣子,一如既往穿着藍色的棉布襯衫,深色的褲子,氣質溫潤儒雅。
爐灶前的女人身着素色長裙,圍着一條暗藍色的圍裙,那雙瘦長得猶如藝術品的手上正拿着一把鍋鏟,手頓在半空。
“老……師,你,怎麼在這?”溫沫一臉怔愣。
為什麼寧傲月會在這裏?
她跟老爸是什麼關係?
溫沫此刻腦海里冒出各種問號。
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麼會在一塊,而且還言笑晏晏做着最家常的事……
溫啟正和寧傲月顯然也沒料到溫沫會突然出現。
寧傲月也怔了,面上顯露尷尬之色。
溫啟正也有點驚訝,但他在驚訝過後,很快就反應過來。
“沫沫,你回來怎麼沒告訴我一聲?”
溫啟正聲音依舊溫潤,略顯虛弱,他朝溫沫說道,又轉頭看向寧傲月:“傲月,這裏就先麻煩你了。”
寧傲月瞭然,輕輕點了下頭。
“我……這兩天放假……”
本來想給你個驚喜,溫沫在心裏嘀咕。沒想到驚喜變驚嚇,還嚇到她自己。
溫啟正朝女兒走過來,習慣性地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到客廳說。”
溫沫眨了眨眼,哎了一聲,臨走前還偷瞄了寧傲月一眼,才跟着老爸走去客廳。
不等女兒開口詢問,溫啟正倒是先交代了:“傲月是我的高中同學,她今天……剛好回來,就過來了一趟。”
老師跟老爸是高中同學?
這麼巧?
對噢,老師也是寧城人,年紀跟老爸也相仿,她怎麼從來沒想過。
“爸,只是老同學嗎?”溫沫朝老爸擠眉弄眼,一臉八卦。
老同學來家裏下廚?
剛才廚房二人那種情形,怎麼看都不像只是普通的老同學關係。
雖然老爸神色如常,但溫沫可是瞧見她老師臉紅了呢。
沒想到平時像仙女般的老師臉紅起來那麼嬌羞。
溫啟正似乎嘆了口氣:“別亂說,讓你老師聽到了尷尬。”
嗯?聽老爸這意思,是妹有意郎無情?
“爸,你……”
“沫沫。”
溫沫還想開口,忽聽有人在叫她。
哎呀,怎麼把男朋友給忘了!
溫沫顧不得追問老爸的八卦,忙去把男朋友領進來。
“爸,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余博衍。”
余博衍朝溫啟正微微頷首:“伯父你好,我是余博衍。”
這下輪到溫啟正有點發懵。
女兒一天給他製造兩個驚喜,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怔愣片刻,朝余博衍溫和地笑了笑:“你好。”
轉頭看向女兒,見她笑得眉眼彎彎,無奈地瞪了女兒一眼。
溫啟正招呼余博衍坐下,開始泡茶。
“爸,你們慢慢聊,我去看下老師那邊需不需要幫忙。”
溫沫撇下兩個男人,走去廚房。
“老師,”溫沫輕咳一聲,見寧傲月正在盛菜,忙接過她手裏的盤子,“我來我來!”
她把手裏的菜端到餐廳,又返回廚房。
寧傲月正在炒最後一個菜。
“老師,原來你和我爸是高中同學呀,這麼巧。”
溫沫像只小蜜蜂似的在寧傲月旁邊繞來繞去。
從前她只見過同學家的媽媽做飯,同學在她媽媽身邊繞來繞去,她很是羨慕。現下看着寧傲月在廚房忙活,陡然令她生出一種媽媽在做飯的感覺。
寧傲月笑笑地看了她一眼,這會她的神情早已恢復如常,溫和恬淡。
“嗯,”她似乎並不想多談這個話題,轉而問,“怎麼突然回來了?”
嗯?溫沫聽着這話有點奇怪,可又不知道怪在哪裏,但她還是如實說了:“我聽我鄰居說我爸暈倒了,有點不放心,所以回來看看。”
寧傲月正炒着菜,聞言,手上動作略頓了頓,只是一瞬,她很快又繼續手上的翻炒動作。
“剛才聽到你說話,你帶了男朋友來看你爸嗎?”
寧傲月微垂着眸,面色淡淡。
可不知為何,溫沫覺得她似乎有點悲傷。
溫沫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好了,可以開飯了。”
寧傲月關火,盛起最後一道菜。
溫沫接過她手裏的盤子,放好,走去客廳。
溫啟正和余博衍已經從工作聊到時政、教育、醫療,相談甚歡。
“爸,吃飯啦。”溫沫喊了一聲。
“好,吃飯吧。”溫啟正招呼余博衍。
余博衍點了下頭,剛要走過去,手臂被溫沫扯了下。
她在他耳邊嘀咕:“巧了,我老師今天也來了。我爸跟老師居然是高中同學,我懷疑他們的關係沒那麼簡單……”
八卦兮兮。
余博衍捏了捏她的下頜,微微一笑,不置一言,臉上分明寫着四個字——你很八卦。
溫沫皺了皺鼻子,瞪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指就想咬。
“咳,”溫啟正轉頭剛好看到這幕,清了清嗓子,“沫沫,磨蹭什麼?”
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蠻了?
溫沫摸了摸鼻子,瞬間又恢復那副乖巧的模樣:“來了。”
餐桌上的菜還算豐盛,除了寧傲月炒的三個菜,還有溫沫打包的幾個肉菜。
菜色豐富,但桌旁的人似乎都不怎麼動筷。
溫沫的眼睛時不時地從她老爸和她老師臉上掃過,似乎想從二人的臉上找出一點兒不尋常。
憑着女人的直覺,溫沫認為她老師應該對她老爸有好感,甚至,不止好感這麼簡單。
“吃菜。”溫沫的碗中多了一塊雞肉,是余博衍夾給她的。
她轉頭看他,嘖了一聲:“你讓我感覺你才是主人,我是客人。”
余博衍笑了笑,食指彎曲颳了下她的鼻子。
“咳,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溫沫瞥見她老爸和老師正微笑着看着她和余博衍二人,立時假模假樣。
她是想八卦她老爸和她老師,可不是想被他們八卦。
“對了,爸,林琳說你前兩天在教室暈倒了,醫生怎麼說?”
溫沫想起這次回來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