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投手
讓神代臨一沒想到的是，片岡教練居然會充當擊球手還給他施展壓力。
還是左打。
不過還好剛剛走了一段路，肚子好像舒服點了。
想來應該不會影響投球。
而且手感比早飯之前好上一點。
球速正常來說能夠達到145+。
神代臨一擺好投球的動作，帽檐下的雙眼認真而銳利。
抬起的右腳向前跨，隨着手向前，球從中脫出。
御幸一也愕然。
直球？不，卡特球。
於是他手帶着棒球手套直直向左移，身子微向左傾，以為就此能夠接得到，結果有點向上揚了。
這個球就算揮棒打到也是一個界外球，或者是根本打不到。
而且球速大概有接近150吧？
御幸一也額頭流着汗卻是露出牙齒笑着的。
目光看着神代臨一，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撿起球拋給了神代臨一。
不止御幸一也驚到了，片岡鐵心也被驚到了。
“繼續。”片岡鐵心說。
神代臨一點了點頭。
換了各種各樣的方式都投一遍。
但除了第一次外，御幸前輩都能夠接得住他的球，哪怕是他再投一次第一次投的球，也接住了。
只不過御幸一也接球的樣子好像有點吃力。
大概投了十多球，片岡鐵心就已經不站在那裏假裝擊球手，而是站在一邊看神代臨一的投球，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就這樣一直投球，投得也不知道有多少球，神代臨一已經疲憊了。
他是感覺自己投了很多球，比以前比賽的時候投出去的球還要多。
而御幸一也接球接得越來越順。
神代臨一則是默默在想着，片岡教練什麼時候才讓他休息？
以前訓練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有投過這麼多球，就算是在比賽上，也沒這麼多！
喘氣也變重了，他甚至感覺自己的手臂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神代臨一似賭氣般投出一個球，動作什麼的全是歪的。
而球，也沒有順利抵達到御幸一也的棒球手套里，在御幸一也的跟前忽然掉落。
神代臨一：“……”
片岡鐵心才開口：“不用投了，今天就到這。”
“冰敷完之後休息。”
說完，轉身就走了。
神代臨一才完全鬆了一口氣。
“九十五球。”御幸一也起身，他壞笑了幾聲，“別人可是都能投一百多球，你這九十五球就不行了，這才及格線上一點。”
神代臨一：“……”
造成這樣的結果，以前偷懶的因素功不可沒。
況且他現在的體力跟前輩們也不是一個檔次的。
因為高中前都沒發育完全，是不允許過度運動的。
而到高中之後的棒球也完全不一樣了，體力方面跟初中生比更是天差地別。
加上神代臨一以前就不是一個喜歡訓練的人，體力相對來說比較差的。
不過也是，今天投球方式神代臨一都是用力去投的。
他還是第一次發現了過於想表現自己的壞處。
他感覺今天的球速大概有149左右了。
越投速度就一直飆升到一個點，手感也越投越好。
不然的話，球速可沒149左右。
如果控制一下速度的話，大概還可以多投十球左右吧。神代臨一想着。
“但好好訓練的話還是可以提上去的。”
神代臨一：“……”
這算是鼓勵了吧？
“那以後就請前輩多指教了。”他對於學長什麼的還是很有敬意的。
特別是這種剛認識的學長。
*
結果沒休息多久，神代臨一就被片岡鐵心叫去守左外野。
加入進了一軍和二軍的紅白混合練習賽。
神代臨一：“……”
左外野他還真沒守過。
不對，應該說是除了投手和擊球手外，他都沒有試過。
大概這次就是人生中的第一個體驗了。
還好，左外野基本不用怎麼動。
不由覺得片岡教練對他還真是好。
一直到中午。
神代臨一又要去面對三大碗飯的痛苦。
吃到最後，食堂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又是人生中第一次吊車尾。
頂着難受的肚子回到宿捨去。
感受到了空調的舒適讓他想睡覺。
結果卻被倉持前輩嘲笑他守左外野的事情。
說他動作怎麼笨啊，反應怎麼遲鈍什麼的。
神代臨一：“……”
由於這些都是事實，讓他無法反駁。
還有倉持洋一那詭異帶轉彎的笑聲。
“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是要死掉了一樣。”倉持洋一又笑了幾聲，“不會這就不行了吧？”
神代臨一搖頭：“只是，熱得……”
接着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漲得不舒服。”
這種感覺真的讓他感覺要去世了。
“振作點，這才剛開始。”
神代臨一：“……”
結果，到了下午，片岡教練還是讓他守左外野。
但是沒站多久，片岡鐵心就讓他去準備上投手丘。
神代臨一也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在上投手丘上的快樂是這樣？
興緻勃勃地就去準備了。
“誒？那是一年級生吧？一開始就進了一軍了，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啊。”小湊亮介笑着說。
站在他身旁的結城哲也沒說話。
投手丘上，御幸一也用棒球手套遮住自己的嘴：“怎麼樣，緊張嗎？”
神代臨一搖頭。
“那，我們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上半局。”御幸一也兩眼彎彎，帶着幾分不懷好意。
神代臨一興奮了起來：“好！”
然後御幸一也轉身走向捕手的位置。
擊球手站位，神代臨一沒想到的是居然是同宿舍的前輩倉持洋一。
看到御幸一也的手勢之後點了一下頭，左手藏在棒球手套里擺好握球的方式。
抬起右腳，往前一跨，將球投出去。
轟地一下直接就進御幸一也的棒球手套里。
“好球！”
第二球，打者揮棒，空。
“好球！”
第三球。
“好球！打者出局！”
三球三振！
二三年級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一年級？！
雙手環抱的片岡鐵心說：“第二棒，小湊亮介。”
“第三棒，結城哲也。”
沒想到指名上去的兩人遲鈍地喊了一聲：“是！”
兩位都是強棒啊。
小湊亮介也開始認真了，擺好姿勢，看着神代臨一投的球。
但是他愣了一下，球唰地一下從他的身側竄過，未揮棒。
“界外球！”
第二球，他揮空了。
“好球！”
第三球，他再次揮棒。
“好球！打者出局！”
小湊亮介笑着，心裏覺得這個一年級新生的球很有意思，額頭冒了些汗。
與結城哲也交替間，小湊亮介說：“球有點奇怪，不好打。”
結城哲也側目，沒有說話。
新上來的擊球手，跟之前的都不一樣。
神代臨一隱隱感受到了壓力，是來自結城哲也散發出來的氣場產生的壓力。
他深吸一口氣，依照御幸美雪的指示投出相應的球。
結城哲也快速揮棒，空，金色的瞳孔微縮。
“好球！”
第二球，未揮。
“壞球！”
第三球，未揮。
“壞球！”
第四球。
“界外球！”
第五球，揮棒，空。
“好球！打者出局！”
神代臨一呼出一口氣，帽檐下的雙眼滿是認真，顯得冰冷而又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