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緊急救援
鄒明沒並有太過糾結。
換成以往,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肯定得大驚小怪一陣,可眼下連恐龍都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了,這點屁事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此時此刻,他唯一的期盼就是援軍早點抵達——大夥拚命跟恐龍死磕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拖延恐龍向外擴散的速度,防止它們衝進村鎮城市么?
小型恐龍先不說,那玩意就是散出去,破壞力也十分有限,關鍵在於中大型恐龍,跑出去一條,都有可能造成無法承受的巨大後果。
這個時候,沖向山頂的恐龍已經死得差不多了,然而不等大夥鬆一口氣,山下突然傳來一聲高亢的嘶吼:昂——
隨即就是激烈的槍聲。
鄒明心頭猛跳,失聲怒吼:“章順?章順你聽見了嗎?”
山腳下,埋頭猛衝的章順突然覺得哪裏不對,一扭頭,正好對上一雙碗大的眼睛。
他頓時驚了,什麼東西?
那雙眼睛猛然升高,隱藏在樹叢深處的龐大身體出現在章順眼前。
仰望比兩層樓還要高出一頭的龐然巨獸,章順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可他沒有認命的想法,咽了咽口水猛地一聲暴喝:“我日你姥姥!”
高舉的步槍噴出烈焰,一連串子彈擊中暴龍的腦袋。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只知道它後腿粗前爪殘,碩大的腦袋一臉兇相,大嘴一直咧到耳根,滿嘴利齒就像兩排短劍,跟電影裏的暴龍長得一模一樣!
中彈的暴龍倒退半步,猛地發出一聲嘶吼,巨大的身體伏低,一口咬向章順。
章順強忍着扭頭就跑的衝動,一個魚躍躲過凌空咬下的巨口,利落地滾翻起身,回身扣死扳機,將剩餘的子彈全都打在暴龍臉上。
子彈穿透了暴龍的臉頰,打碎了暴龍的牙齒,疼得它連聲吼叫,可疼痛同樣激起了暴龍的凶性,抬腿就往想踩死眼前這個膽敢傷害它的小不點。
章順連彈匣都來不及換,連滾帶爬鑽進灌木叢,又躲到一株大樹後面,總算逃過一劫。
山頂,山坡上那些一人多高的恐龍突然停下腳步,就像聽見了貓叫的耗子,夾住尾巴扭頭就跑。
鄒明急了:“天眼,無人機!”
“收到……”東方白馬上控制無人機,提升高度的同時飛往來時的方向,立刻看到叢林裏那個大傢伙,登時瞳孔一縮:“隊長,是霸王龍!”
他根本不知道霸王龍到底長什麼樣,就像章順不知道暴龍長什麼樣,但所有人都明白東方白的意思。
壞了!
鄒明差點沒瘋了,早不出晚不出,怎麼偏偏趕在這個時候冒出來?
“章順,章順,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
通訊中沒有半點迴音,鄒明心往下沉:“天眼,看見章順沒有?”
“沒發現!”
鄒明心太態差點崩了:“全體注意,換彈匣,馬上下山支援章順!”
大家也不管槍里到底剩下多少發子彈,立刻換上新彈匣。
大夥忽然聽到猴子的聲音:“隊長,我馬上就到,看到暴龍了!”
鄒明一愣,馬上提醒:“小心!”
“你放心!”猴子覺着回應,鬆開送話鍵,“老牛,再快一點兒!”
牛犇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軍車幾乎要飛起來,雪亮的車燈一晃,立刻引起暴龍的注意。
它立刻放棄章順,兇狠地張開大嘴,向著軍車發出一聲兇殘的怒吼。
牛犇哪能慣着它的毛病,軍車開足馬力撞向暴龍。
暴龍好似被這個不講理的怪物嚇住了,突然跳開一步避開軍車。
牛犇剎車減速,沒等他調過車頭,暴龍已經惡狠狠地衝上來,一頭撞在車側左側,沉重的軍事橫着挪出去三米多遠,砰地一聲撞上一棵大樹。
軍車左邊的輪子高高揚起,不是大樹擋着,非當場側翻不可。
“姥姥!”牛犇急眼了,翻身跳進乘員艙,打開頂蓋鑽出車外,想用車載機槍給暴龍一個狠狠的教訓。
不想一陣惡臭自頭頂籠罩下來,牛犇抬頭一看,登時嚇了個半死——一張比澡盆還大的大嘴凌空咬下,短刀一樣的利齒直插而下。
牛犇一屁股坐在地上,恰好避開合攏的血盆大口,可車頂的機槍卻被暴龍一口咬掉……那是此行唯一一挺12.7毫米重機槍!
還有不少惡臭的龍涎落入車中,澆了牛犇一頭一臉。
猴子嚇得不輕,忍痛扭身驚吼:“老牛!”
牛犇一把抹去涎水,臭烘烘的氣味熏得他直掉眼淚:“我沒事兒,他姥姥的,太特么臭了!”
猴子那叫一個鬱悶,他的腰傷比想像中更加嚴重,已經站不起來了,否則他早就站到操作台上,用機槍狠狠教訓那頭暴龍。
暴龍也沒想像中那麼好過,堅硬的機槍底座崩掉了它兩顆門牙,疼痛令它更加狂暴,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車身,六噸多重的軍車就像風浪中的小船,時而升起時而落下。
幸虧這是輛輕型裝甲車,否則非讓暴龍當場拆散不可。
牛犇呲牙咧嘴:“它不疼嗎?”
猴子沒那個閑工夫瞎扯,按下送話鍵急聲呼叫:“章順章順,你在嗎?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一點小傷!”章順說。
“能走嗎?”
“能!”
“你在什麼位置?”
“就在你們後面,五十多米!”
“等我!”
通話結束,猴子看牛犇:“聽我的口令倒車!”
“沒問題!”
猴子甩手扔出一枚閃光彈,強光一閃,毫無防備的暴龍一聲慘號,碗口大小的眼睛瞬間失明。
“退!”猴子一聲大吼,牛犇駕車甩開暴龍,輾開滿地枯枝落葉,一個利落的飄移,停在章順附近。
車門打開,猴子聲音焦急:“快快快!”
章順猛地躥出灌木叢,一頭扎進乘員艙,摔得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緊繃的心弦卻一下子放鬆下來,劫後餘生的喜悅令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艙門關閉,猴子和牛犇也都鬆了口氣,彷彿是被章順感染,也都露出笑容。
章順的笑聲戛然而止,扇了扇鼻子,臉上全是嫌棄:“什麼味兒啊,怎麼這麼臭?”
牛犇頗有唾面自乾的自覺:“懂什麼,這叫龍涎,純的!”
章順哈哈大笑,正想再吐槽兩句,牛犇突然收起笑容:“狗.東西又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