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關鍵還是海上

第二十八章 關鍵還是海上

出乎沈從雲預料的事情出現了,孟什維克憑藉手中掌握的輿論工具,在已經發生變化的歷史過程中,再次復原了真實歷史的一幕。在蘇維埃代表大會上,儘管列寧和托洛斯基為首布爾什維克黨和資產階級代表進行了堅決的抵抗,大多數蘇維埃代表還是像歷史上那樣,把票投給了孟什維克代表的資產階級。

這樣一個結果,讓沈從雲接到消息后,多少有點瞠目結舌。在書房裏獨自坐了整整一個下午後,沈從雲似乎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歷史至少在一戰結束前,不會發生根本性的轉變,真正發生轉變的,只有中國歷史而已,整個世界歷史的格局,很多本質性的事情將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

覺得自己想清楚后,沈從雲馬上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中國軍隊出兵新西伯利亞的前提下,孟什維克是否還會繼續秉承沙俄政府與協約國之間的約定,這一歷史事件應該是不會再發生了。沒有這一歷史事件,接下來俄國的十月革命似乎就不會出現,或者說是提前。最重要的一點,孟什維克沒有像歷史上那樣繼續一戰的話,目前還顯得非常弱小,而且還是少數派的布爾什維克黨,在奪取政權的道路上假如沒有外援的話,將會變得非常困難。

這一假設馬上讓沈從雲生出了警覺之心,當即給親自起草了一份電文給列寧,在電文中沈從雲稱“俄國革命到了一個關鍵的轉折點上,竊取了政權的孟什維克。很可能會從前線把忠於他們地部隊掉回來,然後宣佈布爾什維克以及蘇維埃政權是違法的。”

具體該怎麼做,沈從雲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列寧和托洛斯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很快就做出了回應。蘇維埃政權將積極做好武裝自衛的準備,希望能得到中國政府的援助。

沈從雲的擔心很快就成為了顯示,孟什維克甚至不等前線部隊回來,迫不及待的宣佈布爾什維克黨是俄國局勢不安定的主要因素,臨時政府利用掌握的輿論工具,開始大肆攻擊布爾什維克黨。稱他們為“暴徒。”

這一變化,馬上被列寧和托洛斯基利用起來,在工人中大肆宣傳,臨時政府又要走上沙皇俄國的老路了,將要舉起屠刀鎮壓革命了。

3月初,臨時政府宣佈布爾什維克黨為非法政黨,宣佈取消蘇維埃政權,成立以克倫斯基為首地聯合臨時政府。一場血腥的鎮壓開始了,首先舉起屠刀的地方就是彼得格勒。克倫斯基與俄國最高總司令科爾尼洛夫勾結起來。派出親信部隊包圍彼得格勒。

歷史在這一刻沒有再次重演,早有準備的列寧和布爾什維克黨,搶先一步在彼得格勒發動了武裝起義。

起義自3月3日凌晨3點開始。一天之內掃清了臨時政府在彼得格勒的力量,宣佈在彼得格勒成立布爾什維克政權蘇維埃,緊接着蘇維埃政權宣佈單方面終止與協約國的合作,號召前線將士不要在為帝國主義的利益賣命。隨後,武裝起來的工人在布爾什維克黨的領導了,成功地擊敗了前來鎮壓革命的俄軍,蘇維埃政權基本站住了腳。

克倫斯基連夜逃亡莫斯科,以臨時政府的名義宣佈彼得格勒地蘇維埃政權是違法的,並且大量糾集從前線退回來的俄軍,準備向彼得格勒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就在這個時候。中國政府對蘇維埃政權發佈的停戰公告做出了積極的回應,沈從雲親自出席新聞發佈會,宣佈中國政府承認俄國蘇維埃政權為唯一合法的政權,並且將出兵俄國,幫助蘇維埃政權消滅妄圖繼續將自身捆綁在協約國戰車上的臨時政府。

有了中國政府的帶頭。德國、奧匈帝國、保加利亞、土耳其先後承認蘇維埃政權的合法性。很自然地,協約國方面拒絕承認蘇維埃政權。美國政府對此保持緘默。3月20日,為了冬天過去之前,搶在中國軍隊大規模出兵之前剿滅蘇維埃政府,臨時政府糾集數十萬從前線退回來的軍隊。向彼得格勒發起了攻擊。同一時期。俄國大規模內戰前面爆發!

來到部隊的第三天,沈力堯的身份就發生了徹底的變化。肩膀上掛上了一杠一星,成為了衛戍第一師中地一名少尉參謀,在師部留任。

這個變化讓沈力堯多少有點不太適應,儘管成績優異,但是看看周圍同學羨慕的眼光,以及同學們的肩膀上最多掛的是上士的軍銜時,沈力堯就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點貓膩。沈力堯沒辦法不懷疑,怎麼可能唯自己成了唯一地一個上尉,而且其他同學全都下了部隊,就他留師部了。

這其中地貓膩,自然是要落在楊志和沈一陽這兩個傢伙的身上。楊志剛剛把五十六名新士官生搞到手,正在家裏一邊享受日本小妾地按摩服務,一邊盤算着怎麼用好這些新士官的時候,沈一陽急急忙忙的從外頭沖了進來,連門都不帶敲一下的。

“我說沈一陽,還好我沒有做點啥事情,要不非被你嚇陽痿不可?這麼火急火燎的出啥事情了?”楊志也沒生氣,只是笑着揮手讓日本小妾出去。

沈一陽眉頭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看着楊志愜意的樣子,抬腳就往身上踹過去道:“你這個糊塗蛋,怎麼給我們整回來這麼一個大麻煩?你不知道我們很可能是第一批上前線的部隊么?”

身手敏捷的楊志一哧溜從躺椅上下來了,躲開沈一陽的襲擊后,一頭霧水地笑道:“建功兄。把話說清楚嘛,何必動手動腳的呢?我可告訴你,再來三個你也不是我對手。”

沈一陽氣哼哼的冷笑道:“你還笑的出來啊?知道不知道?新來的這批士官生裏頭有太子爺?”

楊志楞了一下,隨即笑道:“怎麼可能嘛?太子爺怎麼可能下部隊來了?”說著楊志臉色一緊,靠上前來有點緊張的問道:“你可別嚇唬我啊,我可是要當真的。”

沈一陽把手裏的名單狠狠往楊志臉上一摔道:“你自己看,第三行第四個名字,沈力堯!”

撲通,結果名單一看,楊志一屁股坐地板上了。飛快的從地板上站起來后。楊志臉色頓時就漲的通紅道:“麻辣隔壁地,劉三太不地道了,老子請他喝了不那麼多次酒,怎麼昨天在軍區的時候沒告訴我這個重大消息?”

“得了吧,劉三不過是軍區的一個小參謀,他能知道這個?要不是我多了個心眼,拿名單來看了看覺得不該這麼巧,出一個同名同姓的人,找來隨隊的教官私下裏逼問了一番。我也不敢相信啊。”沈一陽沒好氣的嘀咕着,臉上也是一臉的頭疼的樣子。

“我的親娘咧,這下頭疼死人了。隨隊教官是軍統地人吧?”楊志一下就想到了這一點。沈一陽無聲的點了點頭。

“好了,別上火了。我也是無心之失啊,誰知道太子爺悄無聲息的下了部隊呢?狗日地軍統,也不事先打個招呼,那個教官是來秘密保護太子爺的吧?,,麻辣隔壁的,趙星龍就是會做人啊。”楊志多少有點無奈的慨嘆道,然後遞給愁眉苦臉的沈一陽一根捲煙道:“夥計,你鬼點子多。你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照目前這個局勢,不出半個月我們就得往前面掉。我剛從軍區老同學那裏打聽到的小道消息,我們和獨立騎兵一師將作為緊逼莫斯科的先頭部隊。你小子把太子爺撈回來了,真的上了戰場,我們認識太子爺。老毛子的子彈不認識。出了點啥事情,你我擔當不起啊,也愧對總統信任。”

楊志這傢伙別看粗,心眼其實很多,眼珠子一轉上前笑道:“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

沈力堯來到部隊。就是為了上戰場的。自打進了軍校,沈力堯一直都是以父親為榜樣去激勵自己努力學習地。當年父親一介書生在越南戰場上的事迹,正是沈力堯最為嚮往的一幕。現在居然被留在師部當參謀了,沈力堯自然不能答應。

沈力堯決定找師領導請求下部隊,來到師長辦公室前,直接吃了個閉門羹,被警衛攔住了。沈力堯馬上明白這事情和師長脫不開關係了,估計其中還有師參謀長兼政委沈一陽的一份。於是沈力堯跑去師參謀長辦公室,結果又吃了閉門羹,又給警衛攔住了。

很明顯,這兩個傢伙決定先躲着,等既成事實了,再見沈力堯,估計就沒啥變化了。

無奈的沈力堯動了一會腦筋后,想到了一個辦法。心道你們總不能總躲在辦公室裏面不出來吧?

楊志和沈一陽派警衛出門仔細地看了看,發現沈力堯確實不在了,這才相互笑笑聯袂而出。楊志甚至還得意的笑道:“嘿嘿,別看他是太子爺,到了咱這一畝三分地,就得聽咱的。”

沈一陽不客氣的回應道:“你算了吧!別打腫臉充胖子了,有本事你別躲啊。”

楊志訕笑道:“嘿嘿,那是,那是,太子爺嘛。惹不起還躲不起啊?”

兩人還沒高興完呢,路邊的花壇後頭跳出一個年輕地軍官,往路中間一站,朝兩人一鞠躬攔住去路道:“沈力堯給楊叔叔、沈叔叔問好了。”

號稱衛戍部隊“哼哈二將”地楊志和沈一陽,頓時臉色就變成了苦臉。

“怎麼?兩位叔叔不認識我了么?我娘說小時候沈叔叔還抱過我哦。”沈力堯一臉天真的樣子,笑嘻嘻地說著。

“呵呵,建功兄啊。你是侍從室裏頭出來地,由你負責接待吧,我還有事情要辦,我先走了。”楊志很沒義氣的溜走了,留下沈一陽一臉的無奈,只好把沈力堯帶回家去。

兩人的嘴巴官司打了三個小時,沈一陽死活不肯鬆口,就是不答應沈力堯下部隊。最後,沈力堯看見家裏的電話時,不由的笑着走上前道:“沈叔叔。借您的電話用一下啊。”

頭大的沈一陽有點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點頭。沈力堯拿起電話搖了搖,然後對這總機裏頭說道:“你好,給接個長途,號碼是10001。”

多虧這是衛戍一師的總機,以前也轉過沈一陽和楊志給沈從雲地電話,不然總機還真沒這個膽子往北京轉。

沈從雲正在書房裏頭看文件,聽見電話響了自然拿起來,只聽見裏面傳出一個年輕且熟悉的聲音時。先是一愣,隨即眼眶裏便濕潤了起來。

“恩恩,我知道了。你讓沈一陽接電話。”電話這頭的沈一陽徹底傻了。哪曉得沈力堯玩的這麼絕啊,直接給沈從雲的書房裏掛電話,沒奈何只好過來借電話。

“沈一陽嘛,堯兒既然下了部隊,就不要搞特殊化嘛,不然下部隊還有什麼意義呢?他還年輕,不經過戰場的洗禮,怎麼能成為一個合格的軍人?你不要狡辯了,安排他下部隊吧。”

放下電話的沈從雲,心裏其實也不好受。可是沈力堯長那麼大,第一次主動提要求,儘管這個要求伴隨的是生命地風險,但沈從雲還是無法拒絕。

從內心的最深處,沈從雲並沒有和一般的父母那種望子成龍地心態。沈從雲甚至希望沈力堯是一個平庸的人,希望沈力堯能像絕大多數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樣,做一個平凡的人。

慢慢的來到紫玉的住的院子裏,沈從雲跟紫玉說了和沈力堯通電話的事情。紫玉如同往常一樣顯得波瀾不驚的,沒有任何不滿和反對。

“老爺。您是不是覺得奇怪。為啥我不反對堯兒下部隊?”

沈從雲點了點頭表示默認,從沈從雲這裏的角度出發。不反對沈力堯下部隊,很大地成分有一種做給下面看的意味,紫玉就不一樣了,她是母親。

“因為我知道反對沒有用。堯兒從小就以您為榜樣,也許您沒有察覺到,這孩子連一些習慣動作,都在私下裏刻意的模仿您。尤其是他思考問題的時候,嘴角微微上翹的樣子,和您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地。”

夜半,一陣緊急的集合號響起。宿舍里整齊的行軍床上睡着的士兵們,如同裝了彈簧似的,飛快地從溫暖地被窩裏竄了起來。

沈力堯純熟的打好背包,挎上華夏1型衝鋒槍,前後不過五分鐘地時間,沈力堯衝到了操場上。

一個小時后,衛戍一師全體整裝完畢,開赴火車站。天明時分,第一列軍列滿載着官兵和裝備,滾滾向北而去。

疾馳的軍列上的一節車廂里,沈力堯靠在車廂上,沒有加入到戰友間的談話中去,而是悄悄的從懷裏摸出一封帶着女性幽香的信箋。這封信是前天到的,寫信的人自然是唐靜。

信裏頭唐靜沒有肉麻的表示什麼情啊愛的,只是簡單的說了說沈力堯走後,唐靜見到紫玉的事情,最後在信里抄了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用詩經的句子來含蓄的表達思念,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很大膽的了。畢竟兩人還沒有結婚,甚至連親事都沒有訂下來。

忙於熟悉新裝備的沈力堯,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給唐靜回信,就已經上了軍列往北而來。

思念在這一刻瞬間瀰漫在沈力堯年輕的心中,附着在信箋上淡淡的幽香,如同少女就在身邊的感覺。沈力堯臉上帶着甜蜜的笑容,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一本信紙來,墊在腿上想給思念的人兒寫上幾句話,結果發現千言萬語竟然無從下筆。

火車不間斷的在一路往北,氣溫也一日一日的冷了起來,第六日的早晨,靠在車廂上昏昏欲睡的沈力堯,被一陣急促的哨音叫醒了。睜開眼睛一看,火車已經停了下來,車廂門被咣當一下扯開了,一陣寒風猛烈的吹了進來,沈力堯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下車了,下車了,到地方了。”

身為少尉車長的沈力堯,飛快的站起來,招呼同車的三個手下道:“都起來了,到地方了。”

“長官,這是哪裏啊?”沈力堯聽見邊上有人在問正在吹哨子的上尉。

“呵呵,你們是衛戍一師的吧?王牌部隊啊,這裏是新西伯利亞!”

看着遠處皚皚白雪猶自未化的場景,沈力堯的心中不由一陣激蕩,暗自道:“真的是新西伯利亞,看來就要上戰場了。”

不等沈力堯多想,那個上尉已經在喊:“趕緊列隊了,事情還多的很呢。”

沈力堯使勁的甩了甩頭,回身招呼手下列隊報數。

“張光明的動作很快啊,才10天的時間,第一軍就已經拿下了鄂木斯克,部隊的消耗並不太大,無心戀戰的俄軍幾乎沒有什麼抵抗就往葉卡捷琳娜堡撤退了,而且還破壞了西伯利亞鐵路。”

總參的作戰室內,沈從雲端坐在正中的位子上,安靜的聽着餘震對前方局勢的報告。

“第一軍的彈葯消耗不大,主要等待補充的是食品給養。工兵部隊正在修復從新西伯利亞到鄂木斯克的鐵路,最少需要三天第一句才能繼續往北推進。根據情報顯示,俄國臨時政府在葉卡捷琳娜堡和車里雅賓斯克一線拼湊了三萬守軍,根本就不堪一擊。”

沈從雲聽到這裏,不由的站起身接過話道:“目前俄國臨時政府,已經把主要精力放在對付彼得格勒的蘇維埃政府上,我們在遠東的幾乎沒有像樣的對手。實際上我們最主要的對手不是俄軍,而是俄國惡劣的交通環境。”

副總參謀長段祺瑞接過話道:“這個問題我們戰前就做了充分的考慮,一萬工程部隊配合先頭部隊推進,同時沿途還以糧食為工錢,大量招募當地居民參與修築公路。另外還有五萬工程兵,已經在新西伯利亞集結完畢,同時十萬勞工已經在庫倫做好了開工準備,半年之內修一條到葉卡捷琳娜堡的簡易公路,應該沒有問題。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汽車的運輸能力有限啊,消耗也大。還是要把希望放在海上啊。”

沈從雲這時候微微的一聲輕嘆道:“是啊,俄國太大了,根本解決問題的希望還是在海面上。”

與此同時,英國海軍針對中國攻佔新加坡以及潛艇部隊的攻擊事件,做出了快速的反應,下令駐紮在亞歷山大港的六艘戰列艦、四艘輕巡洋艦,以及二十艘驅逐艦快速南下,增援遠東艦隊,務必確保印度。

同時做出反應的還有德國海軍,得到小毛奇的從中國發回來的請求后,威廉二世嚴令德國大洋艦隊,不惜一切代價,即便是打光了也要殺出公海,與英國主力艦隊拼個魚死網破,確保中國海軍切斷英國從印度獲得補給的通道。

德國海軍部對此迅速制定了一份行動大膽的行動計劃,上交海軍大臣並獲得了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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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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