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可調和的民族矛盾
“這個世界是現實的,拳頭大的是老大,這一理論在絕大多數時候是暢通無阻的。”沈從雲在私下裏說這句話的時候,唐紹儀猶豫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筆。這話要是拿出去說,多少有點不符合政府形象。
沈從雲發現了唐紹儀的猶豫,抬手笑道:“這話大家私下裏說說還可以,心裏有數就行了。”
“荷蘭政府現在正四處遊說,主要遊說的目標是英國。昨天荷蘭公使還向我提交了一份抗議書,措辭頗為強硬,揚言將不惜一切奪回印尼。”唐紹儀笑道,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沈從雲撇了撇嘴巴,一副嘲笑的口吻道:“吃進嘴巴的東西,還想讓我吐出來?沒那個實力還想裝大頭蒜,笑話。”
囂張是需要實力作為後盾的,中國政府在印尼問題上的強勢,是因為有強大的軍隊作為本錢。有了軍隊這個本錢,沈從雲就算表現的貪婪一點,別人看見了也頂多是表示一下嫉妒,最終不了了之。就好比荷蘭人的抗議,大家都拿來當空氣,誰也不會當真,更不會拿這個麻煩來得罪中國。
同樣是貪婪,另外一些人的貪婪就是一種愚蠢的表現了。
巴達維亞郊外的一個李氏莊園,如今讓當地土著給佔去了。幾十戶人家盤踞在莊園內,即便是中國軍隊來進了巴達維亞。他們也沒有退出來地意思。類似這樣的情況,在整個印尼隨處可見。
大房子誰不想住?肥沃的土地誰不想擁有?每年大把收入的橡膠園,誰不想佔據?通過暴力手段嘗到了甜頭的土著,自然也不願意放棄。更不會去想,這些象徵著財富的好東西,是華僑們用血淚和汗水積累下來的。
沈從雲印象最深的,是穿越前看過很多這方面的史料,華僑在中國歷史上絕大多數是心向祖國的,抗日戰爭時期多少華僑變賣家產也要為中國地抗戰捐款。遠的不說,中俄戰爭其間。沈從雲的政府就接收到華僑數以億記的美元捐款和物資。這樣地一個群體,當他們遭受到災難的時候,祖國不站出來說話,那就是整個政府在犯罪。
當然沈從雲針對的是眼下的情形。穿越前的那段真實歷史上地恩恩怨怨,沈從雲不想去關心。再說這個時代,中國並不存在主義的爭端,海外華僑的眼睛裏只有一個祖國。
唐紹儀的身邊坐着一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腦袋的前端微微有些謝頂。也許是因為面見國家第一人的緣故,又也許是因為不習慣在這種場合還能有個座位的緣故。中年男人地目光顯得有些複雜,殷切、不安、惶恐綜合交織在一起。
沈從雲看見他的這幅表情,不由的投以一個親和的微笑。就在半個小時前,唐紹儀領着他進書房地時候,他還給沈從雲來了個三跪九叩的大禮,搞的沈從雲趕緊上前拉他起來。
“李先生有什麼話就說嘛,在我這裏沒必要拘束。印尼華僑為了祖國的強大。是作出了大貢獻的。目前國內40%地橡膠輸入,都是來自印尼華僑地橡膠園。別的功勞就不算了,就憑着華僑賣給國家地橡膠價格比國際市場低三個百分點這一條,中國政府就有義務為華僑討個公道。”
沈從雲的話讓李先生安心了很多。同時又顯得更加的惶恐了,總統大人尊稱他為“李先生”,這個怎麼也有點太給面子了吧?這個年月先生這個稱呼,還沒有泛濫。沈從雲倒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完全是按照一些舊習慣。
“祖國的軍隊進入巴達維亞后。華僑們的安全問題已經基本得到了保障。眼下我家的莊園。還被當地土著佔着,這種現象在整個印尼非常普遍。當地的父老們曾經聯合上書陳國棟、李准兩位將軍。要求他們幫助收回資產。兩位將軍聲稱,目前他們手上的兵力不足,只能暫時控制巴達維亞一帶區域,進一步的行動要等國內的指示。因此印尼的父老們委託在下,懇請總統大人早日增兵,南洋華僑願意分擔祖國出兵半數軍費。”
李先生這番話,沈從雲聽不由心裏微微的一楞,陳國棟和李准在搞什麼名堂?三萬人的海軍陸戰一師,怎麼就只能控制巴達維亞地區?對那些佔據了華人莊園的土著,都過去半個月了怎麼還沒有動手?
沈從雲的直覺是兩人這麼做肯定有他們的道理,估計這兩天會有相關的計劃報上來。
沈從雲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變化,依然笑着說道:“出兵護僑是國家軍隊的本分,海外僑民的拳拳之意,怎麼好再次愧領?”
李先生見沈從雲沒有馬上承諾什麼,頓時有點急了,印尼華僑的大片橡膠園,時下正是收割的好季節,停一天刀子就是大把銀子浪費掉了。
“總統大人,我聽說國家正在擴大汽車製造規模,南洋華僑心知有一個強大的祖國,我們在海外辛勞的成果才有安全保證。所以,南洋華僑前些日子召開了一次宗族大會,南陽各地的華僑代表都參加的會議。會議最終決定,南洋華僑整體賣給國家的橡膠價格,在下降兩個百分點。我們別的不求,就求沈大總統一件事情。求您向國會建議,出台一部專門保護華僑的法律。”
沈從雲知道華僑有錢,但是沒想到如此有錢。華僑出錢主要是感激政府出兵,同時也是在尋找一個堅強的靠山。目前南洋完全歐洲列強殖民統治下,華僑有錢是不假,但是作為被統治者。生命財產總是不那麼有保障。李先生這次找到唐紹儀,讓他領着來見沈從雲,最終目地就是希望國家通過一部專門保護華僑的法令。
“少川,這個主意是你出的吧?”沈從雲笑了起來,同時也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豪感。出兵印尼,沈從雲除了保護華僑之外,更多的是衝著南洋這個太平洋上重要的戰略要地還有各種必須的戰略物資而去的。現在華僑已經看見了國家的行動,在南洋地位一直沒有得到保證的華僑,除了誠懇地感激之外,恐怕也想不了太遠。只有唐紹儀這個副總統。才會站在長遠的國際利益角度考慮,才會鼓動華僑代表來提這個建議。可以說,唐紹儀的這個鼓動,讓華僑們看見了在南洋利益地位長治久安的可能性。儘管有些惶恐,還是壯膽前來了。
唐紹儀衝著沈從雲微微一笑道:“屬下不過是想給海外地父老們吃一顆定心丸罷了,並沒有獅子大開口要錢要好處,他們的這些決定,我也是剛才知道的。”
“是的是的。唐大人確實事先不知情。”李先生趕緊要為唐紹儀開脫,沈從雲聽了微微一笑,心裏明鏡似地。唐紹儀是沒有明着要,但絕對暗示了一點什麼。這傢伙一貫的無利不起早,今天這麼賣力的親自帶着人上門來,肯定是事先得到了相關的消息,才敢領着人登門擔這個干係的。
“這個建議不錯,我同意了。只是要辛苦少川負責一下具體事宜了。關於馬達維亞駐軍如何幫助華僑收回資產的事情。我軍自然責無旁貸。總參在出兵之前,就已經擬定一個計劃,從南方、中原兩個軍區各抽調兩個師的兵力和裝備,目前已經在廣州完成了集結。最多一個星期後,第一批一個師的部隊就可以到達馬達維亞。”
沈從雲判斷地沒錯,陳國棟和李准並不是不作為。半個月來,兩人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權利的接管以及軍需物資的上岸上面,同時還有一點欲擒故縱地意思。另外兩人還在印尼當地土著的處理問題上。產生了一些新的想法。正在整理一個計劃上交沈從雲批准的過程中。
說白了,兩人的就是要讓當地土著放鬆警惕。讓那些不知道死活地傢伙暴露地越多越好。要殺人,總是要有借口的,相關情報部門正在整理大批地黑材料,以備刀子舉起來時擺到國內外。
就在李先生求見沈從雲的一個星期後,唐紹儀領銜的政府正式向議會提出通過《關於保護海外僑民相關措施草案》,也就是日後的《護僑法案》。該草案最重要一點是,所有在國外的華僑,都可以通過申請,擁有中華共和國公民國籍。這意味着中國政府承認華人的雙重國籍。法案着重強調,一旦海外僑民遭遇大規模的迫害行徑威脅時,中國政府必須出兵“救援。”
這一條就有點玩文字遊戲的意思了,比如這一次出兵印尼,打的也是救援的旗號,可是到了印尼就賴着不走了。還是拿破崙說的在理,“公理只在大炮的射程範圍內。”
半個月的時間,巴達維亞接管之後的一切事務,已經基本理順。沈從雲在接見華僑代表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李准和陳國棟聯名上書的一份報告。
報告中最主要的一個提議,就是今後印尼統治階層的界定,兩人的建議是國內只需要派遣少量的政府人員掌握暴力機構,其他的部門的領導者,由華僑自己推舉產生。
接到報告后,沈從雲馬上把唐紹儀請到官邸內,提出政府馬上出台一份詳細的計劃,在未來的三年內,至少完成往移民五百萬。
“這是一個漆黑的夜晚”,貌似很多慘案的描述,都是這麼開局的。
馬達維亞臨時總督府內,***正明。李准和陳國棟顯得有些愜意的相對而坐,半個小時前下達了行動命令后,兩人便出於一種興奮的狀態下。
昨日一早,臨時總督府正式對外頒佈第一條法令,要求馬達維亞地區凡是在反**風潮中參與了打、砸、搶行動地當地土著。限時24小時內,主動到總督府來投案自首。限時24小時內,所有侵佔的華僑資產,一律主動退還,否則後果自負。
很明顯這一條法令頒佈后,前來投案自首的人可謂寥寥無幾。兩人也沒報任何希望,這些土著會主動前來投案自首。土著們這時候都抱着一種法不責眾的心態,正在觀望之中吧。
整整一天的功夫,前來自首的人不到200個,而且非常可笑的是。前來自首的居然都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還有一次嘴角還掛着鼻涕的小孩子。更沒有一例主動退還華僑資產地事情報上來。
面對這樣的局面,兩人只能心裏暗自的提這些土著感到悲哀。
“可笑啊!可笑!刀子都架到脖子上了,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李准臉上帶着陰冷的殺氣。舉起手中地酒杯,杯中血紅的酒,像極了血液。
“情報部門已經擬定了第一批抓捕名單,一共是一千五百人。附近大大小小的莊園,也已經都在我陸戰隊員的包圍之中了。”陳國棟這時候臉上完全是一副殺氣騰騰的表情。目光彷彿猛獸看見了獵物一般。
“是到了見血地時候了。可惜了,總統大人忌憚國際輿論的譴責,否則按照我個人的意思,直接殺光這些王八蛋算了,而不是搞什麼隔離區。”李准有點不滿的撇了撇嘴巴,很是有點不甘心的樣子。
漆黑的夜晚中,郊外的李氏莊園一片寂靜,一條通往莊園的道路上。手拿手電筒照明,由當地華僑引路,一隊士兵正在悄悄地行進着。
“就是這裏了。”領路的華僑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說話的時候望着黑暗中莊園地輪廓。手在微微的發抖,眼睛裏正在噴射着怒火。
“裏面大概有多少人?”帶隊的軍官是陸戰一師的上尉連長劉敬,他接到的指令很明確,“雞犬不留!”
“具體多少不知道,怎麼說男女老少加起來也有個四五百人吧。”
劉敬馬上回頭下令道:“一排二排封鎖外圍所有路口。東西兩邊地道路上把機槍架起來。發現有人逃出來,就地擊斃。三排四排從南北兩個方向突進去。”
下達命令之後。劉敬回頭對小華僑笑道:“你就跟在我身邊好了。”
小夥子望着莊園地方向一會,看着黑暗中士兵們快速的張來包圍網,不由地壯膽朝劉敬說道:“大人,能給我一支槍么?”
劉敬聽了一愣,笑道:“你要槍做什麼?”
小夥子頓時眼睛就紅了,噗通一下給劉敬跪下,望着莊園的方向低聲道:“我要報仇!我娘、姐姐、妹妹都讓這幫畜生糟蹋后殺害了,我是被娘藏在牛圈裏才躲過去,趁天黑逃了出來。”
劉敬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沸騰了,看着小夥子牙齒緊緊的咬着嘴唇,咬破了正在流血都沒察覺到。劉敬飛快的把腰間的左輪掏了出來,遞給小夥子道:“拿着,等一下你跟着我進去,親手打死那些混蛋。”
小夥子接過左輪,緊緊的握在手上,生怕一眨眼槍就不在手上的樣子,衝著劉敬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道:“多謝大人!”
黑暗中遠處出現手電筒的光芒,一番左右晃動的信號表示已經人員全部到位后,劉敬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回頭朝通訊兵低聲道:“動手!”
“砰!”的一聲,一發紅色信號彈衝天而起,前方莊園的大門處馬上轟的一聲,大門被炸塌了。乒乒乓乓的響聲隨着士兵的湧入,馬上響作一團,黑夜的寧靜也因此被終結了。
密集的槍聲中,不斷的有人翻牆逃了出來,早就等在外面的士兵,沒有絲毫猶豫的一陣掃射,慘叫聲此起彼伏,連續的人影從牆頭上栽下來。
半個小時候,槍聲漸漸的平息下來了,劉敬回頭看看小夥子道:“走吧,跟着我進去。”
誇誇誇!皮靴踩在地面上,發出有節奏的腳步聲。步入大門之後,院子裏點燃了幾十個火把。院子中間數百土著,不論男女老少,一律抱頭蹲在地上。院子四周地牆頭上,七八挺輕機槍已經架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着人群。
劉敬慢慢的走了上去,一個土著壯膽看了過來,劉敬想都沒想,走上前去抬腳狠狠的踹在這個傢伙的臉上,一聲慘叫後土著倒下。
“看你媽的看!”劉敬罵了一句,回頭朝小夥子殺氣騰騰的說道:“你去找。發現那天在你家作惡的畜生就指出來。”
小夥子一手舉着手電,一手拎着左輪,一番確定后,指了指其中五六個人。
“這些人都是那天衝進我家的畜生。他們燒成灰我都認識。”
劉敬一陣冷笑道:“好!都給我拖出來。”
如狼似虎的陸戰隊員,馬上衝進人群,要將那些被指認地傢伙全部拎了出來。“#¥…)。”一個土著嘰里呱啦的有點激動的喊了一聲,馬上被一槍托砸倒在地,另外幾個土著剛剛站起來想有所動作。馬上被邊上的陸戰隊員衝鋒槍連續地點射放倒。
騒動的人群在鮮血面前,瞬息之間安靜了下來。每一個土著都已經了解一個事實,只要稍微有點反抗,這些士兵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六個土著被拖了出來,稍有掙扎馬上遭到一陣拳打腳踢。五分鐘后,院子裏原來栓牛的柱子上,六個土著被綁在柱子上。
劉敬慢慢的在這些土着地面前走過,看着他們目光中恐懼的眼神。不由一陣冷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你們衝進莊園,燒殺搶掠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
說著劉敬回頭朝小夥子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道:“現在他們歸你處理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小夥子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暴戾的氣息。噌的一聲。小夥子順手從一個陸戰隊員的腰間抽出一把三棱軍刺,拎在手上慢慢的走到第一個土着地面前。
“清楚的記得,就在這裏,你一刀砍倒我哥。”說話間“噗嗤”一聲,三棱軍刺狠狠的扎進土著的胸膛。小夥子用力拔出軍刺地瞬間。一股熱血飛濺而出,濺了他一臉。小夥子渾然不覺。揮動着軍刺連續扎過去,慘叫聲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其他土著的心頭,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變的蒼白無比。
柱子上地土著已經沒聲息了,小夥子還在狂暴狀態中,軍刺依然一下一下地扎過去,只是動作比之前慢了許多。渾身是血的小夥子,口中猶自低聲吼着:“畜生,畜生,我叫你作惡。”
劉敬看着小夥子失態地樣子,一聲苦笑走上前去,拉住小夥子道:“他已經死了,別扎了。”說著劉敬回頭朝兩個士兵道:“帶他到後面休息一下,洗一洗換身衣服再回來。”
半個小時不到的樣子,小夥子回來了。朝劉敬感激的笑了笑,又一次拎着軍刺慢慢的走過一排柱子前,當看見剩下的幾個土著,早就嚇的屎尿齊出,其中一個已經臉色發綠,直接下破膽的時候,小夥子臉上露出一陣快感的冷笑,慢慢的走回到劉敬的面前道:“多謝大人,剩下的就麻煩你們動手吧。”
劉敬陪着小夥子慢慢的往外走,走到機槍跟前的時候,做了個手勢。突突突的機槍聲,頓時響作一片。華僑小夥子微微的一愣,即便是他剛才手刃仇人,此刻想起那院子裏半數以上的老弱婦孺時,也不忍心回頭去看。
劉敬笑眯眯的拍拍小夥子的肩膀道:“怎麼了?不忍心了?”小夥子默默的點點頭,低聲道:“那些女人還有孩子,她們…。”
劉敬道:“你想說他們是無辜的么?呵呵!我記得在軍校的時候,看過一本總統語錄。其中有一句是這樣說的,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鬥爭,莫過與意識形態的鬥爭和不同民族之間的鬥爭。因為兩種鬥爭,往往是你死我活,其矛盾是不可調和的。”說到這,劉敬頓了頓,接着又說道:“你想過沒有,剛才你親手殺了一個人,裏面這群人之中,肯定有他的親屬。即便是我放了這裏面地老弱婦孺。將來那些孩子長大了,陪伴他們的只能是仇恨,而仇恨帶來的只能是報復。因此,以其將來去提防報復,不如現在斷了婦人之仁的念頭。沈總統還說過,中華民族是世界上唯一文化延續至今的文明古國,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之一,作為一名華人,他感到無上的榮光。”
空氣中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散開了,即便是站在院子外面。濃烈的腥味照樣撲鼻而入。劉敬萬萬的沒有想到地是,因為自己一時義憤,下了滅口令,導致李氏家族直接放棄了這個莊園。這些當然都是題外話了。
“大人,我能加入你們的軍隊么?”小夥子突然太高聲調問了一句,劉敬楞了楞,隨即笑道:“這個,我得去問問上頭。我們是海軍陸戰隊。每一個士兵都是經過嚴格的考驗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兵。”
“我能接受任何考驗!”小夥子一挺胸膛道,劉敬笑地更親熱了,拍了拍小夥子的肩膀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殺了?”
“我叫李可,17歲。”
劉敬這一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番開解的話,給這個叫李可的小夥子帶來了一生的影響,成就了一個未來瘋狂地民族主義者。
槍聲一直在不停的響着,時而零星。時而密集。中午的時候,懊悔萬分的劉敬,這才慢悠悠的回到總督府復命。
“劉敬,你小子怎麼搞的這麼晚才回來?”一名年輕的上尉。看見劉敬表笑着問,劉敬見了他便苦着臉道:“別提了,昨夜一時衝動,給兄弟們惹了大麻煩了,又是挖坑又是搬運屍體的。搞地一身的血腥味道。我洗了一個小時都沒洗乾淨。要不是最後復命的時間到了,我還在河裏慢慢的洗呢。”
“難怪你小子看着怎麼白了許多。原來之這麼洗出來地。我說你也不動點腦子,昨天夜裏我那個連包圍了一個莊園,三百來號人我先給他們鐵鍬,讓他們把坑挖好了,然後…。”一份一份的報告擺在桌子上,陳國棟臉上的黑線越發的明顯了,李准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這幫兔崽子,老子說了名單上地都給我抓活地,他們倒好,就知道圖省事。你看看這些報告,什麼首犯反抗劇烈被迫擊斃。到現在,名單上的人抓回來地不到一百個。”陳國棟氣哼哼的說著,李准皺着眉頭嘆息道:“也不能怪兄弟們啊,我剛才問了問幾個帶隊的軍官。他們說帶路的嚮導,都是這次反**風潮中僥倖活下來的,幾乎每個嚮導都想兄弟們說了家裏的慘狀。這一次反**風潮,印尼華僑死了近萬人,哪一家不恨的壓根痒痒。到了地方給兄弟們一說,幾乎沒有能控制的住殺氣的。”
“算了,殺了就殺了,這一次我們也算是先禮後兵了。反正總是要殺雞給猴看的,不狠狠的震懾一下,這幫印尼猴子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陳國棟說的輕巧,事後的統計結果,這一夜的功夫,海軍陸戰隊的行動過程中,馬達維亞附近的土著足足被殺了近三萬人。最要命的事情還在後面,這一開殺就有點受不住手了。分佈在馬達維亞四周的各部隊,這些日子聽華僑訴苦可聽的太多了,怒火都憋在嗓子眼裏頭的。既然上頭沒有責備的意思,屠殺行動快速的蔓延開來。一個星期之後,馬達維亞附近已經找不到土著了,能跑的都跑個精光了,事後具不完全統計。整整一個星期內,印尼土著被殺的人數,至少在8萬人以上。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屠殺!
民族仇恨真的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了,反應最強烈的是齊亞地區,這一帶以前有反抗荷蘭人統治的傳統,現在改成了反抗中國政府的統治了。
國內的援兵終於到了,四個步兵師七八萬人,先後分四批分別在加里曼丹島、蘇門答臘島等島嶼登陸。陸戰一師也開始兵出馬達維亞,直指萬隆。
民族矛盾的升溫,自然導致了這樣那樣的抵抗組織的誕生。陸戰隊在前往萬隆地道路上。遭遇到當地土著有組織的抵抗。可惜這樣的抵抗連荷蘭人都擋不住,又如何能抵擋用當今最精良的武器武裝到牙齒的中國海軍陸戰隊的推進。
1913年的下半年,發生在印尼群島的各種抵抗行動,一直在不間斷的出現。這些抵抗運動,給中國軍隊也帶來了一定的傷亡。身為臨時總督地陳國棟,嚴令各部隊,我軍死傷一人,便要一百個印尼人來陪葬。這一命令同時也以公告的方式,在印尼各地張貼告示。
中國軍隊在征服印尼的過程中,到底殺了多少土著。事後也沒有一個具體的統計數據。只是有一個英國地民間慈善機構做了一個大致的估計,從中國軍隊登陸印尼群島到1913年底,印尼原住民人口銳減了30%,其中馬達維亞、泗水等地的原住民。幾乎被屠殺殆盡。
國際社會對中國的譴責之聲,也不是沒有。不過這些聲音叫在再響,也沒有幾個人響應罷了。歐洲列強在世界上開拓殖民地的過程中,身背地血債還少了么?大家都不是啥好鳥。
年底,正式臨時印尼總督的陳上交了一份工作報告。臨時總督管轄下的印尼群島,已經基本沒有敢於抵抗的現象發生了。印尼原住民都住進了總督府劃出來的“隔離區”,原住民白天可以到華人的莊園和城鎮中打工謀生,但是晚上必須滾回隔離區里,凡是有膽敢違反這一條規定着,一律殺無赦。
隨着新年的逼近,印尼總督府又出台了一條《新土地法》,規定凡是隔離區以外的耕地。原住民不得擁有,有地也沒收充公。新的法令一公佈,又發生了一波反抗的浪潮。陳國棟沒有絲毫的手軟,哪裏有反抗。哪裏就有屠殺。
沒收地原住民的土地,大部分都分給了陸續移民過來的華人,半年的時間內,中國政府一共動員了三十萬百姓移民印尼。
發生在印尼的這一系列事件,讓國際上更多人想起了沈從雲曾用擁有地一個稱號“殺人魔王。”這一稱號是日本人給起地。源於甲午年間沈從雲不要俘虜的命令。
自從中國地崛起后。日本列島陷入了一個卧薪嘗膽的漫長曆程。1913年12月13日,一個不算太吉祥的日子裏。中國外交部正式函告日本政府。對於日本政府大力發展海軍的事態表示關注。本着維護地區和平的宗旨,中國政府希望同日本就海軍力量對比進行必要的磋商。
噹噹當的人力車鈴鐺聲,在街道上一路響着。天剛剛黑下來,正是北京城的華燈初上的時分。
“停一下!”正在街上行走的人力車裏發出一個男子的聲音,車夫應聲停了下來,四個騎着自行車的壯漢,迅速的跟着停下,靠了上來。
人力車上下來一個四十齣頭的中年男子,目光朝街對面的一家門臉瞧了過去。這家門臉前站着幾個身穿和服的日本女子,正在賣力的招呼着來往的行人進去玩樂。
中年男子沒有再坐車,而是邁步慢慢沿着街道往前走,這一條有不少家剛才那樣的門臉。不時有日本女子朝中年男子靠上來,操着生硬的喊道:“大爺,進來玩一玩啊,裏頭的姑娘要什麼樣的都有。”
很明顯,這些女人根本沒有靠近的機會,兩個壯漢擋在前面,惡狠狠的將這些上前拉客的日本女人都嚇了回去。
默默的走到街道的盡頭時,中年男子終於回頭,低聲對身後一個跟在身後的中年男子說道:“這一條街道一共有多少家日本人開的妓院?”
“這個不清楚,大致有三四十家吧。”
說話的兩個男子正是沈從雲和李耀國。
“這一個區有三四十家,全城呢?全國呢?恐怕每人統計過吧。”沈從雲的語調變的沉重了起來,身後李耀國不由的一陣緊張起來,一個星期前才正式接任北京市長的職務,今天沈從雲說是為他的榮升慶賀,加他去喝酒。喝完了酒沈從雲說要看看新北京地夜景。結果兩人找了兩輛黃包車,出來溜達了一圈,竟然給沈從雲看見這一幕。開始的時候,李耀國還以為沈從雲想找日本妞蹂躪一番的,心裏還琢磨着怎麼去弄幾個水嫩的小日本妞回來孝敬一下沈從雲呢。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李耀國無法明白沈從雲此刻的真實想法。因為沈從雲現在想到的,居然是一部名字《望鄉》的日本電影。那部電影裏頭,講述的是一個叫南洋姐的群體。這部影片在紅色中國開放的初期,是作為一部帝國主義統治下女性悲慘命運地反面教材翻譯到紅色中國去的。
中日之間的關係,這些年非常的微妙,沈從雲一直在用各種方式來打壓日本地生存空間。日本則儘力想英法美三國靠攏,試圖藉助國際力量抗衡中國政府的打壓。出於擔心中國控制日本列島之後,中國實力將無法受到制約的這一擔憂,英美兩國政府曾明確表態。不能忍受中國對日本的佔領。
沈從雲在乎的並不是日本女人地悲慘命運,沈從雲想到的是電影中的一句台詞,“國家需要外匯!你們正在用青春為國家作出貢獻。”
想到這句台詞,沈從雲不禁毛骨悚然。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民族啊!也許這樣的台詞,在這些日本女人漂洋過海到中國來賣身的過程中。已經深深的印刻在她們的內心深處了。
“去問一下,這裏睡一次日本女人,要多少錢?”沈從雲坐回人力車,低聲吩咐了一句。一個保鏢過去,粗魯地揪住一個日本女人一番詢問后回來了。
“報告大人,那個女人說了,一般的客人只要話五毛錢,就能進去享樂一番。假如找的是處女的話。要五塊錢。”
沈從雲沉默了一番,突然探頭問站在車邊地李耀國道:“你算一下,假設北京城有兩千個日本妓女,按照每接一個客人五毛錢。每天接客六個人來計算,每天這些妓女的毛收入是多少。”
這筆賬不難算,李耀國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道:“六千元。”
“按三十天一個月來算,每個妓女一個月的毛收入是180元。而我們國家國民平均生產總值是多少?也不過是300元。”沈從雲冷冷的說罷,李耀國額頭上開始冒汗了。摸出手帕擦了擦之後。上前低聲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取締這些妓院?”
沈從雲笑着搖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一個事實。這些女人來到中國賣身。是來為她們地國家賺取外匯地。同時也想讓你明白一個必須清楚的道理,我們地這個鄰居,絕對是屬狼的。日本的資本主義改革,比我們早的多,整體的國民素質也比我國要高。如今的日本上下一心,目的只有一個,擺脫他們在亞洲乃至世界的弱國地位,他們首先要打到的目標,就是中國。這一點我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我敢肯定的告訴你,整個中國至少有五萬人以上的日本女子在從事娼妓行業。日本政府在正常的貿易上無法得到的東西,他們就讓女人張開雙腿來獲得。”
李耀國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沈從雲了,楞了好一陣子,思索着沈從雲到底話背後藏着什麼打算。
“呵呵,別想了,把汽車叫過來,我們上了車再談。”
一輛轎車悄然停在沈從雲的身邊,李耀國純熟的上前開門,沈從雲上去后才跟着上去。
“耀國啊,你是我身邊出去的人,我對你的能力一直非常的看好。這一次外交部對日本提出的關於海軍力量對比的談判,你可要好好的關注一下了。”
沈從雲說話的時候,李耀國一直很認真的聽着,等沈從雲說完了,李耀國才低聲道:“大人,我有一個想法。”
沈從雲道:“你說。”
李耀國看着沈從雲靠在靠椅上閉目養神的神色,沉吟了一番低聲道:“我打算明天就頒佈一條城市管理的新規定,凡是日本人開的妓院,一律根據人頭,每個妓女收取80元的稅。”
沈從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拳輕輕的打在李耀國的肩膀上說道:“這也太陰損了一點。這些女子來華謀生也不容易,何必趕盡殺絕呢?再說我國目前的狀態,也不適合與日本搞的太僵。日本雖然小,但他是一個島國,物產貧乏,只要制約得當,幾十年內是無法對中國構成威脅的。不過,你的想法也不錯,這樣吧適當加一點稅收就行了,我的意思是打擊一下日本妓院的競爭力就可以了。”
沈從雲回到官邸,時間已經夜裏十點了,按照習慣沈從雲先到書房裏去,裏頭還有一點公務要處理。
書房裏頭,柳婷正在燈下讀書,見沈從雲回來,趕緊上前伺候着換了衣裳。一邊還笑着問道:“老爺好興緻,出去了兩個小時才回來。這都上哪裏去溜達了?”沈從雲淡淡的笑了笑,把晚上看見的事情告訴了柳婷。
“我聽一些西方記者說過,日本一些政界人士曾說過這樣的話,為了日本的發展,不惜用一代女人的青春來換取大和民族的重新崛起。”柳婷說的時候,臉色顯得同樣的沉重。
沈從雲聽了不由的一愣道:“重新崛起?日本有崛起過么?他們最接近崛起的時間,好像就是甲午戰爭的時候吧。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是一個欠敲打的民族啊。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我到有一個想法,針對這件事情,由《中央日報》出面,展開一次全國性的調查。統計一下,整個中國到底有多少日本女人在從事娼妓行業。然後就這一話題展開一個深度報道,也許能對國民起到一些警醒的作用。”柳婷思考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都是當娘的人了,看起來還是當年的那副模樣。
沈從雲這時候不知道怎麼了,想起了穿越之前日本著名的AV行業來,其中一些女優說起來還真的長的不賴。
“是不是找幾個日本小妞回來調教一下?”
沈從雲不過是腦子裏一瞬間的這點想法,隨即就一笑而過了。不過,有一個傢伙,此刻正在幹着調教日本妞的事情。
“麻辣隔壁的!屁股再太高一點。”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一條皮鞭的楊志,此刻正用一種興奮的目光看着地板上像狗一樣跪着的一個日本女子。
年初在法國惹出那等事情后,楊志轉彎抹角的聽說沈從雲罵自己沒有追求后,開始變得有點追求了。
這不,趁着年底放假的時間,這小子到日本妓院裏,買了一個十五歲的雛妓回來,正打算按照自己心目中的方式進行一番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