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相

第二十七章 真相

眾仙呆怔,竊竊私語,龍王怒火中燒,昂池中殿前,雙手抱拳,橫眉冷斥:“陛下!老臣聽說應龍神君此時也在殿中,可為何不見她在?老臣今日一定得問問她,為何不按時到達東海?以至於眾水族一而再地將希望變成失望,將熱情變成冷淡。如此一來,不僅勞民傷財,更是將我水族威嚴喪盡,極端有損於我族形象,也有損於陛下天威啊!懇請陛下給予她適當的處置,以督促神君能夠早日到東海述職!”

此時的天帝,心中正亂。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已搞得他焦頭爛額。面對這即將到來的新生命,他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她是自己親封的應龍神君,萬龍之,而他更是自己失而復得的孩兒,雖然幾經轉世,失去了王族血統,但始終還是他的兒子。這萬年以來,已是多久沒有了這種感覺,想到那孩子將來會拉着自己叫爺爺,他心中更加慌亂,哪還聽得進龍王諫言,眉頭一鎖,長袖一揮,“愛卿退下吧!此事將來再議,對於她的處置,朕自有其他安排!”

天帝的一句搪塞,卻使得龍王十分不悅,如此含糊的答覆,讓他實在難以接受。想到從前萬龍之一直是自己所兼任,而如今卻換作他人,他本就不悅,而她卻還要扭扭捏捏,完全不將此事放在心中。將這述職日期一推再推,使得自己寢食難安。面對如此生活,他早已心力交瘁,只想請天帝給予個實在的回答。可天帝卻如此回答,實在讓他失望。

只見龍王將龍頭一擺,立起了鬍鬚,雙手一抱拳便要跪下,“陛下……”

然而還未等他說完,後殿中的星雨已是疼得不行,昂出了一聲痛苦的龍吟,霎時打斷了他的思緒,使得他頓時愣在了原地,呆望着後殿的方向,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但畢竟他是那身經百戰的龍王,眼珠一轉,拱手而言:“請陛下手下留情,這應龍神君雖然有過,但罪不至死,還請陛下三思啊!”

言語言出,池邊眾仙已紛紛竊笑,天帝頓覺窘迫,正想揮手拍桌,卻見桌上星雨所送另一禮物,聽說正是為自己拍桌而量身定製,一時好奇心起,三兩下拆開了那盒子的包裝。霎時更加窘迫,面色變得鐵青。

原來那盒子中裝的不過是一隻雕工還算精細的小木錘,外加盒底一塊一尺見方的小小木板。二物握在手中滑稽而可笑,實在讓人不知她用意如何。拋開二物,天帝只覺一時氣堵,皺起的眉頭卻反而讓龍王大驚不已。

“陛下!若是老臣有所得罪之處,還望陛下恕罪啊!今日老臣本應前來為天後娘娘祝壽,可又得知這龍族新君將要到東海述職,不得已才姍姍來遲,還望陛下恕罪啊!”

此時後殿再次傳來了一聲大喝,但卻並非星雨,而是維的聲音:“讓我進去!她是我老婆,我什麼沒有見過,我知道怎麼護理她,讓我進去呀!”

門似乎沒開,他依舊亂喊亂叫着,卻讓龍王心頭一震,跌坐在了地上,頓時明白了為何她不去述職的原因。

天帝此時已是忍不住了,對着身旁侍招了招手,輕聲吩咐道:“去把他叫過來,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龍王傻愣苦笑,心中又喜又憂。喜的那所謂應龍神君竟私下與他人婚配生子,自然不能再做那群龍之。憂的卻是天帝似乎並不在意她的行為,反而為她擔憂。看來那傳聞應當屬實,她果然改變了魔主少昊,並將他帶回了正途。若是如此,那這龍族之,她卻又當之無愧。

這兩難之選,實讓龍王頭腦混亂,皺起敢眉頭瞅着天帝。

維怒氣匆匆的進來的,此時他竟顯得有些狼狽,頭異常的零亂,脖頸上留還有幾道淡紅色的抓痕,一身筆挺的西裝也被揉得皺皺巴巴,原本潔白的襯衫還沾着些許血跡。

一進來,他黑着張臉,猛然扯下了領帶扔在了地上,回到席前端起酒杯狠飲一口,接着扔下了杯子,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後殿的方向。

眾仙見此情形,都想早些離開,可惜天帝沒有退席,誰也不敢提前離去,只得硬着頭皮的耗着,不時無味的飲着桌上的美酒。

龍王跌坐池邊,斜歪着頭地打量着維,想必他就是那曾揚言一統三界的魔主。可如今看來,竟也是個翩翩公子,看來古語真是精典——人不可貌相,海水果然不可斗量。

“父親!您叫我進來幹什麼?我都快急死了,您還有心情在這兒喝酒!”維抱怨着,站起身來再次準備奔向後殿去,臨行前不忘將那條扔在地上的領帶拾了起來,目光卻停留在了天帝扔在了桌邊的那隻小鎚子上。

天帝對此並不以為然,指着旁邊剛加上的一個空桌,對着龍王淡淡言道:“愛卿如今也知道緣由了,那朕也就不必再說了,請入座吧!今日重陽,又值天後華誕,本想邀約眾愛卿到此踏歌賞菊,可如今出此意外,真是讓眾卿見笑了!來來來,朕先飲此杯,眾卿隨意!”說罷將杯中仙液一飲而盡,微閉雙目捻着鬍鬚。

眾仙見天帝開口,紛紛舉起了桌前酒杯,樂聲再次響起,一群婀娜飛天重新開始飄然起舞。

維怒了,來到他的身旁拾起了地上的物品,冷漠的扔在了桌上,狠狠白了天帝一眼,轉身便要離開。天帝一把將他扯得坐在了自己身旁,淡淡說道:“何必如此緊張?她不會有事,你將整下蟠桃都予她吃下,難道還怕她過不了這關嗎?”

眾仙大驚,交頭接耳,天帝卻是若無其事,淺品杯中美酒,目光中透着無法抗拒的威嚴。

他皺着眉頭,不停掐着自己的手指,可還是很緊張!上次她已差點丟了性命,這次我能不緊張嗎?”

天帝笑了,再品一口美酒,“怕什麼?朕既然能救得了她一次兩次,自然也不會讓她就此而亡吧!”

維心頭一緊,驟然抬頭驚詫地望着天帝,“那上次她來凌霄求葯,您為何不給,還讓沭陽與她比劍,差點兒害死了她?”

天帝臉色一沉,目光中透着隱隱無奈,輕嘆一聲:早先種下殺孽,以至命中帶一玄劫。此劫極為兇險,並且與你有關。朕也怕她過不了此劫。於是私下篡改了些,以助她能早些功德圓滿!也免得你如今更為擔心!”

維聽罷此言,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原來天帝早已洞知一切,算準了她會難產而亡。於是將劫提前,雖是異常兇惡,卻是有驚無險。如今看來,還真得感謝於他,但他卻若有所思,依舊愁眉緊鎖。

“怎麼?心中是否還有疑問?”天帝撫着鬍鬚,端着酒杯,輕輕將酒倒入了瑤池之中。維頓時眉頭一展,輕輕一嘆:“原來如此!”

其實他心中的疑問由來已久,上次星雨回家之後,所描述的那萬年前的記憶完全不同。維當時便已察覺,卻是裝作若有其事一般。她自然講得眉飛色舞,他卻不予反駁。只是私下暗自思索,甚至與討論過此事。二人一同認為,不能將此事告訴於她,既已是歷史便再無必要去揭那傷痛了。

然而如今,能夠得以天帝的親自解答,也算了了他這困擾多時的疑慮,原來歷史真的無法去改變,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也同樣望塵莫及。

“呵呵!”天帝淡然地笑了笑,“朕不過送了她美夢一場,同時也考驗了她的心志。這麼多年了,她總算沒白費朕的一番苦心啊!”

維驀然抬起頭來,另一個問題漸漸攏上了心頭:“父親,這一千三百年來,您是否禁錮了她的靈魂,所以造成她無法轉世,害我苦苦等待了千年?”

天帝一聽此言,臉色霎時變得有些難看,但最終還是輕微地點了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難只覺心中苦悶,一口飲盡杯中酒,苦澀的淚水在眼眶中打着轉,卻只是沉默,並沒有再抱怨什麼。反而天帝開口解釋起來:“朕當年終於將她靈魂收服,於是交與她的師傅元始天尊給予感化,希望早日能夠化去她心頭戾氣,讓世間少一些風雨!”

“可她也是被逼的呀!”維猛然大吼一聲,眾仙一時緊張起來,然而天帝卻只對着他們擺了擺手,示意着宴會繼續進行。

維拿起桌上那隻小鍾,握在手中不停的玩弄着,“試問誰得知全族被滅而不恨的?她又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天帝微微淺笑,“你真以為她是無辜的嗎?”

維怔住了,呆怔地望着自己曾經的父親,而他卻緩緩道出了讓人難以置信的往事,讓人無不嘆為觀指。

原來當年,天帝早已得知麒麟王欲與那叛賊蚩尤勾結,想要對已不利,但卻依舊將其少主林琪視為己出,並讓長子晏龍娶她為妻。開始,她似乎也並無反對,如當她見到了剛得勝而歸的少昊之時,事情卻由此而轉折。

她先也找過天帝,將自己心中所想告知了他,並懇請他的成全。然而當時天帝剛登神位,且又親口許諾過長子。怎能只因她一時之念而改變初衷,於是堅決的駁回了她的請求。當時的她,淚流滿面,狠狠威脅將要報復。可他只當是小孩子的一時氣話,並未放在心上,誰料想她竟對少昊下蠱,以至於那夜其潛入了她的房中。從而引起了那場浩劫之戰,也種下了這段延續萬年的情緣。

維聽天帝說罷,不覺淡淡一笑,雖然也知是那片面之詞,卻也不想再去深究,只是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而倜儻了句:“要早知是她主動,那我當夜真不應該饒了她!呵呵!”

天帝一時未能反應過來,已聽得後殿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維再也忍不住了,揚手扔下那隻小錘,一躍過了池水,狂奔而去,口中喜悅的大喊:“小色龍,我來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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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仙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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