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又見夏悠純
海星廣場。
距離上一次在東州已經足足半年的夏悠純老師又一次出現在喧鬧的海星廣場,和她相約的是老朋友季婉思。
季婉思已經不在北京路小學,教師交流,下半年她被交流到了西五塘小學。從現實角度說,季婉思被這樣安排,無疑帶着被貶的意味。已經是副校長的沈雪吟,作風只飛揚跋扈,成了接下來季婉思對着夏悠純吐槽的主要內容。
“誰不知道她那點發家史啊,不就仗着有個了不起的前夫?當初還沒離婚的時候,就一個勁兒拿錢砸。現在都離婚了,還是死抓着人家不放,給她的現老公謀前程,給自己謀前程。根本就是小人得志。”
夏悠純不無抱歉:“都是我,連累了你。”
季婉思一怔,連忙擺手:“和你有什麼關係,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和她根本不是一路人。這個女人現在很得勢,雖然只是個副校長,但是學校裏面的事情,根本就是她一個人說了算,就連搞活動,孩子帶什麼顏色的帽子,音樂組也得摸准了她的心情,買得她滿意才行,不然,就是活動排好了,都要重排。”
又聊了會兒,季婉思才問:“小純,你現在怎麼樣,可有新的考慮?”
夏悠純眉尖一挑,忽然笑起來:“有啊,雖然我快3字打頭了,可是,很多人都以為我才25噢。有個26的小鮮肉同事,表示過很多次了,想追我做他女朋友。”
“真的哦。”
夏悠純點點頭:“條子挺好的,1米85,長得好像孟國強。”
“哦,有這麼帥呀。那你答應了沒有?”
“再考慮。”
“為什麼?條件這麼好,我分分鐘就拿下來了呀,小鮮肉唉。”
“對呀,就是因為是小鮮肉,我才要考慮。看起來像25,實質上不是了嘛。”
她們吃完飯逛街,一直到太陽偏西。季婉思要回去了,夏悠純在公交站頭和她分手。
獨自一人後的夏悠純,心情才又寥落起來。
26歲的小鮮肉是真的,小鮮肉要追她也是真的。但是,歷經種種,她又如何能夠輕鬆地投入一段新的戀情呢?
提着裝着衣物配飾的手提袋站在公交站台,她竟然還錯過了上公交車,不想再等下一班,追了十來米后,她乾脆沿着馬路朝前走。初上的華燈,一會兒讓她的影子變短,一會兒又將她的影子拉長。
弟弟夏筱然剛在三環買的房,用盡了父親的積蓄,這會兒回去娘家,父母擔心憂慮,顯然不好。
想了又想,她嘆了口氣,自語:“還是回去古井得了。”
快到地鐵口時,路上出現了一輛車。
車頭上有尊貴的帶着翅膀的車標,車門打開,後座上出來一位美艷的少婦。
黑色軟羊皮短外套搭配紅色花朵闊白裙的裝扮,時尚幹練里透着女子的秀氣嫵媚。寬大的墨鏡摘下來,露出的則是那雙漂亮卻目光犀利的眼睛。
夏悠純一下子就認出來,竟然是宋詩筠!
唯一一次正式見面的屈辱還清晰留在心頭,她根本不想理會,埋頭欲走。
“夏悠純、夏悠純!”宋詩筠主動追上來
宋詩筠從後面抓住夏悠純的手臂:“我們聊一聊。”
夏悠純甩開宋詩筠的手:“我只是代表學校來市裡學習,今天就走了,不會給你製造麻煩。”
“夏老師,請恕我之前冒犯,今天,我是有事相求。”根本不容夏悠純拒絕,宋詩筠自顧說下去:“恆遠最近遇到點問題,我希望你能出面,找一下林飛林總經理,讓他不要趁人之危,在這時候突然中止和恆遠的合作。縱橫在業內的名望很高,如果他們在這時候放棄恆遠,那麼,許多人都會跟風,甚至落井下石。”
林飛的名字從宋詩筠口中跳出來,夏悠純的臉騰就紅了:“賀夫人,請你自重。我現在是純粹的自己,什麼林總經理,或是賀總經理,我早就忘了,和我都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呢?”
“我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打開手機,點開聊友,調出26歲小鮮肉,“這就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想破壞現在的生活。”
“可現在必須有人要救賀天。”
夏悠純正往前走的腳步一頓:“對不起,我無能為力。”說完,快步前行,搶進地鐵。
上了開往郊區的1號線,夏悠純的心翻騰開了。地鐵不過開出三站,她又衝下來,乘上反方向的地鐵,然後又從原入口出來。
宋詩筠的車並沒有繼續在路邊等。
夏悠純跳上一輛開往世紀家園的公交車。
賀天不知道懷孕的老婆在自己背後干那樣的事。他現在最需要做的,是趕緊想辦法,能讓聯合**撤掉對楚正哲一夥的追緝。
議員當中有問題,這是他和賀聆風之間的共識。這個議員到底是誰?經紫藍、秋楓舞、楚正哲等坐下來一起推敲,最後,他們共同認為,就是本次和J國**打交道,最後撫平J國內亂的萊爾議員。
這位議員的背景據說很深遠,背後有財力雄厚的力量支持他,以至於可以經常在各地做演講並籌集各項社會公益活動。名望越來越高之際,亦有風聲傳出他將參加明年聯合**總統大選。
萊爾議員的演講錄影賀天等人看了很多遍,就像傳聞說的,這位總統候選人具備其他人所不具備的特製。最近的一次演講,尤其讓人覺得他像歷史上一個著名的人物。
是庫科爾!
那個在尤國歷史上享譽甚高的偉人!
萊爾說話時的口氣,說到來興緻時所做的手勢,都有當年庫科爾的風采。
賀天說:“看來,他是被植入了庫科爾式思維。”
應變是即時的,因為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一方面,楚正哲等人隨時需要提防暗殺出現,另一方面,賀天決定飛買尤國。
在沃辛頓機場,前來接他的是賀聆風最好的朋友——羅伊德大律師。這位律師在國內名聲非常響亮,和**內許多要員關係也非常好。
賀天想見總統,可是,羅伊德告訴他不行。萊爾議員有問題只是賀天的猜測,沒有證據。所謂類神經元纖紋蟲,當前檢測手段無法直接在人體中檢測到,也就是說,除非賀天有本事在萊爾體內提取出這種傳說中才會有的事物,否則總統不僅不會相信他的話,反而會向法庭申訴,將賀天抓捕起來——賀天是本國國籍,審判不需要經過國際法庭。
可是,怎樣才能從萊爾體內提出那種東西出來呢?
根據賀天的猜測,萊爾不僅被植入庫科爾式記憶,本身對賀聆風這一系可謂敵對至極。怕是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要一露面,萊爾身邊沐繼偉的爪牙就會將自己抓起來。
羅伊德說:“我可以代表紫藍上尉上訴,然後出席軍事法庭紫藍上尉以及雷恩指揮官的判決。這其間會有一段時間的和平期,即使是議員,也沒有權利立刻啟動抓捕。你說的這種纖紋蟲科技很關鍵,若不是事實,勝訴的可能性就很小。”
賀天問:“敗訴之後,紫藍和楚正哲等人會怎麼樣?”
羅伊德說:“根據國際聯合**的規定,會被消除軍籍,然後關押。”
事情還是很糟糕,不過,總算有了喘息的空隙。連夜兼程回到東州,在雅築休息了三個小時,賀天便出發來到總部。
這會兒才八點,八點的東州已經開始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