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感的剋制

就這樣，張依然痴傻的看着他好幾秒，直到江哲重新問了自己的問題：“有什麼好笑的”，她這才回過神，用一側垂髮遮蓋了羞紅的臉蛋！

“沒事！”

“沒事笑得那麼開心？”可能孤獨久了的人也想要解脫，沒想到江哲居然連續問了起來，“肯定有好事？”

“其實，我只是在想……在想你大笑起來會是什麼樣，會不會很難看。”

張依然隨便想了一個理由來搪塞，她甚至有點想讓江哲繼續發問的企圖。

“我大笑？”

“是啊，人都有歡樂至極的時候，那種開心開懷的大笑，我還沒看你有過呢。難道你就沒遇到過什麼很值得讓你高興的事嗎？”

“有啊，怎麼沒有高興的事，只不過沒必要笑得那麼放肆吧。有句話‘樂極生悲’知道嗎，所以，再高興再悲傷的事，也要剋制。”

“克制？不難受嗎？能壓制住嗎？反正我是做不到！”

“習慣是就好。那是你沒有憂愁的事，可能人與人過的不一樣吧，或者說你身邊沒有讓你煩惱的事，所以你才完完全全的可以釋放……”

“不，我有！”張依然變得冷靜了，她也知道江哲可能心中有很多秘密，就像上輩子那個她一樣，明明過的不好，明明對生活不滿意，卻還要裝的自我滿足，卻還要對每個人保持克制着的微笑。

“好了，我明白你！”

“你怎麼會明白？”江哲轉着筆看着書，小聲的感慨着，“你和我又不一樣！”

“我明白，剋制真實情感的感受。就像我那會，不，上輩子，明明很想瘋狂的把所有傢具打爛，把玻璃打碎，明明很想衝著婆家人發發脾氣，抱怨他們家庭不好，明明很想對着天空吶喊釋放一樣，可是我還是努力剋制了！因為傢具打爛了還是要花錢買的，家庭不好是我自己選擇的，路走到哪裏也是我自己選擇的，好像很沒有辦法解脫出來，但又要在別人面前裝作過的很好一樣，來證明我自己這輩子沒有選錯……”

張依然說的情真意切，江哲卻聽得糊塗，“什麼上輩子？你結婚了？你家不是很有錢嗎？”

“這輩子，我還沒結婚！不過就算我結婚找沒錢的，我也不怕了。因為我前半生會努力的。”

“呵呵，說小說呢！”

江哲沒有很大興趣聽下去，低着頭繼續看書。

張依然感覺機會來了，於是藉機問了一句：“晚上一起走啊？”

“嗯”江哲輕微的點頭同意，繼續開始了默背。

原來，我還是活的自卑了些。

張依然拿着課本，卻一點也看不下去。

這重生的二十來年，她似乎只有看到錢才完全高興，錢越多越能把記憶中的那些往事埋沒幹凈，沒有那些記憶，或許她也能真正的開心起來。

有些人沒錢，可能就是心不狠。

這是張依然後來的總結，太重情感的人，缺乏果斷，所以才混的不好。

如果那會，她狠心把孩子扔下去打工，想來也不會那麼陰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