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流湧現

()第八章暗流湧現距離格拉納達魔法學院莫約三里地的城市，帝都是整個薩爾貢帝國的首都；一塊塊巨型銀白色大理石組成起帝都的城牆，無怪乎其‘白城’的稱呼。環山而建，帝都的東西南方皆由高二十米的巨大城牆組成，北面則靠在海拔數千米的‘銀山’之山腳。這裏是平原與山嶺的分界線，綠油油的草原配之以大雪封頂的險峻高山，兩個極端的景色融合一起，造就只有帝都人才身處其中的絕佳美境。有六條整齊寬大五米的大理石路從遠方通向帝都，他們將帝國的東南西北與心臟貫聯一起，是帝國的血管，把皇帝的命令傳達到四方。‘咯噠咯噠咯噠～’一匹白色駿馬奔馳在大道上，健壯的四肢以富有節奏的頻率施張着，馬鼻隨着每一次呼吸喘出點點霧氣，馬蹄踩在齊整的石板上發出清脆響聲。黑衣騎士雙手緊握着韁繩，皮靴緊緊夾住駿馬腹部。迎面而來的風將他的金色長發吹亂，長長的斗篷也隨之起舞。城門處匯聚着不少等着入城的人們，見遠方騎士飛速而來下意識地讓開了一條路。守城士兵們自是認識騎士一身黑衣上顯目的爵位標誌，很自覺地沒去打擾而是任由騎士飛馳而過。進入城內自然不可能如城外那般使勁全部力量奔馳，特別是城南的商業區里行人頗多地勢複雜，哪怕騎士再急也只得放慢了腳步。“讓開！公爵大人特信命令你們讓開！”黑衣騎士艱難地穿越了南區，來到內城。這裏就不如外城衛士好說話了，凡不是貴族或者擁有貴族所批示的許可證，所有人都不得入內。黑衣騎士自覺地下馬，向一名穿着浮華鎧甲的衛士遞上了爵位證明書：瑟·格里菲斯·米璐·玉溫尼·獅鷲。內城是不可騎馬的，格里菲斯脫下帽子牽着馬匹快速朝目的地前去。這是一個英俊的人。白皙的皮膚、深藍色的眼瞳，微微捲起的金髮，秀麗的五官，修長的身材。若不是胸部平平和清晰的喉結被誤作是女子也實屬正常。面頰上的滴滴汗水、皮靴上厚重的塵埃、有些發黃的衣領無不證實格里菲斯是經過長途跋涉才抵達這裏的。不過敏捷的腳步沒有一絲疲憊的感覺，一手拉着韁繩一手扶着腰邊的長劍快速行走着。莫約十來分鐘后，格里菲斯來到了一間佔地龐大的奢華別墅前。所有帝都人都知道這個地方；沒有來過卻也絕對聽說過。因為居住在這裏的是帝國公爵阿伽門農閣下；元老院的首席執掌官。帝國雖然是以皇帝位最高元首，但事實上皇帝的權利並不是至高無上的。說到底在國家元首這一職位被稱作‘皇帝’之前，名字只是‘第一公民’。哪怕經過變革成為皇帝后，依然有代表貴族利益的元老院與之抗衡。一個皇帝的權利有多大除了看皇帝本人的能力外，也看元老院的勢力。而現今帝國皇帝圖拉真的父親哈德良卻在與元老院的爭鬥中失利。即位五年的圖拉真正勵志要恢復祖父時代皇帝的權利。換言之，此刻的帝國真正掌權的是元老院。元老院由三百名元老組成；三百名元老分入十二個常任部門及其他大大小小的委員組，負責處理帝國的大小事務。而負責各常任部門的管理者名為‘執掌官’，管理所有執掌官及理論上代表、實際上控制元老院的人，名為‘首席執掌官’。換言之，此刻的帝國真正掌權的是元老院首席執掌官：瑟·阿伽門農·賽圖雅·布里昂古斯·布魯斯公爵閣下。現年五十八歲的阿伽門農閣下自從十年前從叔叔手中接過首席執掌官的職務后，便以鐵腕、冷酷、無情而聞名帝都。無論是上任第三天便處決了一名軍團指揮、一名外省總督，還是三年前將皇帝最親密的盟友博秀斯元老閣下流放，阿伽門農都向世人昭示自己完全控制了元老院，是帝國的實際掌控者；就算是唯一在名義上位他之上的皇帝陛下也不敢反對阿伽門農的意見。帝國的政令不再從皇宮傳達出，而是出自內城北街二號的書房中……格里菲斯此刻就站在這書房門前。傭人在帶路后很自然地退下，留下他請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頭緒后……‘咚咚’格里菲斯輕輕敲動着書房門，整理過亂糟糟的頭髮后他顯得精神了不少。“進來。”打開房門走進略顯昏暗的房間，格里菲斯走到房間中心朝書桌前的一名老者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尊敬的阿伽門農閣下，第三軍團第六營副指揮格里菲斯向您表示最誠摯的尊意。”帝國的掌控者，連皇帝都敢怒不敢言的政壇巨人，阿伽門農有着獅子板凳的金髮，臉上一個個鬍鬚直挺着，他面孔嚴峻、身材壯碩，再加上挺拔的鷹鉤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廢話就到此為止了，格里菲斯……依照你的性格，如此着急地從度假的地方悄悄溜到帝都來，自然不是過來看望老夫的身體健康……，我那最親愛的第三軍團長戈斯閣下又有了什麼新計劃？”阿伽門農聲音洪亮，格里菲斯面對帝國的主宰者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是的；就在六天前戈斯閣下接見了一名神秘使者。雖然在下無法確認使者的身份，但是他的馬匹所用的馬蹄鐵卻是帝都南區的史密斯鐵匠鋪的特產。”說罷從懷中拿出一塊馬鐵，恭敬地擺放在書桌上。隨意把玩了一下，阿伽門農出身道：“史密斯鐵匠鋪……是米妮昂伯爵名下的產業……這個人最近幾年抱緊皇帝的腳後跟成了所謂的御用官，混得很不錯……不過他除了賣給軍方軍備外，卻只是皇帝的錢袋子……如果是為了生意上面的事情，不會如此匆忙。不，米妮昂無足輕重，真正令老夫在意的是他背後的那位皇帝陛下……”“閣下……這是這次事件的詳細報告，請過目。”“哦……”沙沙翻看完了，阿伽門農抬起頭來：“這麼說來，戈斯準備把兵力拉到帝都來？”“是的；往常的勝利日，第三軍團都會派遣一個連隊前往帝都參加勝利日閱兵儀式。這次戈斯軍團長決定派遣一個營，理由是為了振奮軍威……若是平常的時候也不算可疑，但是結合起秘密使者這一事情……屬下覺得軍團長與米妮昂伯爵應該是在謀划什麼大的陰謀。”阿伽門農哼了一聲：“那兩個傢伙還沒那麼大膽量，這後面必然是圖拉真皇帝在操控着……這一次閱兵儀式禁衛軍團也準備出動一個營的兵力。”“也就是說加上皇廷衛隊一千人，總共將有七千名正規軍參與這次閱兵……”“皇廷衛隊且不說，第三軍團一直是皇帝的直屬軍團、禁衛軍團也一直從屬博秀斯家族，而且因為十年前的事件與老夫鬧得不愉快……再結合起你所說的秘密使者一事，看來皇帝陛下這次是想玩大了。”“六千名忠於皇室的部隊集結帝都，而老夫控制的帝都警備隊只有區區三千人……不，既然準備玩，怎麼可能不把整個軍團帶出來？到時候他們必然會駐紮距離帝都不遠的地方，好隨時接應……”阿伽門農站了起來。他的眉頭擰成了個川字，摸着鬍鬚，感覺外面的風似乎大了一些。沉思片刻……“格里菲斯，你立即返回第三軍團，必須查清楚戈斯的真實意圖！我會允許你動用部分‘烏鴉’的力量，必須在勝利日前把事情查好！”“遵命！”了解到事態的嚴重，格里菲斯不廢話，行過禮後轉身離開了書房。窗外的風越刮越大，樹木搖擺傳來沙沙聲響。阿伽門農把玩着手中的馬蹄鐵默念着……皇帝啊，這次你又想玩些什麼呢？無論什麼，老夫都跟你玩到底……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