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信息員
連翹住的小窩處在一片城中村中。
是一間獨立的兩間兩層自建居民樓,說小也不小,它後面臨着一個池塘,前面圍有一個院子。
從魅色到小窩,機車需一個小時,回來的方向至院子正門,必要繞院子一周。
這一周的路是故意設計的。
今夜,她一如以往的騎着哈雷摩托快速巡視一番院子四周情形,見標記都還在:很好,安全!
開院門,存車,鎖院門,在老地方摸到樓房鑰匙后,連翹放心開門。
一樓是客廳、廚房、餐廳、衛生間。二樓有兩間卧室,一間帶有衛浴的卧室成了她的主卧,另外一間被她安排成了簡單的練功房。
洗完澡,已經十一點了。
連翹一邊用浴巾搓着頭髮,一邊行至床沿坐下,正要倒床便睡,手機傳來短訊提示音。
她順手抓過手機,是熟悉的號碼,翻到短訊欄,只有一組數據。
略挑眉,連翹熟練的將短訊刪除,行至衣櫃前找了套家居服換上,然後一手抓着手機,一手抓了個蘋果,一邊啃着一邊下樓。
樓梯是再普通不過的水泥樓梯,轉角處有個約一人高、半米寬的不規則的小空間,小空間中存放了一個不規則的雜物櫃,這個柜子應該是為了合理利用這個空間專門打造的,上面零亂的擺放着鞋子、雨傘等物。
連翹左右看了看,窗帘完好。又傾耳聽了聽,斷定屋子四周沒什麼動靜后,她將手中的蘋果核扔在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中,然後伸手進雜物櫃,準確的摸到按鈕,‘嘀’的一聲,雜物櫃自動向前移。
直待雜物櫃完全移開,櫃底地面亦開始震動,緊接着地面洞開。
原來地下還有乾坤。
踩着台階,連翹順級而下,在她下至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洞開的地面自動關閉,地面上的雜物櫃亦回復到了原位。
很顯然,這裏並不是普通的自建居民樓。
雖然它處於不怎麼起眼的城中村,卻是一處安全屋,一處屬於刑偵辦事機構的安全屋。
她現在的身份是信息員,隸屬國家最高刑偵組。
地下室四十平米左右,通風設施齊全,裏面擺放着二十台最先進的電腦。
為了安全起見,這裏不但有逃生通道,而且存放着大量的礦泉水和乾糧,在那個紅色的暗門內,有着世界上最先進的便攜式武器。當然,她暫時拿不到那些武器,因為開那個暗門需要密碼。
呃,好吧,雖然密碼之於她而言並非難事。但她想,還是不要得罪那個冷美人的好。
她伸手按了一個按鈕,隨即,地下室亮如白晝,二十台電腦悉數開啟,其中有四台電腦正監控着安全屋四周的情景。
另外的電腦,除卻正中間最大的一台電腦屏幕上正逐漸閃現一個冷艷美人的臉龐外,其餘所有的電腦悉數不停的變換着數字再或者變幻着神秘難懂的曲線圖案。
“親愛的,什麼事?”說話間,連翹慵懶的窩在了舒適的皮質老闆椅中,看着最大的電腦屏幕,一邊打了個哈欠,一邊又道:“現在是睡覺時間,親愛的你記得這個月要付我加班費。”
電腦中的冷艷美人‘嘁’了一聲,冷聲吐出“不悔”二字。
連翹一聽,立馬一掃慵懶之態,提起萬分精神擺上一個最是燦爛的笑容,諂媚道:“開玩笑的哈,先前的話美人你可以完全無視。為人民服務是無尚光榮,豈能用金錢衡量!就算累死沙場,小的我也不會多向組織要一分憮恤金。”
連翹此時的表情像極一隻討好主人的金毛犬,煞是可愛。可冷艷美人只是撇了撇嘴,見慣不慣,直接進主題:“成功的接近了付一笑,你做得很好。”
冷艷美人口中的付一笑,指的是魅色的大當家,現任紅花會社長,江湖人稱三哥。據聞,他是殺了紅花會前任社長后才擁有了現在的地位的。只是,誰也找不到他殺前任社長的證據,因為前任社長至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紅花會,前身是專門干那些坑蒙拐騙、殺人越貨勾當的黑社團。前任社長當家時逐漸將它洗白,至付一笑手中,據說是徹底的白了。
但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再怎麼白,也不過是界於黑白之間,遊走在黑白邊緣罷了。
連翹在魅色駐演,就是為了付一笑。
“下一步,靈活應變,你懂的。”冷艷美人又道。
在魅色駐演只是接近付一笑的第一步,找機會打入付一笑的核心集團中去才是正經。連翹自是懂冷美人的話,她作了個‘OK’的手勢,俏皮敬禮:“Yes,madam!”
“鑒於你的成功,獎賞你的。”
一直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連翹一聽聞‘獎賞’,立馬坐直了,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大屏幕。緊接着,屏幕上出現一隻手,那是冷美人的手,冷美人手中握着一隻手機,手機點開一段視頻,裏面出現一個很是破敗的院子,院子中大大小小有數十個孩子正在做早操。
這些孩子有大有小,身上穿的雖然不是非常的光鮮,但好在乾淨。
視頻中的鏡頭最後落在一個四歲左右、剪着一頭短髮、臉上肉呼呼的小丫頭身上。小丫頭在這群孩子中算小的,但小胳膊、小腿做起早操來一是一、二是二,很是規矩。
一見到小丫頭,連翹雙眼瞬間便濕了,伸手摸向大屏幕,摸向鏡頭中小丫頭那漆黑的眼眸,長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最後滑過小丫頭不點而紅的櫻唇,喃喃的喊了聲:“不悔。”
隨着她聲落,視頻播放完畢,大屏幕上又出現冷艷美人的臉。這一次,冷美人臉上的神情不再似先前冷清清的,倒也有了柔和之彩,聲音也柔了三分:“哭什麼?很快她就會回到你身邊了。”
“可以提前不?”
“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來了,現在只剩四個月,你再忍一忍吧。”
是啊,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還有四個月,她就能和她可愛的小丫頭長相廝守了,有什麼不能忍的呢?
連翹抬頭,硬生生逼回眼中的淺濕,道了聲“好。”
“我把視頻傳給你。”
“嗯。”
誰都以為她連翹狠心至廝,不惜流掉腹中胎兒。可又有誰知,當初流掉胎兒是假,激怒秦琛離婚是真。說到底,與其說是秦琛提的離婚,倒不如說是她故意激怒秦琛從而達到離婚的目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