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
一時間,忘了正事,齊白因了稱呼再度炸毛,“齊白,齊白,我是齊白,不是小白。”
楚楠、燕七紛紛無語: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小白,什麼事?”男人渾厚的聲音依稀傳來,如大提琴般低沉迷人。
“你在法國還要呆多久?”齊白終於不再糾結自己的稱呼,問。
“唔,還得一個月。”
“已經兩個月了,怎麼還要一個月?”說話間,齊白漂亮的單鳳眼中閃着惡作劇的因子,語氣顯得暖昧無比:“是不是體力不濟?要不要兄弟我去幫幫忙?”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頓了頓,腦中想像得到齊白那甚是邪惡的神情,沒什麼情緒回道:“南非的礦出了點問題,不介意你去幫幫忙。”
南非!那個鳥不拉屎且有吃人族的地方,打死他他也不去,是以齊白‘喂喂喂’三聲后,大聲道:“喂,你大點聲,這裏太吵,我聽不清楚,喂喂喂……”
因為舞台音樂震耳欲聾,再加上人群太過瘋狂,所以齊白早就尋了個安靜的地方打電話。楚楠、燕七二人也緊隨在他左右。
此時齊白故意說著些‘聽不清’的話,無非是不想去南非罷了。
擔心時間久了扛不住電話對面男人的坑蒙拐騙、威脅利誘然後自己真從了他去了南非,齊白在又故意嘶吼幾聲‘喂喂喂’后毫不遲疑的將手機丟到了楚楠懷中並道:“信號不好,我聽不清。”
楚楠丟了齊白一個白眼,拿了手機,道:“阿琛。”
電話對面的男人正是秦琛,自是知道齊白的小動作的,見怪不怪,道:“楚楠!又和小白在哪鬼混?”
楚楠不答反問:“法國的事還得一個月?”
“嗯。”
“一個月後呢?你會不會轉道去南非?”楚楠早知秦氏在南非投資的礦出了點問題,但問題不大。
秦琛遲疑一陣,道:“有這個打算。”
那點破事何需秦大總裁出馬解決,是以楚楠建議道:“換個人去吧。”
“怎麼了?”
“你儘快處理完法國的事,回來就知道了。”語畢,楚楠直接掛了電話,生怕一個多嘴多舌惹出無端禍事。
彼時的法國正是白天,秦琛正坐在一張藤椅上,看着手中突然暗了的電話,道了聲‘這是怎麼了’后,抬眼看向遠方蔥蔥鬱郁的葡萄園,若有所思。
他有一雙黑得似墨染的眼睛,稜角分明的臉頰似大理石雕刻般完美無暇,其上帶着獨屬於他的冷冽氣息,黑色襯衫、黑色西褲令他即使是坐着也顯得氣勢迫人。
半晌,他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抬步往葡萄園中走去。
這座葡萄園有着百年歷史,是他半年前收購的。葡萄園中有城堡、別墅、釀酒坊,還有一個小型的跑馬場,可謂集娛樂、住宿於一體。這兩個月他留在法國就是為了打理它。
還有一個月,他親自釀的第一批葡萄酒將出爐……
所以,江州哪怕有天塌下來的大事,他都不打算回國。
再說齊白、楚楠、燕七三人,掛了秦琛的電話后,同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夜景發獃。
楚楠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輕輕的敲着落地窗的玻璃,不時的發出‘叩叩叩’的聲音。
清脆的聲音似敲擊在了他們的心坎上,往事一一掠過……
八年前,秦琛、雲珊大婚日,連翹綁架了雲珊,逼婚成功。其後,秦琛送雲珊出國遊學。
五年前,雲珊歸國,一掃往日溫柔敦厚的稟性,悍然插足連翹、秦琛的婚姻。
連翹打小被秦琛寵得無法無天,眼中自是揉不進一粒沙子,打電話約談雲珊。
雲珊欣然赴約。
萬不想在約談地,連翹和雲珊同時遭遇綁架。
連翹成功逃脫,雲珊慘被輪。
那一日,秦琛趕到廢舊倉庫救人時,只看見滿地的碎衣布片和滿身青紫躺在血跡中的雲珊。
約談場地只有連翹、雲珊二人知道,雲珊橫遭慘禍,連翹卻安然無恙。於是,雲珊憤然指責這起綁架是連翹所為。
連翹斷然否定。
當事時,秦琛之母指證聽到過連翹約談雲珊的電話。婆婆大義滅親,親自指證媳婦,很明顯,連婆婆都不忍心雲珊的遭遇了。
但連翹,仍舊強硬的表明自己沒有參與綁架。
因了連翹強硬的態度,傷心欲絕中的雲珊將連翹告上法庭。
在法庭上,連翹斷然肯定自己沒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再加上那幾個綁架犯屍骨無存,在沒有人證的情形下,因證據不足,法庭宣判連翹無罪,當庭釋放。
雲珊不服審判結果提起上訴,案子進二審。
也就在這個二審前期,出事了,連翹駕車撞向了自家公公,也就是秦琛父親的車。
當事時,秦父的車上還有秦母,而秦母是指證連翹約談雲珊的證人。
所有人斷定連翹是恨婆婆胳膊肘往外拐的維護雲珊,於是心起歹念,蓄意謀殺。
車禍中,秦母僅傷了左腿,慘的是秦父,在那場車禍中雖然保得一命,但至今仍舊躺在醫院,完全一個植物人般的存在。
哪怕雲珊被辱,哪怕秦父被撞,哪怕秦母信誓旦旦指證連翹‘該死’,秦琛都有辦法替連翹妥妥的洗去罪責、安然無恙、無需坐牢。
可偏偏,也許是一來二去的庭審令連翹傷神至極,她和秦琛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爭吵到最後,連翹更是將一紙流產手術單丟到了秦琛的臉上。
那是秦琛和她的第一個孩子,是車禍受傷時身體檢察中發現的,是秦琛命一眾醫生好不容易保住的。
至此,秦琛恨連翹,恨不得食她的肉、喝她的血。他不再管連翹的事也便罷了,更親自指示法庭量刑從重,同時提出離婚訴求。
連翹呢,一改一審時的否認有罪,在二審的時候承認了所有的罪行。於是,故意綁架傷害罪、故意殺人(未遂)罪,兩罪並罰,判刑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