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調音師
陳默又仔細觀察了房間其它的角落，以防錯過某些重要的蛛絲馬跡。
一番探查后，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畢竟警方都沒有找到一些兇手遺留的痕迹，更何況自己一個預備警察呢...”陳默苦笑的搖了搖頭。
他帶着心間深沉的困惑，和莫名的失落感，帶上小微，駕駛飛行汽車離開了這個陰森的地方。
坐在飛行汽車裏，陳默無心駕駛，於是就把虛擬駕駛系統，轉移到了小微的面前。
“歐陽軒，我們接下來去哪？”小微輕聲問道。
從吳嘉樺生前的住宅里走出來，陳默就一直在思考宿主歐陽軒的女友，為何會與自己300年前的女友長得一模一樣？是她也穿越了嗎？抑或這只是一種巧合而已。
小微看着陳默陷入沉思的神情，似乎沒有聽到自己的問題，於是它再次開口問了一遍。
“我有些口渴，看看哪裏有酒吧嘛，我想喝一杯。”陳默回過神來，回答道。
“好的，我們去香榭大道的三叉戟酒吧吧，歐陽醫生偶爾就會在那裏小酌幾杯。”小微建議道。
“好，對了，你怎麼知道歐陽醫生會在那裏喝酒，難道他喝酒還會帶上一個機械人嗎？”陳默忽然很好奇。
“他喝酒當然不會帶上我，只是有一次他喝的酩酊大醉，我親自駕駛古董汽車把他給接回家的。”小微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
飛行汽車調轉方向，徑直向香榭大道飛去。
雖然飛行汽車的高度只有數百米，但陳默卻無心欣賞鳥瞰城市的瑰麗夜景。
飛行汽車旁不時會有其它汽車或者飛行器，疾馳而過，他對此也無動於衷。因為，他實在想不通那個堵在心門的深深困惑。
他也曾嘗試過撥打親人和女友的電話，可是電話的那頭永遠都提示是空號。
十分鐘后，飛行汽車緩緩降落在香榭大道三叉戟酒吧的門前。酒吧前方的停車場，停滿了各種款式的飛行汽車，和造型奇特的飛行器。
雖然江寧市的天空中，依舊有病毒鳥不時掠過，但這好像並不能阻擋，這些懷揣空虛寂寞的城市青年，來此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陳默讓小微留在車裏等他，主要的目的還是看守一下這輛近十萬的超級汽車。
他踏上門前的階梯，看到酒吧門口有兩位虛擬的青春靚女，在夾道歡迎自己的到來。
走到門首，自動玻璃門迅即打開。
陳默看到玻璃門后，是向下延伸的自動扶梯。當他踏上自動扶梯的那一刻，酒吧里的音樂律動，已經鑽入他的耳膜。
當他從自動扶梯走下來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環形吧枱，環形吧枱內還有兩層環形吧座，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個圓形的小舞台，舞台上有一架鋼琴，一個駐唱歌手正在忘我的自彈自唱，歌曲是一首英文歌曲，但是陳默並不曾聽過。
他發現所有的調酒師和服務人員，都是機械人。
“駐唱歌手不會也是機械人吧？”
但當他再次回眸仔細看去時，歌手喉結的上下蠕動，似乎證明他確實是人。
陳默來到外圍的環形吧枱，一個機器調酒師迅即走了過來。
“先生，想喝點什麼？”機械人以僵硬的語氣問道。
聲音這麼機械，陳默忽然感覺還是自己體內的AI比較高級，畢竟志玲的聲線是那麼逼真和輕柔。
看來歐陽醫生，確實在這個高級AI上花了重金研究，不像眼前的這些次品AI。
“來杯水母雞尾酒。”陳默淡道。
“好的，先生，請稍等。”機械人道。
隨即，陳默看到眼前的機械人調酒師，在自己的面前十分熟練的配置雞尾酒，手上的花式表演十分炫酷。
“嘖嘖嘖，這手法真的可以...”陳默喃喃道。
燈光下，泛着濃郁藍暈的水母雞尾酒，片刻后，就推在了他的面前。
陳默淺飲着雞尾酒，冰涼感和甜辣感混雜在一起，滾入喉嚨，十分痛快。
兩個多月以來的訓練苦悶，和環繞在自己身旁的重重殺機，似乎在酒入喉嚨的這一刻稀釋淡化了。
就在此刻，一個黑色長裙女子，忽然坐在了陳默的身旁。
他轉過臉看過去，正好與身旁的女子四目相對，兩個人微微點頭，以示禮貌。
陳默發現對方長着一張標準的瓜子臉，皮膚白皙，五官清秀，長發盤在頭頂，耳朵上的耳墜典雅別緻，給人的感覺非常具有氣質，不過她的年齡似乎比自己要大上三四歲。
陳默有些鬱悶，他想不通這麼氣質典雅的女子，怎麼夜晚會出現在這種喧囂的地方。
黑裙女子沒有點酒，只要了一杯橙汁。隨即，她把吧枱椅旋轉了一個方向，面對着舞台中央的歌手，一邊喝果汁，一邊聽音樂。
陳默意識到她可能是駐吧歌手的崇拜者吧，也沒有過多去思考。
半晌過後，黑裙女子杯中的果汁喝光了，她沒有直接轉身放回杯子，而是入神的聽着歌曲，並緩緩向後伸手，要把杯子放在吧枱上。
然而，她的這個舉動，被陳默不經意的看到了。他發現她的杯子，只放在了吧枱的邊緣，此刻正在向下傾斜。
“哎，你的杯子！”
於是，陳默匆忙伸手去接杯子，而黑裙女子被他這麼一提醒，頓時反應了過來，同樣做出了伸手去接杯子的舉動。
兩個人的手就這般，湊巧的碰在了一起。
陳默握着杯子，而黑裙女子握着他的手。
黑裙女子的面頰，頓時緋紅，旋即又撒開了陳默的手。
“謝謝你，我剛才光顧着聽琴聲了。”黑裙女子開口謝道，聲音非常溫婉可人。
“不客氣，舉手之勞。”陳默微微一笑，以示風度。
“我叫溫婉，你呢？”
“哦，我叫陳...歐陽軒。”陳默差點脫口而出自己的真名字，趕緊改了過來。
“我是調音師，來這裏調琴好多次了，好像是第一次見你，你不經常來這吧？”
“確實是，因為口渴，就進來坐一坐，原來你是位調音師？”
“嗯，是的，你是什麼職業？”
“我...我是一名...預備警察。”陳默想說出歐陽軒的職業，可是一想，算了吧，畢竟他自己的畫畫水準跟小學生差不太多。
就在這時，舞台上的歌手停止了演唱，並轉身向溫婉揮了揮手。
“我過去了...”溫婉起身離開，走向舞台上。
陳默微微點頭，表示會意，仰首飲盡了杯中冰酒，隨即，悠悠旋轉吧枱轉椅，看向了舞台上，正在認真調琴的溫婉。
至此，陳默一度凝目失了神。
過了一會兒，溫婉合上琴蓋，重新試了一遍音，駐唱歌手滿意的點了點頭，溫婉隨即走下了舞台。
這時，陳默看到對方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他為了緩解正在關注她的尷尬，匆忙掏出口袋中的手機，假裝查看訊息。
“歐陽軒，我調完琴了，還有下一家，我先走了，有緣再見。”溫婉甜美一笑，向陳默揮揮手，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轉身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