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妥協（求鮮花，求收藏）

陳友諒是先入為主了，在他的心裏，為了王圖霸業，區區一個周芷若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他忘記了，丐幫在其他人眼裏，名聲真的算不上好，已經漸漸和坑蒙拐騙偷等同。

至少明教還頂着一桿推翻大元，恢復漢統的大旗，而丐幫除了一幫子叫花子又有什麼。

在這個連普通百姓都衣食無着的現在，一幫子依靠行乞生活的叫花子又如何能夠在這個殘酷的時代生存下來，居然還過得不錯。

通過正常手段是絕對不可能了，丐幫不事生產，那麼就只能是巧取豪奪了。

蒙古人他們招惹不起，那麼能夠下手的對象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不是有着明教替丐幫抗雷，洪七公，黃蓉的英雄事迹還未徹底散去，丐幫本身也有着不錯的底子，怕不是早就被打入邪教，成為公敵了。

有着這樣名聲的丐幫，說是能夠讓周芷若這樣出身名門正派的女子放心，那才是奇怪。

如此一看，周芷若的鎮靜就顯得不同尋常了，即使沒有達到宋青書說的那個地步，也得防備一二。

對於迷藥，丐幫可是行家，坑蒙拐騙偷多了，下九流的伎倆自然也種類齊全，花樣繁多。

明面上丐幫自然是嚴厲譴責那些打着丐幫旗號，為非作歹的傢伙，時不時也來個清理門戶，殺雞儆猴。

但這樣的把戲玩的多了，就沒有多少人會真正買賬了。

陳友諒作為如今實際掌控丐幫的人物，對於丐幫的貓膩自然清楚不過。

他倒是不信周芷若能夠達到張無忌那個程度，這簡直超出了一般人的理解，可是尋常的迷藥必然是不夠穩妥。

好在周芷若畫地為牢，裝作無力反抗的姿態，給了他下手的機會。

這個江湖上，無色無味，讓一眾武林高手都反應不及的迷藥並不多，每一樣都製作困難，極其珍貴。

因為武林高手感知敏銳，一旦發覺不對，完全可以拚死相搏，或者奪路而逃，等閑迷藥風險極高。

可是只要留出了足夠時間，慢慢等待發生作用，那就數量不少了。

陳友諒沒有輕舉妄動，吩咐侍女照常送飯，當然飯菜之中也沒有動任何的手腳，讓周芷若放心食用。

真正的問題是出在入夜之後的蠟燭之上，蠟燭裏面被投入了迷藥，隨着蠟燭的燃燒會慢慢放出，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藥效發作的也相當緩慢。

這樣的迷藥正常情況下幾乎不會有什麼作用，只要離開房間，藥效很快就會被內力抵抗，可是周芷若給他提供了這樣的機會。

一夜過後，就算周芷若終於發覺不對，一切也已經晚了。

在陳友諒安排對周芷若佈置的時候，針對張無忌的陰謀也悄然展開。

張無忌自認為神功絕頂，自然不了解丐幫這等叫花子的下九流手段。

並不是每一個丐幫弟子都衣衫襤褸，都身着布袋，很多衣衫正常的人，同樣是丐幫中人，這些就是丐幫中的凈衣派。

這裏作為丐幫總舵，早就被佈置的密不透風，提前知道張無忌要來，又豈會沒有針對性的佈置，任你武功蓋世，也逃不過丐幫眼線。

丐幫既然敢對周芷若和謝遜動手，就已經有對上張無忌的準備了。

他的一切行蹤都處於丐幫的監視範圍之內，包括他遇上了趙敏，和趙敏同行。

在陳友諒的刻意引誘下，張無忌和趙敏正在向著丐幫總舵趕來，並在總舵佈置了專門針對張無忌的陷阱。

在原劇情中，張無忌遇上莫聲谷屍體的橋段相當的巧合，而且還正巧就遇上了其他武當四俠，從而被一頭撞破，才會背上黑鍋。

至於為何莫聲谷的屍體會被拋棄到一處山洞，為何兩撥人巧之又巧的偏偏遇到了一起，又更巧的是撞上宋青書出逃，藉著陳友諒的口將張無忌的冤屈洗刷，鎖定了宋青書這個兇手。（小說劇情）

這隻能說是金大大天命所歸，我說是如此巧合，就是如此巧合。

現在的陳友諒自然沒有劇情中的那麼智障，而是一個智力超絕的梟雄，自然不會遺留如此大的破綻。

說是將莫聲谷的事情栽在張無忌身上，就必然不容他有洗刷污名的可能。

就連在原劇情中，本來舊傷發作，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就被丐幫拿下的金毛獅王謝遜，也被拷上了粗大的鐵鏈，而不會發生突然醒來，舊傷恢復，從丐幫殺出去的窘事了。

要知道金毛獅王謝遜的厲害在他打死空見神僧，奪取屠龍刀就聞名江湖，丐幫得廢材到怎樣的程度，才會鬆懈到安排八位弟子看顧謝遜就高枕無憂。

那可是事關號令天下的屠龍刀下落，事關霸業，怎麼重視都不為過，陳友諒絕對不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一夜過後，周芷若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

走進來的並不是照顧周芷若起居的侍女，而是徐清。

這是陳友諒故意安排的，唯有宋青書真正做下了為正道不齒的事情，他才會予以對方信任，站到同一條陣線。

單單一個莫聲谷是不保險的，因為莫聲谷的死亡，本來就有着他陳友諒一份，更要防止宋青書自殺的可能。

唯有周芷若才是宋青書真正的死穴，也是陳友諒為他獻上的大禮。

徐清看着沉睡中依舊脫俗的周芷若，他的一顆心臟跳動到了極點，這樣的事情對於他而言，實在是有些太刺激了一些。

可是他終究沒有精蟲上腦，一撲而上，那不是一親芳澤，而是找死。

固然陳友諒認為萬無一失的迷藥，已經被投放進入了蠟燭，燃燒了一整夜，絕無失敗的可能。

但是徐清可是深知周芷若的厲害，一身武藝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全天下能夠勝過她的寥寥無幾。

這樣的強者，任何的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周姑娘，不用裝了，你既然知道了為兄的到來，又何必裝睡不醒？”

徐清不敢肯定迷藥的藥效，詐一詐還是沒問題的。

“我知你會九陰白骨爪，也知你現在定然只有一擊之力，為何我們之間不好好談談呢？”

周芷若真的動了，她的一雙幽瞳緩緩睜開，支撐着自己虛弱的身體從床鋪上爬起，我見猶憐。

“你是如何知道我會九陰白骨爪的？”

周芷若的臉冷的可怕，迷藥和九陰白骨爪暴露，終於讓她丟掉了自己一切的偽裝，暴露出了女王本質。

“我……”

徐清捏碎了桌上的瓷碗，毫不留情的擲出。

碎裂的瓷片洞穿了窗戶，刺耳的慘叫從門外傳來。

“發生什麼事了？”

慘叫引起了丐幫中人的注意，向著這裏趕來。

陳友諒提前一步出現，制止了丐幫中人的緊張。

“陳兄，唯獨這一次，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徐清的臉色黑的可怕，他的身上更是散發著戾氣，或許他有太多方面都不如宋青書。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出生平凡，得過且過的他，並不惜自己的命。

他終究還是熱血未冷，佛系的生活態度不代表他已經被生活徹底磨平。

“抱歉，此乃幫中弟子私自所為，為兄向你道歉，房間周圍必然再無任何宵小！”

陳友諒看出了徐清的底線，一旦這裏處理不當，對方是真的會他翻臉成仇。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聽牆角，對於徐清這樣情感單純的人而言，就更是如此。

不管他對於周芷若的情感有多少是宋青書的悸動，又有多少是顏值加分，他都不允許有任何人冒犯。

在陳友諒的眼中，這自然是宋青書這樣出身武當名門的道德潔癖在作祟。

他不敢賭，賭宋青書無法發現，然後雙方一拍兩散，他的大計也毀於一旦。

在這個包括宋遠橋在內的武當四俠都出現在周圍的情況下，宋青書一旦出事，整個丐幫都會吃不了兜着走。

臉色陰沉的將佈置在周圍的竊聽人員全部調走，他終究還是給房內的二人留下了單獨私密的空間。

只要過了今天，看你宋青書還不是任由我捏扁搓圓。

陳友諒憤憤離去，徐清返回了屋內。

“謝過，宋師兄了。”

周芷若不得不承了徐清的這個人情，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已經有所預料，但若是被人全程聽去，她絕對會羞憤自殺。

“在說我怎麼知道你會九陰白骨爪之前，我先說說我自己的事情。”

“我為什麼會和陳友諒在一起？”

徐清說道這裏的時候，他的整個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體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看來宋青書的執念，不僅是針對周芷若一人，連莫聲谷都同樣存在。

“原因非常簡單，在陳友諒的算計下，我不小心誤殺了七叔莫聲谷。”

徐清說出的這個事實，大大超出了周芷若的預料。

“什麼？！”

徐清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苦笑。

“我久尋不見你的線索，非常的思念焦慮，之後結實了丐幫陳友諒，他建議我前往當地峨眉駐地看一看，說不定你已經平安歸來。”

“我自認為武藝不錯，絕不會被峨眉發現，於是一念之下，就前往峨眉寢室探查。”

周芷若皺起了眉頭，峨眉女性弟子居多，一個大男人暗中窺視，在這個時代絕對是毀名節的大事。

“結果不知道為何被前來尋我的七叔莫聲谷撞破，七叔驚怒交加，要將我捉拿歸案。”

“我自然不願意，就和七叔動起手，結果陳友諒突然出手相助，七叔被我一掌震天神掌打中，當場傷重去世。”

“現在想來，不管是我前往峨眉寢室，還是七叔莫聲谷的出現，背後都有陳友諒的影子，可是我已經犯下大錯，悔之晚矣。”

徐清道出了自己誤殺莫聲谷的來龍去脈，讓周芷若在皺眉的同時，也心有共鳴。

因為她自己也不幹凈，如果說宋青書誤殺莫聲谷還是因為陳友諒在背後搗鬼，而她自己殺死殷離，就完全是因為嫉妒作祟了。

“而你會九陰白骨爪，就是因為你得到了屠龍刀和倚天劍吧。”

“人人皆以為寶刀屠龍，號令天下，所指的是屠龍刀乃是絕世神兵，在高手手中能夠發揮出舉世無匹的威力。”

“又豈知那所指的是屠龍刀內所藏的《武穆遺書》，而倚天劍內所藏的自然是絕世秘笈《九陰真經》和《降龍十八掌》。”

“這個秘密不僅是你們峨眉知道，我機緣巧合之下，也知道了其中內情。”

“而且不同於你所了解的消息，我對於九陰真經知道的更多，裏面能夠在短時間內速成，而且威力無匹的武功，只有一種，那就是九陰神爪，亦稱九陰白骨爪。”

“為了能夠速成九陰白骨爪，周師妹必然殺人甚多吧！”

徐清道出了周芷若隱於自己內心深處的隱秘，讓她的臉色已經一片駭然，看着徐清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你心屬張無忌，可是張無忌心屬趙敏，這一點你想必也相當清楚。”

“你們二人是註定走不到一起的。”

“我之所求，是和你結為夫妻，你之所求是光大峨眉，這一點我們的目標一致。”

“只要周姑娘你答應我的求婚，那麼所有武當武功，宋某都願意雙手奉上，包括師祖張三丰剛剛創立不久的絕世神功太極拳和太極劍。”

“有了這些武功，以及武當的支持，憑藉周姑娘的資質，只要取其精華，融入峨眉，就可以讓峨眉獲得多門鎮派神功，光大峨眉指日可待。”

徐清終究不是一個登徒子，對於他而言，不管是身在眼前的誘惑，還是為了了結宋青書的執念，他都必須拿下周芷若不可。

但是這個過程卻有不同的方式，如果他能夠說動周芷若同意，那麼就是你情我願的交易。

如果是過去的周芷若，那麼任憑徐清他說的天花亂墜，都不會有任何的用處。

可是周芷若在謀取了屠龍刀和倚天劍，殺死殷離之後，就已經不復往日的單純，思考的更加全面，愛情已經不是她的唯一。

更不用說，在徐清的謀划之下，周芷若已經中了迷藥，在結果不會發生改變的前提下，她答應的概率極高。

徐清的話語讓周芷若想到了自己師父滅絕師太在將掌門鐵指環拜託給自己之時的叮囑：

“為師的生平有兩大願望，第一是逐走韃子，光復漢家山河；”

“第二是峨嵋派武功領袖群倫，蓋過少林、武當，成為中原武林中的第一門派。”

以及自己被師父逼下的誓言：“小女子周芷若對天盟誓，日後我若對魔教教主張無忌這淫徒心存愛慕，倘若和他結成夫婦，我親身父母死在地下，屍骨不得安穩；我師父滅絕師太必成厲鬼，令我一生日夜不安，我若和他生下兒女，男子代代為奴，女子世世為娼。”

眼淚簌簌的從周芷若的眼睛中滾落下來，她終究不是那個在婚禮現場，被趙敏搶走了張無忌之時，為情所傷的黑化少女。

或許這就是她和張無忌的命，二人有緣無分，無論如何都不能在一起。

“我答應你。”

“但若你膽敢辜負於我，我定殺你！”

周芷若選擇了妥協，張無忌對她重要，可是師父的囑託，同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