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捕魚囚徒
霧隱村外。
夜黑地很快，澄凈的大海很快變得漆黑，慢慢地點綴上五彩的繁星，如同地上的銀河一般。
幾艘小船在這時候，卻執着地駛進大海。
漁船在一處停下並向海里投射了什麼東西，緊接着船上一道道雷光閃耀，電弧就順着之前投射的物體延伸至海里。
電弧一陣嗞嗞鳴響，一條條翻着肚皮的魚很快浮到了水面。
粗略一看，珍貴的有沙丁魚，鰹魚，紅鯛魚……
普通的有，不知名的小魚，水母之類。
在見到魚浮上來之後，不少人就開始用網兜撈魚。
往往一撈一大把，可是魚並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放，只能將魚撈進船里，整條船很快充滿魚腥味。
“喂，小夥子，穿成這樣不會是新來的吧？你這樣可做不好撈魚工作，你去挑無用的魚扔出船吧~”
相比起其他船員，白羽的一身白凈衣服，簡直不像是來捕魚而是來觀光的。
他也是沒想到，在監獄裏吃飽喝足后，到了晚上還要出來捕魚。
而且他身邊現在乾脆利落地撈魚電魚的，也正是監獄裏邊的囚犯們。
想想還真不可思議，因為這些囚犯沒有出了村就跑，反而對捕魚這事好像還有難以言喻的熱情……
見白羽直愣愣地站着，剛剛催促白羽做其他活的青年，用手在白羽面前拂了拂。
“小夥子，別愣着了。捕魚是我們囚犯待在監獄的唯一理由，如果沒了這門營生，恐怕就要被送去鬼燈城了。
鬼燈城知道不？進去了可能就一輩子出不來了，你難道想去那裏么？”
白羽凝視了一會兒青年男子，又將目光放到了他的手上：“這不是你搶我網兜理由吧。相比起撈魚，挑魚工作明顯更容易弄髒衣服吧?”
被發現了意圖后，青年男子頓時有些尷尬，但眼珠子一轉，眼裏狡黠之色又起。
“你看這樣可好，回去后，我用一塊一生大爺做飯糰跟你交換這工作如何~”
“飯糰?不要飯糰，我已經吃夠了~”
白羽絲毫不為所動，彷彿那什麼“一生大爺做的飯糰”，是什麼平平無奇的東西。
青年神色變了變，但見白羽好像還等着他回復似的，頓時明白過來白羽是有其他的需求。
這時青年臉上，又揚起了隨和的笑容。
“也怪我忘了你才剛來，我叫蕉嶺石橋，對監獄裏的事可是無所不知，想問什麼都可以問我。
不過嘛，監獄裏邊沒有免費的食物，想要什麼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而監獄裏交易的通貨，就是我剛剛提到的一生大爺做的飯糰。所以只要你有足夠多的沒有壞了的飯糰，都可以在我這兌換你想要的消息。”
“哦?今天晚上的飯糰你收不收?我那還留了一個。”白羽稍稍瞥了一眼蕉嶺石橋，顯露出了一點興緻。
其實他讓琉雨帶走所有的監獄裏的食物，琉雨並沒有好意思全部帶走。
就這樣，還給白羽留了一個。
也沒想到，現在這玩意兒還能當成監獄裏的交易物品……
雖然有點搞不懂，但是據琉雨所說的，監獄裏的飯糰是最好吃的，也就能稍微理解過來。
“什……什麼?你竟然還留了一個?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還從未見過有人吃了一生大爺做的飯糰，還能停嘴的呢~”
蕉嶺石橋十分地驚訝，不過他的目光又移視到了白羽的網兜上。
“還是想要換一換工作么？那裏不是還有網兜么？為什麼要盯着我的網兜不放?”
白羽對石橋的行為頗為不解。
蕉嶺石橋尷尬地笑着，撓了撓頭：“因為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人做呀~要不是今天運氣有點差，我也不會做這工作。”
聽起來好像有着白羽不清楚的圈子的規則，對此白羽也沒多大興緻，便又道。
“既然覺得我年輕好欺負，為什麼不用更激烈一點的方式呢？”
這話表面上是在讓蕉嶺石橋換個方式譬如物理勸說白羽交換工作，但實際上還是在套話。
不過蕉嶺石橋還是有點懵，白羽實在太淡定了。
他見過淡定的，但還從未見過淡定地要求別人欺凌的……
“這個嘛……其實我也說過了。想要留在村子的監獄裏，就必須要好好捕魚，這是大家都有的共識。
所以如果我跟你在捕魚過程中發生衝突的話……大家可能會聯合起來將我們兩個都揍一頓。
那可能不會是一拳一腳就完事的……”
蕉嶺石橋說著還怯怯地看了看四周。
他已經耽擱了挺久了，被不少人怒目而視，而那幾個正在老實挑魚的，更是時不時地用殺人的目光看他。
不過也正如他說的那樣，因為共同的利益，沒有人會單獨出來和他在船上打架。
不過……要是一群人一致地打一個人，那就不叫打架了，這種事就算是挨了打都沒法埋怨的……
情況可謂越來越糟，不過蕉嶺石橋還是壓抑了心中的焦急，耐心地等待白羽做選擇。
白羽凝視了一會兒蕉嶺石橋，見其眼裏滿懷期待之色，想了想可以套的情報也套地差不多了，套多了也容易被發現。而如今又需要一些關鍵性情報，就索性將手中的網兜遞給了他。
“好吧，看在你還算友好的份上，就跟你交換吧~”
“真夠意思的，不過友情提醒你一下，撈上來的魚什麼都有，小心那些有毒的，最好看清楚了再往外扔~”
拿過了網兜，蕉嶺石橋彷彿如釋重負，整個人連說話都透着一股子的輕鬆。
“還是說說有關監獄的事吧，我挺好奇你說的那個一生大爺，他的全名叫什麼?”
“額，一生大爺就是一生大爺，你只要知道他是整座監獄的大爺就好。”
得了白羽網兜的石橋十分賣力地加入撈魚的行列，不過回復白羽時有些猶豫。
白羽邊聽着邊開始挑無價值的魚，瞅准了就抓起扔向船的另一側。
船的一側是被電翻的魚，另一側是被回丟的廢魚，船裏邊剩下是有價值的魚。
儘管漁船不大，但正個捕魚的流程，可謂完整而細緻。
但聽完了石橋的回復，白羽是很不滿。
立刻停下了分揀廢魚，他就走到了石橋邊上，拉住了他的網兜。
“你這回答不是跟沒回答一個樣么?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再好好地回答過，要麼再多回答我幾個問題!否則的話，我是不介意惹怒全船隊的人的~”
儘管白羽語氣平靜，但目光陰狠，只是一眼就讓石橋被攝住了一般。
石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剛剛進來的少年，竟然能有這般驚人的氣勢，頓時心裏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