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威脅北夫人
第143章
威脅北夫人
“你想幹什麼!”北夫人咆哮着問道。
北元一臉決然地冷笑,“不幹什麼,你可以阻止莫菲進你家門,但阻止不了她成為我的太太,可你不同了,我會讓別人,阻止你繼續做北家的夫人。”
“你……”北夫人後背一陣寒冷,兒子向來是尊敬她的,哪怕上次因為莫菲他們之間鬧得很不愉快,還是沒有走到撕破臉的地步,可現在,母子之間厚厚的堡壘終於被他親手扯碎。
“夫人,天黑之前我要見到孩子,不然你會收到一個不幸的消息。”北元不想再聽見她的聲音,話落後直接掛了電話。
短短的幾句對話,聽得旁邊的沈健時一身冷汗。
北元看向沈健時,“莫菲剛生完孩子,身體很弱,受不了刺激,一定要瞞過她這一天,如果七點前仍然沒有孩子的消息,我親自去跟她解釋。”
“你手上有夫人的把柄?”沈健時不解地問。
“之後再跟你說吧,”北夫拖着沉重的身體,緩緩靠在病床上,“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不會讓孩子和莫菲分開。”
……
時間像被刻意拉長,慢得人心裏發慌,耿兮和沈健時好說歹說把孩子被搶走的事拖了下來,可是直到這天晚上八點,仍然沒有人收到孩子的消息。
但是當晚將近十點的時候,一通陌生電話打進北夫人的線。
北夫人聽到那個人的音色后,嚇得面如白土。
“啪!”一隻玻璃碗被莫菲抹在地上,摔成粉碎,“你們騙我,我剛才出去碰到一個病友,她說無菌房裏只有她家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是她的,不是我的!我的呢,你們把我的孩子弄哪去了?”
刀口被震得劇烈,可她顧不得了。
耿兮淚流滿面地解釋:“對不起我騙了你,孩子她……”她到底不忍說出真相,猶猶豫豫地不敢開口。
這時北元走進病房,“我跟她說。”
見北元還在這裏,並且額頭上包紮着傷口,隱隱有血跡透了出來,她心裏一涼,眼前突然發暗,差點昏倒過去。
她的女兒,怎麼了……
等耿兮離開病房,關上房門,北元才走到莫菲病床前,抱歉地說:“孩子讓夫人帶走了,但你不用擔心,孩子的人身安全可以保障,我會想辦法,讓她把孩子還回來的。”
孩子在肚子裏的時候莫菲便整日整日地擔心,怕北夫人傷害孩子,又怕孩子出生她一樣會失去,好不容易挨到孩子出生,仍然沒能逃出那個劫數。
“答應他的所有條件,來把孩子換回來?”莫菲不敢太自信,北元畢竟是北夫人的兒子,他們有血濃於水的親情,日子不是一朝一夕,現在穩住北夫人了,那以後呢?
北元撫着她的額頭,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不會。等你出院,我們就去登記結婚。”
預想的求婚場景應該是夢幻而浪漫的,就算沒有亮瞎眼的鑽戒,也會有一場或隆重奢華,或別出心栽的儀式,可是北元卻在一個家常式的聊天裏,說到了他們結婚的事。
可是孩子還沒有回到身邊,她對北元的芥蒂也沒有消除,她不可能答應他領證。
她忽略“結婚”兩個字,“你真能把孩子找回來嗎,她要是不肯還呢?”北家那麼強,靠走程序來要孩子簡直比登天還難,所以她只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北元身上。
在她看來,雖然北元不好,但對孩子至少是真心的,可儘管有了北元的安慰和保證,這一夜的她仍舊無眠。
度日如年。
產後第三天。莫菲扶着床沿,慢慢挪動着身體下床,這時手機屏一亮,來了一條短訊。
電話號碼是北夫人的,短訊內容觸目驚心。
“讓北元收手,不然你們永遠見不到孩子。”
看到這條短訊后,莫菲險些摔倒在地。北元一再跟她保證過,一定會讓孩子平平安安地回到她身邊,可是從北夫人的口吻上來看,似乎有兩敗俱傷的意思。
她輸不起,這三天來她每天過得心驚膽戰,好像有幾個世紀那麼長,這種日子每一天都是對她莫大的折磨。
她不明白北元在做什麼,也不知道北夫人在承受着怎樣的壓力,一場奪子之爭,演變成了他們母子的鬥法,而他們母子的砝碼是那個可憐的孩子。
她給北夫人回拔電話,北夫人接通后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辱罵。
“莫菲,我的耐心已經消耗盡了,你別再做夢了,我不會讓你跟北元安穩過日子,如果你們敢領證,那麼你不但見不到孩子,你這輩子都別想安寧!”
“你不配進入北家,你們的層次天差地別,不可能長久的,你最好讓北元收手,不然,你絕沒有好下場!”
北夫人與生俱來的氣場讓莫菲身上發冷,但面對一個讓她母女分離的劊子手,她必須有絕對的理智,“夫人,和北元結婚,進入你們北家是你個人的一廂情願,這些事我從沒想過。你搶走我的孩子這是犯法,北夫人,你是在商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女強人,難道在對待我和北元的事情上,你已經無力到只能對我用強了嗎?”
北夫人咬牙切齒:“莫菲,我有很多方法可以動你,別再試探我的底線,你只是一個窮困潦倒的低下人等,你還沒有資格來質疑我!”
“那麼我有資格質疑你嗎?”
——不等莫菲還嘴,一個冰冷的聲音截斷了北夫人自我良好的優越感。
北元拿來莫菲的手機,不屑地對北夫人說道:“在你眼裏,她是最底層的女人,可是高高在上的你北夫人,還不是敗給了一個最底層的女人?還不是害怕她再次出現,再次使你的生活遭遇危機!”
“北元!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是我的兒子,難道你想讓一個外人,來瓜分我們一手建立起的北氏?”北夫人絕望地吼道。
但她並不能“喚醒”“執迷”的兒子,北元冷聲說:“在進入北家之前,你也是一個外人。”
“夫人,你想魚死網破可以,那就看看你輸不輸得起。”
“北元!”
“我只有一個條件,把我女兒還回來,不然你將永無寧日。”北元平靜的表面下暗潮迭起,“你會眼睜睜看着你所在意,你所守護的東西做了她人的嫁衣裳,你不僅會失去兒子,失去丈夫,地位也將被人代替,等你失去北夫人這個身份,哪怕我傾盡所有,也要把你送進監獄。”
“你……”北夫人瑟瑟發抖。
北元嘲笑道:“北夫人,多麼高貴的稱呼,卻會因為你的執拗毀於一旦。”
北夫人停頓了半晌,才顫聲問道:“你用女兒來報復我,值得嗎?”
“該是我問夫人,你為了賭一口氣,拿一個剛剛出世的孩子來要挾我們,值得嗎?她不僅是莫菲的孩子,同樣是我的血肉,是你的孫女!”他的眼裏不知不覺溢出了淚光,“我話說到這裏,夠了,如果你還在堅持的話,這些假設,會一一應驗,夫人,保重。”
莫菲聽得心驚肉跳,她不明白北元在跟北夫人玩什麼,但她能聽出北元的決絕。
他要毀了北夫人現有的一切!
一通電話,像要耗盡他的所有力量,掛線后他扶莫菲躺下,自已無精打采地坐在床沿,病房裏靜默很久,他才慢慢說道:“我讓李心硯回來了。”
……
一周后,林城警局。
周勵手裏鉗着一根煙,哪怕臉上傷痕纍纍,眼周的淤青還沒消失,他的神態里依然是一副穩重的紳士模樣。
“我給各位說過了,當晚莫景程喝多了倒在林子裏不省人事,我勸不動他,才打電話給莫菲,讓她過來接莫景程,沒有強、奸未遂這回事,你們應該去調查一下我和她的關係,她是我的女朋友,儘管她曾在我們交往期間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但我一直愛着她。”他像一個沉浸在感情傷痛里不可自拔的受害者,安靜又動情地講述他的愛情悲劇,完全沒有一絲羞愧。
負責審訊的年輕警員轉着原子筆,面無表情地問:“趙隊長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你企圖對莫菲小姐不軌,你還敢否認?”
“請問趙隊長看到我的時候,我是什麼狀態?”
“你臉上有血,情緒有點失控。”
周勵笑了:“對,我被莫菲攻擊,正打算還手,但是,你們說我強、奸未遂我不能接受,我是有多缺女人,會對一個快要生的孕婦下手?很掃興的好吧。”
“你說她是你女朋友,既然她跟你有這層關係,為什麼你會發威脅短訊給她。”
“我只是語氣沖了一點,並沒有威脅的意思,做為警方公職人員,希望你們的辦案態度能夠專業一點,”周勵抽着煙,“我好心讓她去接醉鬼莫景程,但沒想到她逼我對她肚子裏的孩子負責,我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怎麼會答應她的無理條件?可是當我拒絕後她惱羞成怒,趁我不注意偷襲我。你們可以想想,如果我有心思強.奸她,會讓她一個孕婦把我打成那樣?”
兩名審訊的警員互看了一眼,覺得無法反駁。
從跡象上還原事情經過的話,周勵確實像是受害的一方,不但被莫菲打爆了腦袋,又差點被北元活活打死,趙隊長想定他一個“強.奸未遂”可又缺乏證據支撐,事情還真有點無從下手。
三分鐘后,趙隊長打開審訊室的門,氣沖沖命令着:“放了周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