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爭奪野兔 草原智者德薛禪2
見來者不善,草上飛立即掀蹄嘶鳴,想用兩隻前蹄來威脅惡狗。兩隻蒙古獒卻根本不跟馬纏鬥,而是一左一右地衝到馬的側面,開始躍躍欲試,想跳起來攻擊馬背上的鐵木真。
剛剛還嘴硬的鐵木真,臉色開始發青,嘴唇發烏,連緊握韁繩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打馬逃跑,而是用雙腳使勁地踩住馬蹬,左手握住韁繩,右手將用油浸過的牛皮鞭子,用力地握在手裏,一邊大聲地呵斥惡狗,一邊準備進行還擊。
兩隻惡狗,見了鐵木真手裏的鞭子,只是呲着牙,再也不敢上前了。
見狗不敢上前,那群男孩非常失望,又開始鼓噪起來,不斷唆使兩隻蒙古獒,向馬背上的鐵木真撲去。
本來就怕狗的鐵木真,這下子進退兩難,只好硬着頭皮,大聲地喝斥着兩隻狗,同時揮動着皮鞭,來為自己壯威。
雙方正在對峙,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個女孩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很快在捕魚兒海邊漾了開來:“大黑、小黑,快回來!”
聽到這個聲音,兩隻狗立即掉過頭,向女孩跑去。
鐵木真鬆了一口氣,將已經酸麻的右手,放了下來。
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射中的那隻野兔,已在那個聲音尖銳的男孩手裏,便不服氣地喊道:“你們仗着人多,欺負一個外地人不說,還搶了人家的獵物,這不是一個男子漢的行為,更不是草原人的待客之道!”
手提野兔的男孩,也不服氣地反駁:“這兩隻野兔,都是我們辛辛苦苦趕過來的,你想白撿便宜,還有臉說兔子是你的?”
鐵木真笑了笑,指着盤旋在捕魚兒海上空的天鵝說:“照你這麼說,這些天鵝也是你們趕出來的?”
本來是沒有道理的事,卻被鐵木真講得似乎有道理了。
弘吉剌部的一群男孩,看着頭上的天鵝,覺得無可反駁,聲音尖銳的男孩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喊道:“黑韃靼孩子,想得到這隻野兔,也不是不可以,我倆來一場摔跤比賽,如果將我摔倒在地,兔子就是你的了!”
鐵木真聽了,立即下馬,也不甘示弱:“剛才逃跑,是小時候被狗咬過,別以為我怕你們。一對一單挑,誰怕誰,儘管來吧!”
挑戰的男孩,將野兔遞給旁邊的孩子,也立即下馬,向鐵木真走了上來。
兩個孩子站在一起,身材的差距就明顯了,鐵木真箇子矮一些,卻粗壯結實,對方的個子高,明顯又有些單薄。
一群男孩覺得有好戲看了,開始鼓噪起來。
“將那黑韃靼按在地下,不要再讓他起來!”
“放心大膽地上,如果摔不過,還有我呢!”
“放心吧,我們白韃靼是白天鵝,黑韃靼不過是灰雁,怎麼摔得過我們!”
草原上獨特的摔跤比賽,就要開始了。
雙方的手,已搭在對方的肩上了。
此時,小女孩開始發話了:“阿爸說過,遠方來的客人是尊貴的天鵝,我們應該以禮相待才對,怎麼能這麼粗魯地對待人家!”
她的聲音,被一群男孩的哄鬧聲所淹沒了,草地上的兩個男孩,已經開始角力了。
一個男孩說:“孛兒貼,這個黑韃靼不過是灰雁,不是什麼天鵝?”
其他男孩也開始響應:“對啊,灰雁永遠也打不過天鵝!”
草地上,一個男孩已經倒在了地上,不過不是鐵木真。
鐵木真放開地上的男孩,迅速走上前去,從拿着野兔的男孩手裏,一把搶過來,然後向自己的馬走去。
一群男孩不樂意了,都翻身下馬,準備圍攻鐵木真。
女孩見狀,開始怒斥:“你們長大了,也是草原上的男子漢!男子漢說話應該算數,既然輸了,就要將野兔讓給人家!”
男孩們卻不為所動,依然向鐵木真走去。對方人多,鐵木真卻並不畏懼,反而昂起頭,挺起胸:“別以為人多,我就怕你們,儘管來吧!”
女孩卻生氣了:“我阿爸是首領,你們的阿爸,都不敢不聽我阿爸的,你們這些小兔崽子,竟敢不聽我的!你們就打吧,我這就回去告狀!”
說完之後,女孩果真打着馬,帶着兩隻蒙古獒,準備走了。
聲音尖銳的男孩,見女孩來真的了,知道是自己先闖的禍,當然怕家人責罵,於是趕緊喊道:“孛兒貼,你別走,我把野兔,給這個黑韃靼就是了!”
接着,他迅速爬上了馬,帶着一群男孩跟了上去。
叫孛兒貼的女孩見狀,開心地笑了,等一群男孩追上后:“你們先走吧,我去問一下,看客人從哪裏來,回去好說給阿爸知道。”
鐵木真回到湖邊,剛放下野兔,見女孩騎着馬,帶着兩隻惡犬折返回來了。
兩隻惡犬捲起上唇,露出白黲黲的尖牙,鐵木真心裏一驚,立即翻身上馬,又準備逃跑了。
孛兒貼見狀,立即喝住了兩隻犬,並拿着鞭子,將其趕到了百米之外。
見惡犬走開了,鐵木真才下了馬。
孛兒貼並不下馬,只是問道:“珍貴的小客人,歡迎來我們弘吉剌部,我是首領德薛德的女兒孛兒貼,請問你從哪裏來?要不要我們幫忙啊?”
這個女孩,先是喚走兩隻惡犬,解除了危險,剛才又幫自己解了圍,鐵木真當然對她充滿了好感。
在鐵木真看來,馬上的孛兒貼,皮膚白皙,是自己見過的最白的女孩,加上對方頭上扎了很多小辮子,身上穿着素潔的衣服,鼻子很小,容貌標緻,不禁自慚形穢,瞬間羞紅了臉,本來就有些黝黑的臉,現在是黑中透紅了。
蒙古人認為,小鼻子和皮膚白的女性漂亮,因此孛兒貼在他眼裏,便是所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