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戈摩托之眼
醒來！
依然是那座熟悉的公交車。
汪陵手臂一揮，一道巨大的金輪浮現，透過障礙物，直接抵擋住了衝擊而來的公交車。
我的力量變強大了一些！汪陵明顯感知着，他調動體內的力量越來越熟悉，也越來越容易！
然後詭異的是，這些乘客上的人依然死去。
“是完全救不了嗎，或者是他們本應該就是死人。”
汪陵看了一眼，金輪一展，切開了這座公交車。
經過前幾次的戰鬥，汪陵越來越能熟練地掌握的這股力量。
遠方，四面八方，無窮的黑點閃爍。
“那麼，這一次…”
“試一試！”
汪陵的身邊，隨着他的手指不管的遊走，許多的符文驟然升起，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龐大的符文在空中旋轉，相互交織！
驀然！！！
“空間摺疊。”
符文顫抖，彷彿要爆裂開來，汪陵的力量如同瀑布般傾瀉出來。
“轟隆隆！”
剎那間，遠方的建築物開始扭曲，以正常的視線來看極其彆扭，極為弔詭！
感受到體內的法力瘋狂湧出，汪陵知道堅持不了多久了，但也不需要多久。
他眼神一凌！
“歸零！”
旋即，所有的建築在這種扭曲之下根本無法堅持下來。
全部轟隆倒塌，那些沒有跳出來的怪物在這上百米的建築傾塌下，瞬間被埋葬。
“轟！”
大地一陣顫抖！
“50…”
“60…”
“70！”
“75！”
只是一瞬間，便死去了許多怪物。
接下來，他漂浮在空中，金輪在他背後驀然顯現，如同驕陽般升起。
“去！”
“唰！”
“唰！”
那些怪物根本來不及吞噬同類的屍體，瞬間就被殺死了。
這就是汪陵想要的，因為前幾次他已經經歷了三場。
但都在那怪物的集合體那裏被殺死了，這也讓汪陵知道根本不能硬碰，只能取巧。
一旦這些怪物相互吞噬，就會慢慢的越來越強，並且還會出現智慧，似乎就是這些怪物的最終本體，一切力量的來源——多瑪姆！
所以吃了幾次虧，汪陵這一次是不準備再次吃虧了。
他體內的法力被調動得越多，就代表着他所凝聚的金輪也是更加的鋒利！
很快！
“100！”
一道理念閃爍在腦海里。
汪陵在空中，越升越高，看着無窮無盡的怪物，密密麻麻，像一片海洋，也不由為之心悸。
“吼！！！”
這怪物群如同黑色的帷幕一般，遮住了大地本來的顏色。
不過，空間顫抖，一切都靜止住了，慢慢破碎。
“砰！”
全部都裂開了！
而前方，則是出現了一個背影，一襲僧袍。
……
良久…
“你便是古一法師？”汪陵開口。
前方的人轉過來，眼眸璀璨，模樣淡雅，渾身散發著一種溫和光明的氣質。
“你好，我的繼承者！”
“什麼意思？”汪陵錯愕。
“接下來，我把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訴你。”古一淡淡道，她一隻手一揮，周圍的一切模樣大變。
汪陵看着她。
“不知從何開始，也許很久很久，我收到了一份邀請函，或者說一道意念，把我帶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
汪陵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環境已經變成一片漆黑的樣子，天空中繁星點點，而虛空中卻掛着一輪巨大的圓盤，不知道是什麼製造而成，但是一看上去覺得蒼涼古樸的氣息透露出來。
古一繼續道：“邀請而來的人有很多，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同時在我們的腦海里被植入了一道思想，告訴我們，我們和我們的世界只不過是虛假的產物，不過是真實維度里的人們幻想的念頭。”
“而此刻，我們有一個機會，掙脫這種幻想，降臨真實，而唯一的途徑，就是穿越那道命運之輪。”
“沒有人告訴我們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就是假的？什麼又才是他所說的真實呢？”
古一負手，衣袂飄飄，面臨著微風吹拂。
“只是，所有的人都不敢擅自妄動，卻也沒有任何提示給我們，漸漸地，我們發現我們無法離開這裏，我們之間也無法交流，我們的力量也無法發揮。“
“我們被囚禁住了，似乎唯一的離開途徑就是穿越到命運之輪中。”
“時間越來越久，慢慢的有人按賴不住，向前走去，並且越來越多，最後，連我也穿越過去。”
畫面里，當有人進去的時候，那巨大的命運之輪緩緩轉動，浩瀚的力量隱隱之間浮現，攪弄虛空！
“我來到了一個極其怪異的地方，也就是你們這些繼承者們所居住的地方，在這裏，我看到了我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最後又是如何逐漸落寞。”
“我了解原來我誕生在漫畫、電影或者小說之中，使我難以接受，我猜測，那些隨我一起來的人也是如同這般。“
汪陵瞥了一眼古一，說：“所以很多如你這樣的人湧入了這個真實世界？”
“這個我並不能確保一定？”古一回憶着，她的身軀微微顫抖一下，說：”命運之輪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容易走，在裏面的感覺似乎是一秒種，也似乎是數億年，如果我醒着，也許意識都會消散……”
“所以我封印了自己的意識，依靠阿戈摩托之眼，還有我和多瑪姆的力量維持我身體的存活，我才倖存來到了這裏。“古一道。
“那就是說，其他人也許會在其中意識消散？”汪陵問。
“也許吧，我並不清楚，也沒有遇到他們。”古一嘆息說。
“我有個問題，你是來自於什麼漫畫或者電影。”汪陵好奇問。
“你是見不到，過去了太久了。”古一緩緩說：“因為，那個世界已經毀滅掉了，你們應該是在他們之後，在這個星球上誕生的另一隻人類和文明，不過卻也傳承了上一個文明所保留下來的特點。”
“什麼！！！”汪陵神色並不淡定了，那豈不是說自己是惟一的存活下來的地球人？
他還以為自己是穿越來的呢？難怪他也感覺這個世界極其熟悉卻也陌生，原來是這回事？
不對，也不一定，如果我既然可以存活下來，那麼為什麼就沒有其他人呢。
不過，古一來自於地球上的漫畫誕生的，但是汪陵卻並未聽說過，一個原因是上一世的他對娛樂方面並不在意，第二就是在這個世界重新生活了這麼多年，許多記憶和習慣都已經遺忘和改變了。
怎麼一睜眼，重活一次，連文明都毀滅了。汪陵暗忖着
對此，古一神色依然很平靜。
“上一支文明……，是如何毀滅的？”汪陵說。
“我不知道，當我了解到自己起源的秘密后，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出現，我拼盡全力用自己力量偷窺到了一點現實。”
“然後我隱約看到了一點殘影，當我再看清楚是，便發現文明隕落，大地成了碎片，同時天外無數流星墜入地球，一輪新的演化開始，直到如今。”
“隨後，我收到了一條指令，需要把我的力量給予一個人，這種人叫做繼承者！“
古一凝視汪陵。
“由你們代替我們，去走一條道路，只有你們成功的到達終點，也就代表着我們徹底解脫，從幻想走向真實。”
“什麼道路？”汪陵打斷了古一的話。
古一沒有直接回答汪陵的話語，而是接着打斷的話說。
“而被選中的繼承者們，必須踏上這麼一條沒有退縮的道路，你們之間相互殺戮和吞噬同類，才能變得強大，這是一場註定的道路。”
古一盯着汪陵道。
“我很好奇，為什麼選我？”汪陵聞言瞬間皺起眉頭。
古一搖頭，說：“並不是我選擇了你，而是命運選擇了你。”
“命運？“汪陵不解。
“當我跨越命運之輪后，我就有這樣一種感覺，縈繞不去，我就猜測這也許是命運的安排，循着這種感覺，我就找到了你。”
汪陵先默然，后又問：
“那如果他們不想這樣殺戮的生活呢，只想當一個普通人呢？”
“那只有被殺的命運，這世間總會有人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去獲得力量，並且不擇手段，不是嗎？”古一反問了一句。
汪陵沉默了一會。
“沒有其他的選擇嗎？”汪陵問。
“當然，如果你想退縮，那麼你已經死了。你知道為什麼那輛車會撞向你嗎？那是你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如果你沒有我的力量去阻擋，那麼你會死掉。”
“你是說這是未來要發生的事情？那麼這些怪物呢。”汪陵緊握着拳頭。
古一道：“這些怪物是我給你的試練，他並不存在你的世界裏。”
古一手一揮，景色變換，儼然是汪陵坐在車上閉着眼睛。
“這是你真實的世界。”古一道。
汪陵指着看這之前的場景，所有的人都保持一個動作。
他驚訝問，“那為什麼一切都如同時間靜止了。”
“因為我們此刻在另一個維度，所以從這裏看過去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古一說。
汪陵不解說：“那麼為什麼在這個空間裏，依然有他們的存在，而且不管我怎麼救，他們依然是死了。”
“因為這裏不是真實的空間，這裏是鏡像空間，是我從真實世界裏複製下來的，但是生命卻是無法複製下來的。”
“而那些人之所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是我提前預見了未來，截取了這段時間，在此處設置了一個時間循環，把你們置入到此處，而你之所以跳出來，是因為你是我……”
古一緩慢道：“力量的繼承者！”
汪陵心裏頗為震撼，問道：“你這麼強大，甚至可以操縱時間，卻不能走向所謂的真實，那我能做什麼？”
“因為我們缺少一件東西。”古一平淡地看着汪陵，說：“就是真實的基礎，所以無論怎樣，我們都降臨不了真實世界。”
“我不白明白。”汪陵說。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虛幻與真實，或者你們是虛幻而我們是真實？”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就沿着這條被制定的規則繼續走下去，尋找答案，也許在終點就有了。”
“所以你的選擇是什麼？”古一說。
汪陵搖了搖頭，苦笑，說：“沒有選擇的選擇叫做什麼選擇，不過，我當然是接受。”
古一點頭，說：“好，相信你已經感受到，我所有的魔法知識和力量都給予你。“
“不過你如今的身體和靈魂承受不了我的力量，所以大部分都沉睡在你體內，需要你自己去喚醒。“
“我的力量在命運之輪中被消磨了很多，並不能支撐你很久，所以很快你就需要靠着自己修鍊，增強實力。”
“此外還有多瑪姆的力量，之前的那些怪物就是祂的力量，不過被我封印了，你要小心祂的力量，當你足夠強大時，就可以利用和操控祂的力量。”
“這片試練之地，也是我給你的另一個禮物，我將多瑪姆的本源打散，也打散了祂的意識，你可以慢慢挑戰祂，並熟悉和盜取祂的力量。”
“祂到底是什麼？”汪陵問。
“在我的世界裏，祂是來自另一片維度，主宰着黑暗，想吞噬着我的世界，祂的力量可以使人陷入混亂，放大內心的負面情緒從而成為傀儡，也能使人超越時間，從而達到永生不死。”
聽到永生不死後，汪陵皺起眉頭，“那麼你為什麼擁有祂的力量？”
“因為我曾經汲取了祂的力量，為了保持我的肉身不老，但很難真正地吞噬祂，祂的本質遠遠高於人類，所以只能被封印起來，存在我的體內。”
汪陵問：“你將力量給予我，同時祂也會來到我的身體裏嗎？”
“是的，不過不用擔心，祂並不能對你造成任何傷害，如果你不曾解除封印的話，因為祂被困在時間之中，永遠走的不出來。”
古一道：“雖然多瑪姆的力量不能在時間之中消失殆盡，但是依然受制於時間，超越時間，卻無往不在時間之中。”
“那…”
“我要是如何才能踏上那條路？到底是什麼？”汪陵說。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接受我的力量之後，也許會有命令的指導。”
古一的神色很複雜，說：“過去我不曾相信命運，直到我不得不相信，那浩瀚的力量。”
“還有什麼問題嗎？”
汪陵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有了。”
古一看着汪陵，微微一笑，說：“最後，我將把至尊法師的最核心的秘密交給你，那就是—阿戈摩托之眼！”
漸漸地，眼前的古一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變成了一顆漂浮的圓環，圓環在旋轉，但在圓環的中心有一顆核心。
“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就是時間的力量，但是我希望你弱小的時候少用它的力量，每一次操控時間，都會承受來自時間的反噬。“
“即使你以後強大了，也需要多瑪姆的力量，來去承擔那份反噬。”
“同時你要記住，法師的最強力量並不是身體，而是魔法，在時空魔法之中，至尊法師就是代表着造物主。”
“接下來，後面的路靠你自己了，我的繼承者，也許伴隨着無數的殺戮，但希望你能走到最後，到那裏，也許我們會相見。”
“那你呢？”汪陵追問道。
“在另一個維度里，等待！”
“唉…？”汪陵伸出手指，想說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一切，煙消雲散。
……
……
汪陵站在這，久久難以平復，最後他向前去握住了這顆阿戈摩托之眼。
這顆阿戈摩托之眼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卻跑到了他的手腕上，鐵鏈浮現，自動綁在汪陵的手上，變成了一條復古風格的手鏈，卻雕刻着神秘的符號和文字，極為細小，而中間點綴着一顆幽藍寶石。
那一刻，汪陵感覺自己和它似乎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同時，他睜開了眼睛。
“叮！試練完成，請繼承者隨時待命。”
而一輛公交車，正在快速的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