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門女婿的悲哀
彎曲逶迤的鄉間小路上,一隻胖墩墩的橘貓和一隻黑色中華田園犬正在追逐嬉鬧。
林瑭雙手背負,慢悠悠地跟在貓狗後面,時不時地巡視一下田間山頭碧綠蒼翠的風景。
山裏的野果子熟了,摘一顆放進嘴裏,可以嚼出豐沛酸澀的汁水。
“大橘!黑娃!跑慢點!”
途經一處深山老林的時候,黑狗突然衝著空氣中某個點狂吠起來。
那隻胖貓大橘更是嚇得一下子竄上距離它最近的一棵老槐樹。
林瑭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好奇地探頭探腦:“黑娃!你亂叫什麼呢?”
前方藤蔓糾葛,老樹橫斜,空氣中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東西。
似乎聽到有人靠近,空氣中驟然間滑過一絲清淺波動,然後一束藍光衝著林瑭飛撲而來。
就像激射而出的子彈,帶着一股灼熱危險的氣息!
林瑭頓時嚇得腿軟,轉身欲逃,卻被這一束藍光包裹起來。
三個小時后,林瑭幽幽轉醒,就見大橘已經從老槐樹上爬下來,蹲在他腦袋旁邊。
黑娃在不遠處的草叢裏扒來扒去,似乎正在跟野外的甲殼蟲較勁?
看到主人安然無恙地蘇醒過來,大橘立即安靜地伸出爪子給他踩奶。
黑娃也興奮地跑回來,伸出猩紅的舌頭在林瑭臉上舔來舔去。
“死開!剛才出事的時候,你怎麼沒有跑過來保護我?”
林瑭假意罵了一句。
黑娃似是聽得懂人話,委屈地嗚咽一聲,毛茸茸的爪子翻開,陡然間露出一片沾着暗藍色液體的草葉。
林瑭扶着隱隱作痛的腦袋,從草地上利索地爬起來,然後就看到黑娃爪子上沾着一片奇怪的草葉。
這種暗藍色液體,散發著一股神秘詭異的氣息,林瑭遲疑了一下。
萬一是有毒液體,那他豈不是自尋死路?
林瑭正在猶豫思索,就見黑娃突然伸出猩紅色舌頭,將草葉上凝固的暗藍色液體一股腦兒地舔到嘴裏!
“黑娃!你給我住手,不對,是住嘴!”
可惜林瑭遲了一步,黑娃已經將暗藍色液體悉數吞到肚子裏。
“黑娃!你要嚇死我啊?趕緊給我吐出來!”
林瑭衝上前來,正要祭出一招倒掛金鉤,逼迫黑娃將嘴裏的神秘液體嘔吐出來,卻見奇迹的一幕發生了!
黑娃腦袋上碗口大的猙獰疤痕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這塊疤痕是黑娃進城的時候,跟一個惡霸飼養的藏獒發生衝突打架,被藏獒咬的。
當時林瑭將它送去寵物醫院,那個醫術高明的醫生給黑娃治療之後,說是這種疤痕很難消除,應該會伴隨黑娃的狗年餘生。
但是現在……林瑭看到了什麼?
黑娃頭頂的疤痕竟然自動痊癒了,而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原本醜陋猙獰的田園犬像是煥然一新,變得帥氣英武多了!
不知為何,林瑭想起剛才那一束神秘的藍光,他小心翼翼地撩起褲腿,目光充滿期待地看向自己的大腿根部。
他初中的時候,班主任老師要求學生帶着鐮刀到學校里義務除草。
當時他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大腿被鋒利的鐮刀割破,也留下一條長長的難以消除的疤痕!
林瑭忍不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大腿內側,果然,那條粗糙凸起的疤痕居然已經不見蹤影!
林瑭頓時驚得跳起來!
黑娃腦袋上的疤痕,他大腿上的傷疤,為什麼會突然癒合消失?
不等林瑭反應過來,黑娃就猝然間興奮地跳起來,這一跳,直接撲到林瑭身上,黑娃趁勢而起賴在他身上親昵地蹭來蹭去!
瞧得出來,黑娃的精神狀態極為亢奮,林瑭嚇得咽了口口水,將黑娃抱起來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一番。
果然,黑娃身上的皮毛變得愈發順滑亮麗,聞起來還有一股清雋淡雅的草木香氣。
那一束神秘的藍光,究竟是什麼?
這時,大橘也叼着一片沾滿神秘暗藍色液體的草葉疾步跑過來,迎着林瑭驚詫不解的眼神,大橘細細巧巧地將那些暗藍色液體舔完了。
“喵——”
大橘舔完液體,遵從貓咪的生理習慣,開始舔自己的爪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瑭覺得大橘身上也散發出一股淡雅好聞的草木香氣,就像剛剛去寵物店裏洗了一個最豪華的澡。
林瑭在四周的草叢裏尋尋覓覓,再也沒有找到任何神秘液體,他只能敗興而歸,一路上苦思無果。
從廣袤無際的山野中走出來,不遠處就是林瑭的老家,杏南村。
傍晚時分,小徑通幽,綠蔭豐茂。晚霞漫天,稚童嬉鬧。
林瑭想起家中那個來歷不凡的嬌妻,並沒有像別的男人那樣露出思念和愛慕之色,反而覺得棘手和麻煩。
果然,他剛剛回到村口,就看到一輛路虎越野車停在簡陋的泥路旁邊。
他的小嬌妻陳卿酒則是站在路邊,穿着一襲設計簡約的米白色長裙,脖子上戴着價值不菲的美樂珠項鏈,背着一款限量版愛馬仕鴕鳥包。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越野車的車窗打開,露出一個文質彬彬穿戴時尚的年輕男人,他眉眼帶笑,對陳卿酒笑得極為溫柔隨和。
“卿酒,你什麼時候跟那個窩囊廢離婚?”
不知為何,陳卿酒清麗如空谷幽蘭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齊昭,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計較你的稱呼。”
齊昭無所謂地聳聳肩,打趣道:“怎麼?你跟那個窩囊……那個林瑭結婚三年,難道你真的愛上他了?”
陳卿酒沉默。
齊昭眼神陡亮,笑道:“當初你爺爺非要將他招為上門女婿,還讓你跟他一起住到這個鳥不拉屎的村子裏,就是為了照顧他病重的奶奶,可是我覺得陳家不該如此輕率地犧牲你的幸福!”
陳卿酒依舊沉默。
齊昭肆無忌憚地嘲笑道:“這三年裏,林瑭只是個廢物村官,他窩在這種沒有前途的村子裏干農活,賣水果!根本沒有半點出息!卿酒,他真的配不上你!你是天上高貴的雲,他只是地上卑賤的雜草!”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不遠處偷聽的林瑭終於按捺不住,他大步上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嬌妻:“卿酒!他又是誰?”
為什麼要說又呢?
很簡單,自打林瑭成為陳家的上門女婿之後,外界對他的抨擊和嘲笑就一天都沒有停歇過,婚前追求陳卿酒的男人就多如牛毛,婚後暗中覬覦他妻子的富二代更是宛如過江之鯽一般數不勝數。
陳卿酒看到林瑭回來,清艷如幽蘭的臉上露出一絲黯然之色:“他是我的大學同學。”
林瑭耐着性子問道:“你跟我回家吧?”
齊昭冷笑一聲:“卿酒,晚上香城的大劇院裏有奧地利樂團的演出,你待在這個窮村子裏能有什麼好玩的?不如我帶你去聽歌劇,你大學裏不是很喜歡瓦格納的歌劇么?”
陳卿酒似乎有點動搖,她一臉為難地看向林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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