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註定要輸

楊嚴書摸摸鼻子，不說話。

慕容凜也不敢說什麼，只好道：“沒什麼。你想見就一起去見見。”

玉千澄這才沒有繼續追究。

反正她心裏明白，哪怕慕容凜和楊嚴書已經是極為尊重女性的男人，但在男尊女卑的時代下，他們也不可能真正理解女人追求平等和自由的心情。

慕容凜是愛她，所以才尊重她。

而不是他天生就懂得平等看待女性。

他不欺負女人，但很多時候也是把女人當成弱勢群體和男人的附屬品看待的。

作為西涼公主，哪怕被俘虜了，慕容凜也沒有讓人為難她，更不會把她關在牢裏。

而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只是軟禁起來。

所以人被帶來的時候，也絲毫不見狼狽。

玉千澄打量着眼前這個女子。

她應該也已經三十多歲了，並不算年輕，也不算美貌，甚至容貌上有些粗獷。

但身上那種傲氣和霸氣，卻是無法被忽視的。

一雙眼睛，沉靜而銳利，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

她沒有把目光落在慕容凜和楊嚴書身上，反而跟玉千澄對視，然後才掃了一眼慕容凜和楊嚴書。

可以看出來，她對兩個男人有些鄙薄之意。

她沒有經過邀請就自顧自地找個地方坐下來，坐姿也是相當洒脫隨意，並不像南月的女人一樣，拘謹且保守。

坐下之後，她也不說話，彷彿目空一切。

楊嚴書咳嗽了一下，才道：“曲翎公主，這二位是我南月的攝政王和王妃，你既在我南月，不該如此無禮吧？”

曲翎無視了楊嚴書，反而問玉千澄：“好好一個女子，聽說你也是個厲害角色，怎麼甘心給男人當婆娘？”

玉千澄被問得一時無言以對。

“應該是因為，我和他相愛。相愛自然可以成親吧？”玉千澄回道。

曲翎哼了一聲：“女人嫁給男人，那是沒出息的表現。只有最窩囊的女人，才會甘願嫁給男人，在我們西涼，像你這樣的女人，應該是可以娶好幾個男人，坐享齊人之福的。”

“同樣的，在南月，男人也可以娶好幾個女人，坐享齊人之福。但是我的夫君他沒有這麼做，我們倆是彼此的唯一，我很喜歡這樣。”玉千澄彬彬有禮地回道。

“那也不一樣，別人稱呼你，是攝政王妃，提起你也只想得起你是攝政王王妃。你不過是他的附庸罷了。”曲翎道。

玉千澄笑笑：“在你們西涼，男人也是女人的附庸，和南月的女人地位沒有不同。談不上誰更高尚。在我看來，真正美好的國家，不是一方欺壓另一方，而是彼此尊重，平等對待。”

曲翎這下皺了眉頭，似乎無法反駁。

慕容凜對玉千澄的回答也似乎很滿意，沖她笑了笑，眼裏不由地帶着幾分驕傲和自豪。

好像在說，不愧是他愛的女人！

曲翎沉默了，慕容凜卻開口了：“曲翎公主，咱們也算老熟人了吧？記得當年第一次交手，我沒能抓住你，你給我留了一張字條。”

“本王至今仍記得，字條的內容，說實話，你的字寫得不怎麼樣，但口氣卻非常囂張。”

慕容凜的嘴角難得帶了幾分笑容，不含嘲諷，卻很氣人。

玉千澄都能感覺到他的得意。

曲翎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這次是我大意了！”曲翎倔強地道。

慕容凜搖頭，道：“不是你大意了，而是南月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南月，我們的強大，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強大，而是方方面面都在進步，在變強，而你……或者說你背後的西涼國，卻還在原地踏步。我們已經不是站在一個對等的位置上，你會輸這是必然的！”

曲翎眼裏的怒焰幾乎要燃燒起來。

她不服氣地站起來，瞪着慕容凜。

但最後，那股怒焰慢慢地熄滅了，最後變成了眼底的灰燼。

她刻意維持着的高傲姿態，也瞬間消失，變得頹喪而挫敗。

玉千澄都不禁感到心酸。

她和曲翎不認識，這是第一次見面，可是連慕容凜都曾經拿她當成對手看待，可以想像，她必然是強大的，不容小覷的。

可是這一刻，曲翎的挫敗和頹喪，透着一股濃濃的悲哀。

大概是因為，慕容凜的話，正中了她的七寸吧。

“是啊……今非昔比了，曾經最弱的南月，沒想到短短十多年，就有了如今的局面。”

曲翎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燈。

雖然還是傳統的宮燈造型，但卻不是燭火，而是電燈，光芒將殿中照的亮堂堂的。

哪怕今天是陰天，也完全沒有絲毫陰暗的感覺。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曲翎明白，她的母國，遠遠落後於南月。

她這些年一心想着扳倒慕容凜，以為只要整垮了這個老對手，南月失去頂樑柱，必然大廈將傾。

可是慕容凜不好對付也就罷了，他身邊這些人還越來越強，尤其是他的妻子玉千澄。

先是秘密製造出來殺傷力極大的火炮和火箭筒，後來又弄出了電……

有了這些東西，南月的發展一日千里，西涼就算是騎上馬也追不上了。

她這一次來南月，本想着要賺回幾門火炮，竊取南月這些先進技術的，結果也沒有成功，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慕容凜也回以笑容，道：“我還是很欣賞公主的，其實這些年，我也沒有少關注西涼和曲翎公主，據我所知，曲翎公主在西涼的日子也不好過，這一次……好像是你自作主張，孤注一擲的行動。你失敗了，怕是連西涼都回不去了，不如……就留在南月，本王不會虧待你。”

“你想讓我當叛徒？”曲翎冷笑着問，“你覺得我會背叛自己的國家？慕容凜，你看錯人了！”

“我當然知道，公主是個鐵骨錚錚的女人，不是榮華富貴可以收買的，當然更不怕嚴刑酷打，所以我也沒有讓人那麼做。我是誠心誠意邀請公主留在南月，將來等南月拿下西涼，也還需要公主這樣的人才幫忙治理好西涼那塊地方！”

慕容凜這話實在是殺人誅心。

“你……”曲翎氣的臉色通紅，“慕容凜，我就知道，你是個狼子野心的傢伙。我應該一早就把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