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冥王親自把路引
第二百零五章冥王親自把路引
齊雋與明嘉蘭如此行事,讓秦慕蕭和燕洛雪大感意外的同時,都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不被追擊離開東齊國了,齊雋和明嘉蘭離開后,他們立刻出門,生怕再有什麼變化,為了對齊雋的友好表示回報,秦慕蕭撤走了留在東齊的一切暗樁,包括無情山莊設在金鷹城中的分舵,分舵內所有屬下,全部隨他返回西秦國,護衛燕洛雪和孩子。
一行人剛出金鷹城,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喊殺聲,馬蹄聲,車輪聲,秦慕蕭勒住馬頭,吩咐周善文到前面打探,周善文片刻即回,說道:“太子殿下,前面不知道是何人武裝,但屬下聽得清楚,他們說東齊襄王陛下是巫族妖孽,要將東齊國的人全部殺掉,東齊人決不能任其宰割,所以興兵反抗襄王暴。”
秦慕蕭吃了一驚,問道:“前方道路可否能夠通過?”
周善文搖了搖頭,“聽說北門已經封死,那裏有東齊右相之子率領北方各地的義軍守着。”
這時,燕洛雪下了車,說道:“我們不能就這樣離開,若這樣,東齊國就會落入齊遠手裏。”
秦慕蕭說道:“若再遲疑,我們必困在金鷹城中,那麼連援軍都沒有了。”
燕洛雪說道:“不如這樣,夫君你帶着周善文與無情山莊屬下趁其不備殺出去,回順安城調兵,前來支援,而我與婆婆及爹娘暫時留在東齊國,齊雋重圍之中,需要幫手,我們先留下可做幫手,不然,亂軍之中,難保周全。”
“不行,將你們留在城中,我怎麼能放心,萬一我回來得不及時,反害了你們,我會痛苦一生,我們一起出去,此地我非常熟悉,只要過了慈恩鎮,就到了無情山莊的勢力範圍,我發出訊號,一天之後,他們就會趕來。”秦慕蕭和燕洛雪剛剛真正團聚,說什麼也不願再次分離。
兩人正互不讓步,後面急促馬蹄聲響起,齊雋趕到了,說道:“前方路已封死,不可出城。”
秦慕蕭問齊雋,齊雋嘆道:“此乃后發制人,右相是他們拋出的靶子,是苦肉計,誘我上當,給他們暴之理由,現在慈恩鎮方向已燃烽火,慈恩鎮切不可去,朕治國無方,牽累你們,萬分過意不去。”
齊雋剛要以酷法治國,東齊國就生內亂,這分明是早有人謀划,秦慕蕭與燕重垚交換了一下眼色,燕重垚說道:“我覺得雪兒說得有理,你和周善文帶人先走,我回城之後再審柳兒,定會問出他們的陰謀。”
情況萬分緊急,已經容不得拖延,秦慕蕭無奈看了看燕洛雪,燕洛雪點了點頭,神情鎮定,轉身上了車,而這時水茵兒卻向秦慕蕭擺着手,秦慕蕭走到水茵兒身邊,水茵兒抓住他的手,寫到:帶我走,他們不敢傷我。
秦慕蕭見水茵兒非常堅持,只得同意,他將天蠶絲衣脫下,給水茵兒穿上,讓她坐在他身前,然後對着燕重垚和榮華公主一拱手,說道:“有勞岳父岳母。”說完,帶着周善文和十餘名暗衛策馬而去。
燕洛雪跟着齊雋回到了金鷹城內,金鷹城內也已經是人心浮動,遠處甚至燃起了大火,齊雋帶着燕洛雪他們挑了一條僻靜小路,來到東齊皇宮,皇宮外,夏連宗等武將將皇宮團團圍住,以防暴民闖入。
明嘉蘭抱着齊逍遙坐在錦陽宮內,看着齊雋等人進入,忙站起身來,她看了看去而復返的燕洛雪,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說,齊雋說道:“前面道路已經被暴民佔據,他們還要留些時日,如今特殊時刻,就不要在講什麼禮儀名分,請榮華公主帶着雪兒及孩子都留在錦陽宮內,錦陽宮外有暗衛保護,你們且去歇息。”
燕洛雪對着明嘉蘭施了一禮:“嘉蘭姐姐,請帶路,為我和我娘安排個房間。【葉*子】【悠*悠】”
明嘉蘭默默無語,領着他們來到留香閣,說道:“聽說留香閣你曾住過,你就還住着吧,這裏,是皇上母妃的舊居,榮華公主也可以緬懷一下故人。”
“如此甚好。”榮華公主點頭,幾人上樓,鳴蟬和豆娘也都隨住進來,鳴蟬現在身子漸重,很是辛苦,燕洛雪叮囑豆娘一定要小心照顧,千萬不要有所閃失。
兩個孩子尚在襁褓,大部分時間昏昏睡着,省去了很多不便,明嘉蘭在床邊看了半天,忍不住伸手去摸兩個孩子的臉,說道:“我還以為再見不到,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這是為什麼?看來我們一輩子都要這樣了,想斷斷不了,想聚聚不得。”
燕洛雪怕明嘉蘭又想偏了,暗自傷壞,忙說道:“嘉蘭姐姐且放寬心,夫君回西秦國搬救兵,三天就會回來,到時不但金鷹城之圍會解,東齊國也會因為瓦解了齊遠的最後的陰謀而穩定,我們就算回抱襄王陛下和嘉蘭姐姐對我們的照顧,就算西秦國對襄王陛下結盟的謝禮。”
“我只後悔那日所言,我罵齊雋懦夫,昏君,亡國之主,我怕我會一語成讖,那樣我如何還在他身邊,我如何面對他和逍遙?”明嘉蘭說話時分明帶着哽咽。
“不會,齊雋並沒有什麼錯處,亂世需用重典,這是古訓,而且,齊雋並未最後下令,只是恐嚇,但暴來得如此之快,可見是早就佈置好了的,而且這回是裏應外合,這樣也好,將所有敵人都認清楚,將所有弊端都暴露出來,將來才好對症下藥。襄王陛下若有志於此,定會成功的。”燕洛雪好生勸慰,總算止住了明嘉蘭淚灑當場。
這夜並不太平,宮外傳來消息,燕洛雪居住過的明華園又成了一片廢墟,連着齊雋以前的臨淄王府,原因是巫族竟然還收留南鳳國的妖孽,他們還妄想要衝進官府衙門,被齊雋派兵嚴厲鎮壓了下去。
燕重垚終於回來了,燕洛雪和榮華公主都眼巴巴望着他,等着他開口,可是燕重垚卻始終不提一字,最後燕洛雪忍不住相問,燕重垚嘆道:“這柳兒真是不一般,可惜心腸歹毒,心思邪惡,要不然真可謂是女中豪傑。”
榮華公主微微不悅,“她可是我們的仇人,你怎麼反而很欣賞她?她做了這麼多惡事?反得到你稱讚?”
榮華公主話語中帶着酸味,讓燕重垚舒展了眉頭,“我怎麼會欣賞她?我只是有些惋惜,這樣的屬下卻因為我的疏忽而誤入歧途,最後給自己帶來了災禍,害死了自己的親人,心中內疚而已。’
“那你說說,難道這次又是她的計謀?”榮華公主問道。
“正是,她與齊遠早有接觸,而她聰引鳳城逃至東齊,就一直為齊遠出謀劃策,如果,不是鳳凰城被圍着,恐怕南鳳國的大軍就會到了。”燕重垚說道,“那樣的話,西秦國不知會怎樣?”
“夫君後悔了嗎?我們說好兩不相幫,只顧女兒,你忘了嗎?”榮華公主問道。
“沒忘,這是當然的,我沒有後悔,你都不後悔,我還會後悔嗎?”燕重垚有些語無倫次,燕洛雪在一旁聽着,知道爹娘為了自己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心中萬分感激。
“早些休息。”榮華公主拉着燕重垚走了出去,燕洛雪守在兩個孩子身邊,和衣躺着,昏昏**睡。
朦朧間,她見竹生在擺弄着什麼,忙湊了過去,說道:“竹生,快回你雋哥哥身邊吧,現在很危險的。”
竹生抬起頭,說道:“冥王哥哥說一會兒要來找我玩兒,他好久都沒來了。”
燕洛雪吃了一驚,想起以前自己曾在夢中見過冥王,那冥王還用火噴她,忙說:“那我走了,冥王太可怕。”
“姐姐不怕,冥王哥哥說要帶我們去地府看一看。”竹生抓住了她的裙擺,不許她走,她眼見着身穿白袍的冥王蒼白着臉,漸漸走近他們。
燕洛雪竟然有一種躲到竹生背後的,但終於覺得太過可恥,才站着沒動,但腿打顫,嘴哆嗦,說不出一句話,眼睛都不敢再看冥王慘兮兮的臉。
“冥王哥哥,姐姐怕你,你別嚇姐姐。”竹生鬆開燕洛雪的手,像小猴子似地竄上冥王的身子,去夠冥王的面具。
冥王怪笑一聲,單手抱住他,另一隻手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說道:“怕我?她為什麼怕?她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這說話的腔調,讓燕洛雪莫名熟悉,難道又是齊雋,她狐疑看着冥王,冥王也正冷冷看向她,說道:“走吧,我帶你先去看一看幽冥地府,你總歸是要來的。”
這話甚是不吉利,燕洛雪想要反駁,卻被冥王冷酷無情的刻板眼神嚇住,她乖乖跟上了了,竹生的小手有些發涼,而他們前進的地方也越來越黑,而且是不是還有詭異的綠光閃過,映照出一些鬼怪形象,每次都讓燕洛雪險些尖叫。
突然,前面有火光,燕洛雪就着那火光,看見了一間半圓形穹廬,門外兩名侍衛,那侍衛長相兇惡,半人半鬼模樣,一見他們三人,忙將門打開,冥王說道:“公主,請。”
公主?叫她公主?那是把她當做秦珍兒了,這裏是哪裏?燕洛雪慢慢走了進去,她的視線落在了這穹廬**下的鎖鏈之上,這鎖鏈油黑鋥亮,似曾相識,燕洛雪的心急速跳了起來,這裏她曾經來過,在祭神壇昏迷之際,孟久襄曾將她帶到了這裏,說是要她看一看他受過的苦。
燕洛雪回頭望着冥王,問道:“你是誰?孟久襄嗎?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裏?這裏我已經來過了。”
“是,可是,你知不知道,這裏仍將是他的歸屬?”冥王的聲音似冰冷的鎖鏈,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