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節:表白?
巴近章不語。
任美庭:“滕思夢欠了你老闆多少?”
(看了滕思夢一眼)巴近章:“和那個小娘們無關,是他男朋友欠的帳。”
任美庭:“是那個叫卞倫的?”
巴近章:“沒錯,他就跟個泥鰍一樣,我到處都抓不着他。他既然沒錢還,我就只能找他女朋友來補我們老大的虧空。”
(看他)任美庭:“誰的?”
巴近章:“……我大哥鞏淮。”
任美庭沒言語,嘴角微翹,她的目光一直緊盯巴近章那雙正在放大的瞳孔。眼神的傳遞往往是最直接的,僅僅只有幾秒,他就有些難以啟齒。
任美庭:“你希望有一天,你的老闆也像你今天對待自己手下那樣的對待你嗎?”
巴近章:“別得寸進尺,我做事有我自己的風格,還用不着妳來教。”
任美庭:“談談條件吧。”
巴近章:“什麼條件?”
任美庭:“幫你完成一件事,換他們小兩口的平靜生活。咳—咳——”
巴近章:“妳和那個小妞到底是什麼關係?”
(撫平氣息)任美庭:“呼,她只是救了我一命。”(見他想開口)“……最好想清楚了再說,我的時間可不富裕。”
聽到她說這句話,巴近章又重新調整了自己的思想。經過深思熟慮,最後他毅然決然的開口了。
巴近章:“……扶我上位,想要什麼我都答應妳。”
(看他;想笑)任美庭:“你就這麼看不上你的老大嗎?我還以為你會說讓我在他手底下做事之類的話。”
(不屑狀)巴近章:“哼,我是看不上他。平時放份子錢再加上他飯店的生意,哪樣事不是我幫他辦的!頭段時間我進了局子,出來后他是劈頭蓋臉的給我一頓臭罵!要不是我替他頂了罪,他那有什麼資格出來罵我?生意好的時候不說多分我一點,虧了本兒頭一個就來埋怨我!這種人我早就忍夠了!”
他越說臉越紅,眼睛裏似有烈火燃起,他恨不能現在就將這團火盡數投到鞏淮的身上。
任美庭:“你想把他除名?”
巴近章:“……徹底除名!”
他說的“徹底”任美庭知道是什麼意思。
巴近章:“我不太了解妳,雖然看上去像是個小屁孩兒,但妳這孩子的確有讓人佩服的地方。只要這事妳能給我辦成,我敢保證從那以後,在市中心這一片兒沒人敢來惹妳。”
(想了一下)任美庭:“……你先給我準備兩樣東西。”
巴近章:“什麼東西?”(在自己耳邊輕咐)“妳想用它來……”(笑着)“……看不出妳還挺狠的。那妳要錢幹嘛……用來對付石來嗎?”
任美庭:“那個警察道貌岸然的看起來很機敏,如果到時候他去醫院詢問,知道我沒去捐款的話,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巴近章:“也對,他是南區派出所行動隊的副隊長。我手下這幫兄弟,除了那個李隊長以外,最怕的就是他。”
任美庭:“所以想要成事,就必須先要繞過他才行。”
(欣慰的笑一下)巴近章:“行,小毛孩子年紀不大,是個當策劃的料兒,做事還挺正。希望妳不會讓我失望……”(湊近她)“……但我可要把話說明白了,我想要的是絕對的結果。如果我發現妳有什麼歪想法,比方說…首鼠兩端從中謀利之類的……就別怪叔叔我不給妳糖吃了。”
(陰笑)任美庭:“……哈,在最後來臨之前,沒人會知道最後的結果,你想挑逗一下人性的極限嗎?”
巴近章:“保持好這種態度,我現在正需要它。”
任美庭:“……明天下午你再過來一趟,告訴我你大哥這兩天的近況。”
之後,巴近章冷笑着,什麼也沒說就帶着手下離開了。關門聲讓門口的滕思夢再次回到了這個“世界”中來,她蹣跚的走到桌前坐下,身上的緊張感仍未褪去。
任美庭:“嚇壞了吧?”
滕思夢:“妳……妳怎麼跟他們……”
任美庭:“妳能聯繫到卞倫嗎?”
滕思夢:“……幹嘛?”
任美庭:“晚上你讓他到這兒來,我有事找他。”
滕思夢:“他不會來的,以前遇到這種事,他也做過相同的選擇。”
(看房子一眼)任美庭:“我保證這次不一樣。嗯……去外面吧,順便解決一下晚飯的問題。”
====晚上八點·芝士西餐店====
這是一家很奢華的西餐店,位於長壽街的街口,那裏畫閣朱樓、富麗堂皇,尤其是在晚上更有西方貴族的風範。老闆不經常來這兒,所以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一進去任美庭沒客氣直接點了一份南瓜派,滕思夢不在狀態,所以只要了一杯飲品。
滕思夢:“妳真的讓我感到很震驚。”
任美庭:“哪方面?”
滕思夢:“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他就是卞倫那個老闆的手下,妳怎麼還和他打得火熱?”
任美庭:“那妳呢?和那個帶金鏈子的傢伙是什麼關係?”
滕思夢:“他……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覺得他不是個壞人。”
任美庭:“都穿成那樣的還不壞?”
滕思夢:“他是來過店裏幾次,但每次都是進來看幾眼然後就走了。鬧事的人不是他,是今天跟妳談話的那個。”
(用勺子指盤子)任美庭:“這個派不錯,有一股南瓜味!”
(摸着額頭)滕思夢:“我這遇見的都是些什麼啊……”
任美庭:“發什麼愁呢?巴近章已經向我承諾過,不會再找你們倆的麻煩了。”(咽下嘴裏的東西)
(驚訝)滕思夢:“什麼?真的嗎?”(見她點頭)“他怎麼無緣無故的就……你沒答應他做什麼違法的事吧?”
任美庭:“嗯……我好像答應幫他辦什麼事來着。”(繼續吃)
滕思夢又做無奈。門鈴聲想起,卞倫推開門走了進來。
(坐好,低聲)卞倫:“你們把我約到這個地方來幹什麼?還覺得我今天沒出盡洋相是不是?”(緊張盯着窗外)
任美庭:“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
卞倫:“妳到底想幹什麼?”
任美庭:“現在給你們一次機會,讓你們兩個能好好的過日子,願意嗎?”
滕思夢不語,她和卞倫互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任美庭:“機會不是每次都有的,要把握好。”
卞倫:“……我願意。”(滕思夢看他)“今天在樓上的時候,我想了很多。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辯解的餘地,能重來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努力。”
任美庭:“事情沒法重來,你要麼接受要麼承受。既然你有了這麼高的覺悟……那替我辦件事吧,為你自己也為了滕思夢。”
卞倫:“什麼事?能辦的我一定辦。”
任美庭:“你肯定能辦到……幫我弄把槍。”
卞倫和滕思夢同時一愣。
(輕聲)卞倫:“什麼?妳要槍?”
任美庭:“是啊,你們想要過安全無憂的生活就要付出點代價。”
(想着)卞倫:“……妳不是要殺了鞏淮和巴近章吧?”
(做囧狀)任美庭:“你們嘴裏怎麼總是打打殺殺的?”
卞倫:“那妳要槍幹嘛?”
任美庭:“現在還不知道,為以後做準備唄,你能不能弄到?”
(看滕思夢一眼)卞倫:“……能。”
任美庭:“那好,明天晚上還是在這兒,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如果情況有變,我會讓思夢通知你的。”
他點頭,然後又習慣性的往窗外看。
任美庭:“別看了,沒人跟蹤你。”
卞倫:“妳信他我可不信,那王八蛋的為人我比妳更清楚。”
任美庭:“你要學會利用他人的思想。就拿巴近章來說,下午我已經告訴他我先前根本不認識你,可現在我們卻坐在一起吃飯,他難道不會起疑嗎?要是外面真的有人,那我們如今就不會坐在這兒。”
卞倫:“妳只和他見了一面,就這麼了解他?”
任美庭:“你走後,我和巴近章聊了一會兒,他應該是個直脾氣吧?可能對手下也有義氣,但我沒發現。像他那種人腦子裏基本只有三樣東西;地位、錢和玩樂,今天下午那一出,已經讓他心裏有了顧慮,所以只要他沒蠢到底……呵呵,應該不會吧?”
滕思夢:“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吃下最後一口)任美庭:“就是說了說心裏話,另外……………………”
(見她不說話)滕思夢:“怎麼了?”
任美庭:“…………水!”
====任美庭心世界·蒼若家====
早上九點,清亮的敲門聲打破了門前的寂寥,裏面卻沒有人來開門。
任美庭:“什麼意思?”(又敲幾下,還是沒動靜)“這是另結新歡了吧?”
見裏面確實沒人。任美庭沉思,大概知道了蒼若的位置。
====公園·門口====
來到那片草地,她果然看見蒼若像往常一樣的在給孩子們上課。她悄悄走到蒼若的背後,倚靠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蒼若:“乜然,上課用點心。我們再來一遍;Todayisfriday,itisasunnyday,Iamveryhappy。”
孩子們:“Todayisfriday,itisasunnyday,Iamveryhappy。”
蒼若:“現在我們來提問;Sunny是什麼意思?”
任美庭:“陽光……”(蒼若回頭)“……太陽的意思。”
蒼若:“Pretty呢?”
任美庭:“漂亮。”
蒼若:“……那Love的意思呢?”
任美庭:“喜歡。”
蒼若:“Yousureaboutthat?”
任美庭:“Probably。”
(舉手)乜然:“老師我知道!Love是拉肚子的意思。”
話語剛落,周圍的小孩一陣鬨笑。在任美庭的陪同下,蒼若結束了今天的課程。她叫孩子們在原地自由活動,讓乜然監看,自己則和任美庭漫步在草地的周圍。
蒼若:“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任美庭:“就是想過來看看那個我怎麼樣,他沒給妳添麻煩吧?”
蒼若:“沒有,他一天幾乎都不怎麼說話,比其他的孩子要安靜許多。”
任美庭:“以後就好了。”
蒼若:“那件事妳知道是誰幹的了嗎?”
(搖頭)任美庭:“我和他就是一面之緣……也許不止一面。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幹嘛。”
蒼若:“那天我們兩個一起去找孩子,感覺很怪吧?”
任美庭皺眉,不知她話里的意思。
(見氣氛有些尷尬)蒼若:“嘿!妳知道那個小一號的妳叫什麼名字嗎?”
任美庭:“他沒告訴妳嗎?”
蒼若:“我問了他沒說,他的性格太柔了,一點也不像個男生。”
任美庭:【不知道名字的人格?怎麼會……】
她還沒想完,蒼若上前擋住了任美庭的去路。
蒼若:“不想來談談我們的事嗎?”
任美庭:“我們?”
蒼若:“我想說,雖然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多,可能對彼此的了解還不夠,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呃……”
任美庭:“我是喜歡過妳,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