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魚水
夏夜總是不安靜的,老小區草叢中傳來蟲鳴,樓下大媽大爺散步聊天總是不壓抑自己的情緒,說到激動處,拍腿又大聲呵斥。
月亮露出半個臉,在雲層中努力擠壓,想爭出頭,卻總是失敗。
微微的月色通過陽台,投射在趙儀家客廳的茶几上。
家裏只開了一盞落地燈,暖黃色的,加上稀薄月光,朦朧中帶着魅惑,和趙儀很搭。
*
趙儀舔着舔着,就舔到別的地方去了。
宋曉嵐整個人都顫慄,又酥又麻,且刺激。和趙儀也做了好幾次,可每次都是趙儀主動,而宋曉嵐的耳根子總是那麼容易紅。
宋曉嵐紅着耳,迷離的雙眼看着趙儀,用僅存的理智伸手阻她:“剛吃飽……”
趙儀停了下來,抬眸看他,眼裏也是迷離,無比魅惑。
從宋曉嵐的角度來看,趙儀趴在他身體的角度剛剛好。宋曉嵐根本受不了,管她吃飽不吃飽,直接轉身把她推倒了。
趙儀咳咳咳笑,她其實只是故意點火,並不是真的要做什麼。她就喜歡宋曉嵐這幅模樣,矜貴高冷的性子,在她的勾引下,也會通紅着臉讓她停下來。
宋曉嵐好氣,就立刻用嘴巴堵住她的嘴和笑,雙手將她的手放在頭頂,讓她動彈不得。
……
慣例,此處,作者不描寫了,等待讀者自己想像,歐耶!
*
過了許久,茶几被兩個人頂了出去,地毯和沙發上一片狼藉。整個客廳散發著情迷的味道,兩人的大腦剛剛抵達雲層,還沒回神。
趙儀又差點死了過去,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了,只能軟趴趴的窩在宋曉嵐懷裏。
宋曉嵐氣息逐漸平穩,只是臉上紅潮未退,一隻手把玩着趙儀的頭髮。
趙儀則雙手悄然在他胸前亂點,有氣無力問他:“你怎麼都不喘氣的。”
她聲音乾淨輕軟,飄進耳中另番滋味。
宋曉嵐清澈的眸子佈滿饜足,他想了一會,很直接:“我是男的。”
趙儀似有所感:“也是,沒有累壞的牛。”
宋曉嵐:“?”
“你說什麼?”
“是只有累壞的牛。”
他糾正趙儀。
趙儀捏他敏感處:“那你怎麼不累?”
宋曉嵐不想她再亂動,就把她摟在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額頭,輕輕的氣息吐在她頭頂。
“因為喜歡。”
他還沒說過愛。
趙儀也不強求,宋曉嵐那麼認真的一個人,如蘭花般清澈的,矜貴的,怎麼會輕易說這個字?不過,她心裏還是恍惚了那麼片刻,悠悠道:“我渴了。”
宋曉嵐把她扶起來,抱上沙發。趙儀很輕,宋曉嵐單手都能扛起來。
趙儀軟塌塌的趟在沙發上,宋曉嵐看了看,覺得不妥,就把毯子給她蓋上,肩膀以下全遮住。
趙儀微微笑:“一個屋子就你和我,你都不穿,幹嘛給我蓋上?”
宋曉嵐微皺眉,自己拿了地上的衣服迅速穿上,然後一臉認真問趙儀:“我可以去倒水了?”
趙儀真的很奇怪,這個時候還要撒嬌,她伸出雙手:“你再抱抱我。”
宋曉嵐聽了她的話,抱了她一會,才去倒水。
趙儀看着宋曉嵐去倒水,心裏在想,她怎麼那麼愛撒嬌?在宋曉嵐跟前,她好像才是年紀更小的那個。
太不正常了。
宋曉嵐根本不是蘭花,是會你攝心術的道士,專門來收她的。
趙儀想到此,微微皺眉,恢復了一臉淡漠。
*
喝了水,兩個人又窩在沙發上看電影,趙儀趟在宋曉嵐懷裏。
宋曉嵐有很多話想問她,但是一直沒開口。他一面深入肌理的掙扎,一面努力說服自己的勉強。他的手輕輕的撫摸着趙儀的背,像在鋪墊着什麼。
趙儀的心,跟明鏡似的,她懂,她想,如果宋曉嵐主動問,那她就會告訴他。
電影都放到了一半,宋曉嵐還沒問出口,且全程在走神。
趙儀呢,宋曉嵐不問,她就不想了,看電影看得極其認真,還是不是咳咳咳的笑。
*
宋曉嵐心裏那堵牆,好像是有人在加磚塊,越來越厚,越來越堵,直到最後塌了,他就沒了轍,只能問。
他低頭看趙儀,眼裏的溫柔可以殺掉一切暴戾,以及趙儀內心的惡魔。
趙儀乜到他的眼神,可她不敢看,怕自己那個惡魔被殺掉,她別過臉,繼續看電影。
宋曉嵐打定了主意要問她。
“工作室還好嗎?”
大概是太喜歡了,所以他總是那麼小心翼翼。又或者是趙儀太飄忽不定了,他沒辦法,總是卑微了些。
趙儀愣了一會。
她以為他會開門見山的,畢竟兩人都睡了那麼多次,但他沒有,他還在護着自己。
趙儀心尖上被觸動,有什麼東西掃了過去,她心裏酸了,帶着眼也酸。
“還好。”
她裝得很淡然,但眼睛微紅。
宋曉嵐看不到她的眼神,又問:“你呢?”
話一出,趙儀是整顆心都酸了。
她真沒出息,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決定告訴他,而且會以很瀟洒的方式,可他真的開口了,她就半點瀟洒不起來。
真沒出息。
“你想問什麼?”
她說的有些嚴厲,聽起來是不想談論此事。
宋曉嵐既鐵了心,就不會中途退場,他語氣降下來了,顯得更卑微:“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這麼……久……”
這句話,像開水,在他的心裏滾了幾百次,每次都疼得要滿地打滾。
宋曉嵐這麼問出來,趙儀心裏那塊石頭就突然掉了下來,人都鬆了口氣,眼睫都在顫。
她還是看着電影,不直視宋曉嵐:“你要想聽,我就跟你說,但故事有點長。”
宋曉嵐心裏咯噔一下,眼裏的光暗淡下來,不說話了。
他就害怕這個故事有點長……
趙儀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又反悔,趙儀抿了抿唇,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想笑,笑得又很苦澀。
片刻,她提醒道:“我敢說,你還不敢聽了?”
宋曉嵐聞言,低頭親了趙儀。他低頭的時候,手抖了一下,是心在抖,連累了手。
“我聽。”短短的兩個字,他說得很清晰,也很有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