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迪斯沃爾家族
（推薦《我女兒的二次元》）
女僕在他來之前，一直都很遲疑。他就像她猜測的一樣，對此毫不知情，純凈得就像是一塊白板。她在擔心，要是告知他了，不知道他是否會因此改變呢。
但願不會吧……變得像是那些骯髒者一樣。
“最出名的是迪斯沃爾家族！”女僕強調性質地重複，“人類的迪斯沃爾家族！”
微微眯縫的眼睛，冷冷的語氣，充滿了對提到的詞彙的不屑。
顧佳暗暗咽了口唾沫，‘又是人類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正身處於魔族的陣營中，所以才總是聽到的關於人類的負面評價。
他真不願意因此在心底貶低這個世界的人類。
夏姆說道：“你知道，人類的壽命遠不如魔族。魔族最少也能存活千年，人類大部分卻難以活過百年。要是大家都是活不到百年，那也罷了。看到了能活得更久的存在，就不免渴望。為此有人不擇手段，他們盯上的就是魔族的女性。”
顧佳困惑地皺住眉頭，“這裏面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跟魔力有關！”夏姆道：“人類中存在法師……經過修行后累積到魔力的法師，壽命比普通的人類要長久得多。所以有個人類就想，要是自己能得到魔力，那壽命不是能自動延長了嗎？”
“這個……”顧佳呆住。
雖然覺得不應該，卻不免會想到自己……他自己也從魔族的女性那裏得到了魔力啊。
得到魔力會延長壽命，會是真的嗎？
希望是真的。
夏姆沒有發現這一點，只有些悲傷地望着前方。
“那個人便是姓迪斯沃爾。他先後欺騙了三名女性魔族，其中甚至有一名是上位魔族。因而得到了這三位魔族的魔力，讓他成功地活過了三百歲。但在他剛剛成功的時候，人們主要在意的還不是他之後能活多久，而是發現，那魔力竟然能夠遺傳給後代。因此，在人類之間掀起了一股欺騙女性魔族來獲取魔力的熱潮。”
“……”
顧佳沒有因為‘那是真的，我也應該可以活得比一百年更久’而感到高興。夏姆的訴說讓他心裏面變得有些不是滋味。
“就沒有懲罰嗎？”他不忿地說：“對欺騙，就沒有懲罰嗎？”
保護人類也不是這樣子的吧！
夏姆搖了搖頭，“當時事情傳開后，連魔族的人們也不會去同情那些女性魔族。都只是認為她們太笨，才會上了人類的當。”
“這跟笨有什麼關係？”顧佳被氣得一哂，“抱持不良心態接近別人的傢伙才是錯的吧，被騙的人有什麼錯？”
“你不知道啊，那是一千多年前，魔族還沒有受到人類思想的影響，是不像現在這樣有同胞觀念的。幸災樂禍是常態！”
夏姆這麼說，讓顧佳撫住額頭。
“好吧。”他確實不知道。
夏姆淡淡笑了笑，“不過，你會為了她們生氣，她們要是還活着的話，肯定會很開心的吧。”
“……都死了啊。”顧佳的心底咯噔了一下，“因為失去了半數魔力，壽命降低了嗎？”
他突然想到了店長。她會不會也因為失去了一半魔力，而早早地死亡呢？
“不是那樣的。”夏姆道：“女性魔族失去的魔力，會隨着時間重新累積，本身的壽命不會有影響。她們會死，是因為報復性地施加了詛咒。其一，欺騙了他們的那個迪斯沃爾，將經歷三次喪子之痛；其二，迪斯沃爾家族從其人之後，男性將活不過20歲，女性終其一生都無法得到真愛。”
顧佳半張着唇，獃獃地望着夏姆。
‘夠狠！’
這兩條詛咒要是成真，可是比起官方對個人的懲罰，要嚴重得多了。
他問道：“那麼那個迪斯沃爾有後悔嗎？”
“活到300多歲的時候，他就受不了這樣的詛咒，自殺了。迪斯沃爾家族自那之後，也就淡出了公眾的視線。現在是否還有成員留世，不得而知。”
夏姆嘆了口氣。
“總之，迪斯沃爾家族的詛咒顯現后，對於女性魔族的欺騙事件才逐漸地降低。但是，別的手段不是沒有……不管是出於對力量還是對壽命的渴望，這種事永遠都不可能消失吧。所以比起‘財富’，要是涉及魔族與人類雙方的話，還是這個比較好。具備上位魔族魔力的女性想要招婿，這樣子的。”
顧佳點了點頭，“就改成這個樣子的吧……但結尾，也要改！”
“哦？”夏姆有些感興趣，“改成什麼樣子呢？”
“不珍惜鮑西亞的戒指的那名男性，巴薩尼奧，不配成為她的丈夫，不配得到她的魔力。”顧佳撇了撇嘴，“我可不會去鼓勵那種事。”
夏姆笑了起來。他的這種性情要符合女性的她的心意，讓她聽來很愉快。
她說：“結尾要改的話，那麼之前的部分也要改……改成通過鮑西亞的亡父安排的考驗的話，不是結婚而是訂婚。鮑西亞自己也訂立了考驗——她交託的戒指……無法信守承諾就是沒有通過考驗。”
“嗯，就是這樣！”
這部分就這麼敲定，顧佳開始在羊皮紙上先將大體流程記錄下來。
他書寫的時候，夏姆默不作聲。
她有時候會看看他的側顏，有時候望望天空。噴泉的細細水聲，書寫的沙沙聲，風吹動樹葉的搖曳，鳥兒偶爾從空地上方飛過……
沒想到成為了奴隸后，反而會有這麼寧靜的日子呢。
夏姆清秀的面孔中，浮現了稍稍地苦澀。
這時，從樹林的方向，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又有人跑了進來。
連顧佳後來也聽到了聲音而感到意外地仰起了頭。
出現在視野可及的小路上的，是另一名女僕。但是，容貌與夏姆竟然有着九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