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相識6

“希婭，你怎麼樣？”希婭搖了搖頭，伸手擦擦希堯臉上的血跡，打開車門下車，希堯屁顛屁顛的跟着希婭下車，希婭下車之後聞着那個濃烈的血腥味走，走到人跡罕至的深巷子裏，在黑暗當中看到了癱坐在地，靠着牆壁的人，他警惕的看着希婭。

希婭看了看他，身上血跡斑斑，暗紫色的眼睛深邃有神，黑色邊框的眼鏡半邊沾滿了血跡，仔細一看右眼還有一顆淚痣，年紀看上去大約十九、二十歲左右，一頭黑色的短髮含着血跡凌亂的貼在額前，被血侵染的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鼻樑高挺，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訴說這個男人好看！希婭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好像不是人類。再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渙散，地上的血液越來越多，看樣子他身上的血也流的差不多。

希婭看了看他面前的幾位一致戴眼鏡、手裏各拿不同的刀具的人。嗅嗅味道，嗯？好像也不是人類。

嗯。。。救還是不救？直覺告訴她救，但她又不想惹麻煩。

“滾開，異類。”那群不是人當中由一個不是人喊了一聲。哦豁，希婭最不喜歡別人罵他異類，更何況還是被不是人類的傢伙罵異類。

“希婭。”希堯趕來，站在希婭的身邊。“不要殺死，直接搞暈，還有小心他們身上的刀具。”希婭看着他們手上的刀具，直覺告訴她，那個刀具不簡單。

希堯點了點頭，兩人一致腳下一踩，蓮步生風，似浮扁掠影一般飛了出去，直接搞暈了兩個傢伙，搶過他們身上的刀具，一刀就是扎進他們的身上，避開了要害，頂多流點血暈過去而已。

其他人一見，立即拿起手中的刀具進攻希堯跟希婭，希婭躲過前面一個傢伙的刀具，狠狠紮下去之時，對方拿他的刀具做抵抗，希婭后跳一步，希堯弄完眼前的一個傢伙之後也往後跳了一步，靠着希婭的後背。希婭的手上拿着兩把匕首，希堯搶到了一把小刀。兩人微微轉頭互看對方一眼，飛一般的沖了出去，狠狠扎進對面躲閃不及的傢伙體內，希婭淡漠的看了一眼他的傷口，頂多流血多了點而已，沒有及時救治就會失血而死。

希婭解決兩個，回頭看希堯的時候，希堯已經全部搞定，希婭微微低頭看着倒在地的傢伙，某種意義上，希堯真的是比自己強很多啊。

希婭快步走到癱坐在地，神智開始混亂的傢伙，希婭蹲下來伸手摸他的臉。“我帶你回家治療。”

男人聽不大清楚希婭說的話，摸他臉的手如此的溫暖，慢慢放鬆警惕，蹭了蹭希婭的手，昏了過去。“你辛苦了。”希婭柔聲的說了一聲。

“希婭，你打算把他怎麼辦？”希堯抱臂頗為不爽的看着躺在希婭懷裏的男人。

“希堯，幫幫我嘛，人家搬不動，好不好嘛。嗯？”希婭低頭看了看懷裏的男人，轉頭看向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希堯，癟癟嘴，委屈的看着希堯，希堯撓了撓頭髮。

“麻煩死了。”嘴上是嫌棄，但實際上他已經蹲下身將這個比他高大的男人背起來，而後發現男人的腿部正拖着地，希婭這才看着希堯，好小一隻，跟自己一樣，哈哈哈哈。。。。

。。。。。。希堯跟希婭你看我，我看你，希堯尷尬的將男人放下，說了一句找車夫過來之後就跑開了。

希婭將男人的頭抱在懷裏，用刀割開自己的手腕，鮮血一滴一滴的滴進男人的嘴裏，但願能夠治癒這個男人的一些內傷。

車夫趕來之後急急忙忙的將男人抱在車上，有了希婭的餵食，男子的唇色不再那麼蒼白，有了一絲紅潤，希堯不爽的看着渾身失血的男人，恨不得一腳踹下馬車。餘光瞥見希婭責備的目光，希堯立馬笑嘻嘻的裝作啥也沒發生。

私人醫生被希堯拎了過來，希婭也安頓好男人，雙親疑惑的看着他們帶回來的人。醫生檢察的檢察，縫針的縫針，忙得滿頭大汗，希婭靜靜的在一旁看着。

“準備幾條幹毛巾，熱毛巾，一套舒適的男性睡衣過來。”希婭說了一聲，自然會有傭人去準備。

醫生全部搞定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房間充滿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醫生回醫院配藥讓人送過來。

希婭拿着濕毛巾擦拭男人身上的臉跟頭髮，眼鏡被她摘了，放在一旁，女傭拿着毛巾擦拭男人的身體，希婭瞥了一眼。“去我的房間拿藥膏過來。”

女傭拿完葯給希婭，希婭抹了一些藥膏擦拭男人身上的淤青，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傷口多處都是致命傷，醫生縫針的線猙獰的佈滿他的身體，希婭嘆了一聲氣，這些猙獰的傷口就好像是蜈蚣。

希婭擦完藥膏，女傭輕手輕腳，避免男人的傷口在流血，小心翼翼的為他穿上衣服。希婭摸了摸他的額頭，應該是之前傷口發炎了，現在摸起來溫度很高。

“拿一杯溫水過來。”希婭皺眉，這個時代的醫學技術不比她前世生活的那麼高超，眼前的這個人是死是活都很難說。嘛，自求多福吧。

希婭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溫水，試圖喂男人喝下，男人迷迷糊糊的喝下去。希婭見沒啥事就走了，反正有傭人在，沒問題的。

男人昏迷了三天才醒，希婭在家都快無聊死了，弟弟又不讓她去‘夏爾’家玩。

聽到男人醒的消息，希婭猶豫了一下之後走去男人的房間，男人一臉迷茫的望着天花板，聽到腳步聲，轉頭看着希婭，希婭看着躺在床上的他。

“身上的傷已經讓醫生處理好了，治癒情況還得看你的身體。”希婭坐在一旁，不等他開口說話，希婭開口問他。而後想了想，倒了一杯溫水喂他喝下，男人就這樣直盯着希婭，慢慢的喝下水，希婭不打算扶他起來，萬一扯到傷口大出血怎麼辦？

“謝謝你救了我。”男人轉頭看着希婭，希婭搖了搖頭。“不用謝，舉手之勞。”

“我叫希婭，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被追殺？你得罪了什麼人？”希婭一口氣問了他三個問題，而他靜靜的聽着希婭說話。

“我。。。現在沒有名字，我的主人死了，那群人是死神，我是惡魔，惡魔與死神雖然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但是彼此很討厭對方，我也沒有得罪什麼人。”男人很乖巧的實話實說，說到最後還覺得委屈。

難怪你們身上的味道不是人類。

“這樣啊。”希婭半信半疑，誰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啊，切。

砰的一聲，希堯黑着臉踢開房門，眼裏是壓制的憤怒。

“希婭，‘夏爾’過來找你了。”對，就是那個‘夏爾’！他來了！他居然來了！！！父親母親開心的接待他！還讓我來跟你說一聲！可惡！！！

希婭的眼神一瞬間變化成愛意的時候，希堯的怒火更加旺盛，希婭提着礙事的裙子，邁開腿跑了出去，‘夏爾’來了，‘夏爾’來找我了。

“你怎麼樣了？希婭費了很大的力將你帶回來的。”希堯抱臂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男人。

“謝謝你們。”男人很真摯的看着希堯，希堯嘖的一聲，心情煩悶的走了出去，一走到大廳就看到他可愛的希婭抱着那個小孩蹦蹦跳跳的，開心得不得了！希堯看得十分的煩躁，看‘夏爾’的眼神更加充滿了殺意。

希堯為了避免心煩，一整天都呆在書房看着希婭曾經喜歡的那些書，他幾百年來不知看了多少遍，都不覺得厭煩，只要是希婭喜歡的東西，他都會試着去喜歡，除了人，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希婭喜歡上別人！

晚上目送‘夏爾’一家回去，希婭走向那個男人的房間。見他看着床簾發獃，連她進來都不知道，惡魔的警惕性這麼差？？

“你說你是惡魔，怎麼差到連那幾個死神都打不過？”希婭假裝咳嗽一聲，男人受到驚嚇，眼裏一閃而過的錯愕被希婭捕捉到了。

“因為。。。在鍛煉我自己。。。”

“所以你想死？”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希婭順着他的話接了下去，“那還真是遺憾，把你救回來了。”

“不，還是謝謝你救了我。”男人搖了搖頭，溫和的看着希婭。

“還是沒名字嗎？”希婭問，見他嘴唇發乾，希婭順便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

“謝謝，不是的，我之前有名字，主人死後，便沒有了。”男人慢慢直起身子，希婭將水杯放在一旁，小心的扶着他起來，也不知道傷那麼重還要坐直身子幹嘛，唉，男人心難測。見他靠着靠枕，希婭拿起旁邊的水遞給他喝。

“噢，等傷好后，是走是留，隨你。”希婭見他垂下頭開始猶豫，想了想，而後道：“若是想留下來，就把這裏當作自己家吧。”

男人聽聞眼中微光閃閃，希婭看不見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的想法，反正話都說出去了，是去是留，隨他。

“那個。。。我的衣服是。。。誰換的？還有這些藥膏是？”男人的臉龐紅了，小心翼翼又很羞澀的問希婭自己身上的事情。

“放心吧，藥膏是我幫你上的，衣服是傭人幫你換的。”嘛，他們換衣的時候你已經被我看光了。希婭微笑的講着，一臉溫柔，最後一句沒敢跟他說。

“謝謝你。你。。。”

“你已經對我說過好多次謝謝了，你想好叫什麼名字了嗎？我今後總不能用你來稱呼你吧？”希婭坐在床邊，盪着自己的腿。

白金色微卷的頭髮，披在身後，柔軟的髮絲隨着她的晃動而晃動，當時昏迷之際看到的是她白金色的頭髮，閃閃發光，就好像太陽一樣。

“弗朗西斯怎麼樣？”見男人不語，希婭思考了一下，很認真的幫他取了個名字。

“。。。好。”弗朗西斯挪動嘴唇，重重的應了一聲，弗朗西斯很聰明，他大概能猜到希婭為什麼會幫他取這個名字，名字對於他而言只是一個代號，可有可無，沒什麼寓意，這個名字，他不明白為什麼希婭會取這樣的名字。

弗朗西斯，寓有自由之人、無拘無束的意思。他一個惡魔，哪有什麼自由？

“你有着潔白無暇的靈魂，甜美可口。”弗朗西斯注視着希婭白金色的頭髮，微微晃動，希婭轉過頭，碧綠色的眼睛純粹無暇，明凈清澈，燦若繁星，可這雙美麗的眼睛偏偏就是沒有他的倒影。

“啊咧，是嗎？謝謝你呀。”希婭哈哈一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他，但這是讚美，自然要好好道謝。

“那麼，弗朗西斯，我該回房了，有什麼事可以叫女傭來幫忙。”希婭一跳，跳在地上，背對着弗朗西斯，心情極好的走了幾步。

“那個。。。我還能再見你嗎？”弗朗西斯伸出手，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抓了個空。

“嗯，當然了，明天見，晚安。”希婭今天見到‘夏爾’，心情那個叫好得不得了。打開房門走出去，關上門。

“晚安。”弗朗西斯說了一聲，奈何那個人完全沒聽見。

“希婭。”旁邊傳來十分幽怨的聲音，希婭突然想起一天不見的養弟，希堯從背後抱着希婭的腰，十分委屈的將自己的腦袋放在希婭的肩膀上，委屈又哀怨的聲音讓希婭有些心虛，說真的，今天還真的忘記他的存在。

“希堯，怎麼了？”希婭側頭看着在肩膀上的腦袋，只不過跟弟弟幾年沒見，好像弟弟真的變了好多。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由身至心，包括每一根骨頭，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所以，我絕不允許你愛上別人，更不允許你的眼裏只有別人。”希堯看着希婭碧綠色的眼睛，啊，這副眼睛還是沒有屬於他的倒影，沒有他，那就。。。挖掉吧。

“乖啦，乖啦，我今天很累，先去休息啦。”希婭沒怎麼注意希堯說的話，就權當作一個小孩子在撒嬌，反正希堯對自己沒什麼威脅的。

那雙靈動的眼睛笑成彎彎的，希堯想了想，算了，還是不要挖掉這麼靈動的眼睛。

“好，希婭要注意身子。”希堯放開雙手，看着希婭的背影，希婭哼着小調開心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希堯看着希婭的背影深呼吸，無礙，反正人類的生命短暫、脆弱。

無論怎麼樣，我都是你最終的伴侶，人類配不上你。

希婭。

我愛極了你笑的模樣。

我愛極了你溫柔的模樣。

我愛極了你眼裏含笑的模樣。

希婭，我的希婭，如果。。。

你還是一樣選擇喜歡他人，那麼我只能將你囚禁在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