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眼可殺人
龍音響起，朝堂震動！
所有大臣面面相覷，都是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來幾縷疑惑。
畢竟，他們可還是沒有聽說過錦衣衛，這個組織的。
大明帝國境內，
唯有東西二廠，監管百官。
這突然冒出來的錦衣衛，又是何人？
在眾臣思考之際，劉瑾的心裏面莫名的流露出來惶恐之色。後背更是陣陣發涼，心間不由得生出來個名諱。
“王陽明！”
似乎是為印證他所想，只聽得大殿外圍，陣陣的腳步聲傳來。
就像是千軍萬馬共同行動一般，然而，那無數的步伐，最後反倒是百川納海，歸為一流，耳中只能聽到一人的腳步聲。
文臣，許是不懂，
但左班武將的臉上，都是露出來駭然之色。
雖說還沒有見到這支軍隊，但已經有了幾分猜想。
即便是他們軍中最精銳的步卒，都是做不到如此的程度。
更不用說東西二廠的那群‘大爺’，難道說，這是陛下親自培養出來的勢力？
一念及此，已經是惶恐無比。
不敢再想下去了，平日裏面哪位毫無建樹的帝王，竟是有這般的隱忍力，想像就是覺得恐怖啊！
今日的朝堂，
定然會是血濺五步！
“錦衣衛首領，王陽明，參見陛下。”殿外，臨近百米處，步伐突然停止下來。
在那一刻中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是為之一靜，朝堂重臣，無人不為之心驚。
郎朗聲音，已經從殿外傳來。
三百帶刀錦衣衛，齊齊跪於台階下。
百人呼吸，此刻融為一體。
隊伍的氣勢，就好像是一柄尚未出鞘的長劍般；可，任誰都清楚，此劍，一旦出鞘。
必將，血染朝堂！
負責守候在殿外的幾個小太監，此刻已經被嚇的腿軟。
僅僅是這三百人的氣勢，就已經是讓他們心顫不已。甚至，連目光都是不敢接的。
此刻的他們，心裏面唯有一種感覺。
“誰言，眼神不可殺人？”
那四目相對間，便是有種心神劇烈之感。
恐懼，瀰漫心間。
惶恐的不單是他們，更是殿內的劉瑾，內閣李東陽二人，都是心驚不已。
一直以為，皇帝軟弱可欺。
可沒想到，一出手便是如此的雷霆手段。
其中尤以劉瑾最為惶恐，王陽明進宮的時候，他早就知道。但，依舊沒看出來端倪。
豈不是說明，崇禎帝背後很可能還有很多手段，是自己所不知曉的。
自覺多年來已經看透了眼前的帝王。
然而，此刻的崇禎帝，卻給他一種高山仰止的敬畏。
“宣，錦衣衛進殿。”冷漠的眼神掃過在場的諸人，冰冷的話音已經是傳徹遠方。
那剛剛才是停下來的步伐，再次動起來。
只不過，相比起來這一次更緩。
可帶給他們的壓力，遠超從前。
甚至，每一步都是踩在心坎上的，呼吸與心跳，都是與那步伐融為一體。
如今，群臣的生死，已經由不得自己。
全部都掌握在，尚未進殿的錦衣衛手中。
亦或者說，掌控在那龍椅上的帝王身上，只需他一言，那柄鋼刀，便會毫不猶豫的，刺入他們的身體。
“咚！咚！咚！”
那腳步直震的地動山搖，頗有山河色變之氣。
終於，
百米距離，
近在眼前。
下一步跨出，一群錦袍黑衣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大殿口。
為首的王陽明，目光中冰冷一片。
看着在場的人，就好像是在看待死人般。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究竟是手中沾染了多少的鮮血，才會變成這般的漠然。僅僅是眼神，已經是給了他們極大地震撼力。
相比起來武將的略微相抗，
右首班的文臣，已經是忍不住雙腿發抖起來。
排列整齊地錦衣衛，從他們的身邊緩緩而過，腰間持刀，左手握住刀柄，目光淡然。
在他們的眼中，唯有帝王。
只要那個人下令，這世間無人不可殺。
可怕！
縱然是武將，待到半數的錦衣衛入殿後，都已經堅持不住。雙腿微微的屈在哪裏，目中不敢直視其鋒芒。
“臣，王陽明！覲見陛下。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等，覲見陛下，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瞬間，三百道聲音齊發。
混合在一起，九霄青雲都被震散了。
在這洪音下，朝堂之內，再無可立之人！
全部都是乖乖的跪在那裏。頭顱低到地上，要是此刻有個洞，恨不得是直接鑽進去。
“按大明律，金瓜武士應當歸，何人統帥？”淡淡的話音已經是響起來，眨眼間的時候，便是直達天聽！
平淡的話語，此刻卻是比任何的刀劍都有力。
直衝，每個人的內心。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李東陽，更是身形瑟瑟發抖起來。
高昂的聲音，在殿內響起來：“稟陛下，按明律，金瓜武士當屬帝王直轄。”
幾個金瓜武士，似乎是意識到不妙。
頭如搗蒜般的在地上磕着，眨眼的時候，已經出現無數的殷紅血跡：“陛下，我等知錯了。繞過我等一次吧！”
“你們口中的陛下，可不是朕吶！方才，可是內閣李大人開的口，你們要求的更不是朕。”龍顏上面生出來幾分的殺氣。
聞言，急切的望着李東陽，希望後者能夠開口救他們。
可話音還沒響起來，刀光已經閃現在勃頸處，殷紅色的血珠，凝而不散。掉落在地面上，啪嗒一聲后，濺在殿柱上。
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在整個大殿裏面。
“陛下，老臣…”思索許久后，李東陽方才準備開口。
畢竟，好不容易才是拉攏過來的勢力。而且，現在朝堂上很多都是自己的班底。
要真的在危難之際，棄於不顧的話。
怕是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聽命！
因此，他必須要開口。
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幾個字剛剛出來，那幾個金瓜武士已經倒在地上。手中的二丈金光，重重的砸在地上。
迴音不絕！
“王陽明，陛下還未判決，爾敢擅自殺人？你們眼裏還有大明的王法嗎？還有明律嗎？”一時氣急，轉而將矛頭對準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