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鄭志武看見葉正起床之後便是東走西竄,跟個沒事人似地,昨天睡覺前好見他不時用手捂住胸口,難不成他真有什麼靈丹妙藥還是高深的修為?
如果真是這樣,鄭志武倒是有些後悔和葉正為敵了,不過有些事情,做了之後便沒有回頭路。
“林大人!”葉正和大伙兒一起到了訓練場上,見林猛已經早早的站在了晨光之中,興緻勃勃的吆喝着怎麼站位,怎麼排隊等事情,便主動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雖然林猛昨天下手確實有些恨了,葉正也記下了這一肘,但是他和林猛相處的時日還長,恐怕到分開的時候,不要說一肘了,恐怕林猛的手腳、身體都會在葉正身上留下難以抹掉的痕迹,與其把他當成是一個折磨自己的仇人,痛苦而天天充滿仇恨,還不如把他當成是一個嚴厲的教官,痛苦並快樂着。
看到葉正到來,林猛先是吃了一驚,自己不是放了他兩天假嗎?怎麼今天就到了啊,這態度也太過積極了吧?
“葉正,你說你這麼積極幹什麼呢?要想訓練也不用急在這一天兩天啊!”另外的什麼先養好傷之類的話,林猛也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謝謝林大人美意,我不過受了點皮外傷而已,昨天回去吃了家傳的丹藥,此時已無大礙,你看!”為了證實自己所說非假,用力拍着胸脯。
林猛又是一驚,昨天自己所用的力道他自己很清楚,沒有一點武學基礎的,沒有斷掉幾根肋骨已經算是幸運了,而且從昨天葉正的表現來看,絕對不是皮外傷的事情,這家傳丹藥難道真有如此神?不過不管怎麼說,葉正沒事就行,之前還在為這事犯愁,現在看來,彷彿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難辦。
“好,沒事就好,趕緊入列吧!”
“好嘞!”
“果然有靈丹妙藥?”鄭志武經過之時,正好聽到葉正說什麼家傳丹藥的事情,對葉正真實身份的猜測,又多了幾分把握。
“對了,葉正,你的劍呢?”
今天練習的本來是劍術刀法,而葉正卻是兩手空空,林猛問道。
“哦!”葉正裝出一副意外的表情,其實昨天他已經考慮過了,雖然林猛不能認出這劍的來歷,但是不能保證整個軍營中都沒人能夠認出,昨天自己這樣招搖,卻是有些冒險了,於是回去之後,他便秘密的將血虹天罡劍藏在了儲物戒指之中,不到關鍵的時候,他絕對不輕易使用。
微微一想,葉正輕鬆的擺擺手,道:“嗨,正如林大人所說,那劍簡直就沒有太大的用處,要是真用它來上陣殺敵,那無異於自取滅亡,昨天晚上我已經將劍賣掉了,哎,只一兩銀子不到!”
林猛點點頭,微微一笑,“好了,那你趕緊到兵器庫去領一把鐵劍吧,不要耽誤了訓練!”
軍營的生活,單調而枯燥,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訓練再訓練,別無他事,一個月以來,葉正除了完成正常的訓練任務之外,更是每天定時提升自己的天道修為,如今驅物境界已經相當穩固,已經臨近衝擊虛丹境界的跡象。
這一個月以來,葉正天天都和林猛對練,天天都帶傷而回,而葉正每天都會運轉玄印寺功法進行療傷,雖然他不能修鍊武學,不過經過這些天壓榨式的鍛煉,他的身體機能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改善,身上也增長了不少肌肉,加上他修鍊天道的原因,神采奕奕,看上去倒是有了幾分俊朗之感。
這一日,整個軍營也像往常一樣,該訓練的訓練,該巡邏的巡邏,並無其他異常。直到中午時分,軍營外面一隊人馬敲鑼打鼓的向著軍營而來,遠遠的已經吸引了整個軍營數萬人的眼球。
一色鮮紅的旗幟迎風飄蕩,上面上親王三個大字如龍飛九天,氣勢非凡。
等到近處,看見領頭的是一匹銀白駿馬,此馬體高一米五,體型飽滿、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走起路來,更是步伐輕靈,猶如天上之神龍,體表依稀可見猶如血液一般的汗水。
“汗血寶馬!”葉正驚呼一聲,這正是盛產於西域的汗血寶馬,在南方卻是很少看到。
這汗血寶馬和後面數十良駒相比,雖說在體型上並沒有多大優勢,但是在氣勢上面,卻遠非凡馬可以比擬得了的。
能夠擁有這種汗血寶馬的人,在飛翎帝國並不多,而反觀馬上之人,一身黃金戰甲,閃爍着刺眼光芒,左手拉着韁繩,右手微微握住腰間金鞘劍柄,眼神深邃,猶如地底深淵,四十幾歲的面容上,更是看不出半點歲月的滄桑,榮辱不驚,顯得十分的從容。
此人正是四蜀郡的第一號人物,也是這軍營的實際掌權者,擁有十郡之地的萬戶侯——上親王劉鴻。
“正是聞名不如見面!”看到這個陣勢,葉正也忍不住有些驚訝,雖然之前就已經聽說過關於上親王的言論,但是正當看見,卻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看來這上親王到此,定然是臨時決定的,並沒有提前通知石甘,否則,那出迎的隊伍早就排到四蜀郡上去了。
石甘正在帳篷中休息,聽到上親王親臨的消息,急急忙忙的將盔甲穿戴整齊,帶着一幫正副官員便迎了上去。
“石甘率鴻營全體將士拜見王爺!”
隨着石甘一聲令下,嘩嘩的鎧甲之聲齊響,二三十個將領都齊齊的單膝跪在汗血寶馬之前,以示對上親王的歡迎。
上親王這次突然造訪,並不提前通知,葉正猜想,他不過是想看看自己這支隊伍在此混亂之際的真實本色,不管好壞,日後做事得有個尺寸。
離鴻營尚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聽得殺生震天,如天雷在耳,對於石甘的統軍效果已經十分滿意,此時又見到石甘等將領如此恭敬的跪倒在面前,心中更是舒暢不已,臉上是全然的得意。
“各位將軍請平身,我也是從戰場上拼出來的王爺,各位就不必和我拘禮了!”上親王左手不動,用握劍的右手抬了幾下,一句不溫不火的話,卻是恩威並施,不得不讓人折服。
他所說的話,在葉正看來,大致有三層意思:第一,我也是和你們一樣,都是軍人出身,我一見到你們就有種親近的感覺,赤.裸.裸的“套近乎”。
第二,我是從戰場中拼殺出來的,對於敢於獻身的將士,我向來很賞識,但是如果誰敢背叛我或是和我作對,對不起,我可以陪你兵刃相見。
第三,我上親王也不是冷酷之人,相反,如果合適,大家以兄弟相稱也無所謂。
“謝王爺!”
石甘謝過劉鴻,眾部下也隨之站起,分立於道路兩旁,默默不語,威嚴難擋。
劉鴻很滿意石甘等人的表現,微笑着點點頭,從馬上跳了下來,徒步走到石甘跟前,拍了拍石甘的肩頭,沒有半點生分的說道:“石甘,知道今天我為何前來不?”
石甘其實已經早就看見隊伍中的陽尋和自己使了個眼色,已經猜測到劉鴻此次前來恐怕正是應了葉正的那句話,但是在主人面前如何能表現的太過聰明呢?
石甘假裝微微皺眉,道:“小的一天疲於應付軍中之事,卻是猜不透王爺的此舉!”
“呵呵!”劉鴻滿意一笑,道:“我這次來啊,正是為了軍中之事而來?”
話未說話,劉鴻話機一轉,道:“對了,說起這個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我一路來此,雖然你設了明哨暗哨無數,但是我卻一路掛着個不可聲張的旗幟,就讓他們連你也沒有彙報,這種情況出現在軍營之中,可是個極大的危機啊?”
石甘心頭一涼,自己在這方面確實是疏忽了,如今居然被王爺親自點出,臉上光彩全無,賠笑道:“呵呵,王爺的命令就是最高軍令,他們如何敢違背呢?”
劉鴻又是一笑,不置可否,不過想來他對石甘的這個回答很是滿意,帶頭走進了中軍帳中,一幫重要官員魚貫而入。
石甘跟隨劉鴻多年,對於劉鴻的脾氣十分了解,既然他不繼續追問,那就表示真的是隨口說說而已。接着上面的話題道:“王爺說是為了軍中之事而來,難不成這軍隊已經開始動了?”
劉鴻道:“何以見得?”
石甘道:“王爺往日前來,都是朝中官服,而今天卻是第一次以盔甲寶馬入軍,所以小人猜測……”
作為追隨多年的心腹之臣,石甘和劉鴻在軍事上面已經沒有太多的機密,所以石甘也毫不忌諱的做出了猜測。
“嗨,本王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們身為我的部下還不明白嗎?如今皇位空缺,朝中大小事都由燕親王主持,我所作所為,意在保住帝國江山不落入奸人之手,意在保護千萬百姓不受饑寒之脅迫,又豈能做挑起戰爭之事呢?至於這盔甲之事,不過本王想表達一下對軍人的一點尊敬之意而已!”劉鴻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的信誓旦旦,有意的將自己排除在皇位競爭者之外,和他在百姓口中的端正仁和、勤政愛民相照應。
“是是,小人愚見,有辱王爺的威名,小的甘願受罰!”石甘諾諾道。
“嗨,罰什麼罰,身為軍人,常常想着報效國家的事情,正是軍人之職責所在,焉有受罰之理?”
劉鴻畢竟是王爺,站得高,看得遠,政治覺悟和反應能力絕對不是一般,不止不能讓自己陷入所謂的名聲非議之中,就連自己首先的名譽,他也是極力保護,簡簡單單的一句報效國家,乃是軍人之職責,便將一切非議都杜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