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冀州,冀州……

第一章 冀州,冀州……

首先讓我們回顧一下歷史。

本書的第一卷《香江風雲》中,上世紀60年代初,港島青年李桂芝被綁架到了北越,在烽火連天的越戰歲月里,成長為一名勇敢善戰的游擊隊員。在歸國途中,與海螺號全體成員隨着一道閃電,穿越到了公元前11世紀。

本書的第二卷《喋血特洛伊》中,安然等人在特洛伊浴血烏桓城,李桂芝則流落到大商帝國,在冀州侯蘇護的女兵營中賣身為奴。她沒有想到,從此大商帝國的命脈走向,已經掌握在她的手中。

且說這冀州歷史悠久,是華夏大地北方重鎮。上古時期,黃帝划野分州,冀為九州之一,大禹治水后,河道變遷改道,重新劃分九州,冀為九州之首。

長期以來,大商帝國冀州城與在北方大漠活動的犬戎部落互相征伐,衝突不斷。近年來,犬戎首領叱魚崛起,手下兩員大將——他的雙胞胎兒子叱陰、叱陽,有萬夫不當之勇,近日統率重兵再次侵襲,兵臨城下。

這次進犯顯然是有備而來,規模龐大,人數眾多,組織也很到位,營帳綿延數十里,聲勢非常震撼。

“大商帝國的人獨霸關內,佔據良田,對我們趕盡殺絕,難道犬戎就天生命賤嗎?

“這麼多年來,犬戎祖祖輩輩受欺壓,任人宰割,到了該奮起反抗的時候啦,誰願意一輩子在大漠裏漂泊?誰願意吃不飽穿不暖兄弟幾個合娶一個老婆?誰願意死後連個固定的墳墓都沒有?我們不願意!

“漠北的兄弟們,冀州城就是我們的家,大批的糧食和女人在等着我們,團結起來攻進城去,犬戎受人欺壓的歷史將從此改寫!”

叱魚是近百年來犬戎部落出類拔萃的頭領,一張嘴天花亂墜,很有號召力,最近他邀請到一個來自西方的高手助陣,又逐步說服了漠北草原上幾十個部落,聚集了數萬人,殺奔冀州,志在必得。

兩邊交手數次,犬戎勝多負少,叱陰叱陽聯手,還把蘇護的寶貝兒子蘇全忠給殺了,更是士氣大振,破城指日可待。

夕陽西下,冀州將軍府。高大雄偉的鎏金大門前赫然矗立着兩座石頭打造的猙獰異獸,兩隊士兵手持刀槍分列左右,蘇護從門內走出來,站在高高的台階上,默然凝望着遠處的一片白樺木樹林。不久前,他的兒子蘇全忠戰死,就葬在那片林子裏。

蘇護明顯老了,頭髮斑駁,腰間懸挂的寶劍沒了銳氣,已不復當年之勇。

“父親,孩兒的陣法正在抓緊演練,來日上陣殺敵,為大哥報仇!”一個身披白色戰袍的青年女將來到面前。

這個身形俏麗的白袍女將,就是蘇護的女兒蘇妲己。

時光如梭,轉眼到了春天。這天凌晨,四周霧氣重重,黑黢黢一片,李桂芝躺在骯髒不堪的大通鋪上,轉了個身,迷迷糊糊爬起來,來到鋪頭,那裏是一溜滿的要溢出來的馬桶,摸索着提起一桶,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後院的糞坑傾倒。半個時辰光景,手忙腳亂處理完畢,剛要找個地方洗洗手,聽到小丫頭丹鳳喊她。

“大桂子,快到前院集合,寅時到啦,點名不到,二夫人的鐵鞭不饒你!”

桂芝滿手黃白之物也顧不上洗,跟着丹鳳一溜小跑趕到前院。天還沒有亮,四處火把通明,幾百名女兵烏壓壓的整裝集合,台上站着幾個女將,站在前面訓話的是冀州侯蘇護的二夫人林姽嫿。。

“自前朝以來,犬戎屢屢侵犯冀州邊境,屠殺我們的兄弟姐妹,為了抗擊野蠻人的入侵,多少英勇的戰士戰死在沙場,侯爺的大公子全忠也不幸遇難,今天,我們就要殺出城去,誓要剿滅犬戎,為大公子報仇!”

烏壓壓的女兵們群情激奮,站在前排的女兵營舍監酈大姑帶頭高呼雀躍,李桂芝來晚了,和丹鳳排在後面,也隨着眾人舉手。置身這種熱烈的氛圍中,如果不積極擁護,是很容易引起眾怒的。

要想俏,一身素,火光映照下,大小姐蘇妲己一身白色戰袍,更顯得容貌俏麗,英姿勃發。她上前走了兩步,朗聲說道:“立即列隊吃飯,卯時出城,列玄天大陣衝擊敵營,奮勇上前殺敵者,賞!貪生怕死畏縮不前者,斬立決!”

玄天陣法是林姽嫿傳授,蘇妲己組織精幹女兵精心演練的大殺器,由五支隊伍按照木、火、土、金、水五行天罡站位,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各隊互相對立又互通聯繫依靠,滴水不漏,異途同歸,攻擊力呈幾何形式無限放大,一旦被圍困任你多大的能耐也插翅難逃。

蘇護的這個女兒妲己,出生時天呈異象,電閃雷鳴,有傳東南方向天崩地裂,江河倒流,請高人算命預測凶吉,皆說難以計算,貴不可言。妲己自幼性格直率活潑,喜歡舞刀弄棒,假小子一般,他大哥蘇全忠在她面前反而顯得懦弱啦,兄妹倆都拜二夫人林姽嫿為師習藝。

在大商帝國,林姽嫿是個無人不曉的巾幗豪傑。其祖先在上古時期黃帝在位時為輔政大臣,協助黃帝戰敗炎帝,剿滅蚩尤,開疆拓土,林家後世在堯舜禹及夏商各朝,代代都為侯為相,是有名的旺族豪門。她本人自幼拜世外高人黎山聖母為師,一雙鐵鞭降龍伏虎,難遇敵手,同時又習練演天變幻之數,善斷天下運勢。

當前,冀州侯蘇護年邁不理軍政,統管冀州兵馬的正是林姽嫿。

訓話完畢,隊伍解散,桂芝隨着人流排隊,領到了兩個飯糰。這裏的伙食都是這個,也不知是什麼東西,放在嘴裏苦澀干硬,難以下咽,但是沒有別的,如果不吃,一會兒功夫這個也沒有啦。

對桂芝來說,在yue南熱帶叢林裏抗擊美軍時,後勤供應跟不上,蛇鼠蟲蟻都吃過,這個不算什麼,肚子確實餓了,兩個飯糰塞在嘴裏狼吞虎咽一通,不一會兒連渣也沒剩下。

筆者查閱有關文獻資料,夏商時期,我國北方普遍種植的糧食作物是蜀黍,這是一種一年生穀物,產量高,口感粗糙,李桂芝在大商帝國冀州女兵營吃的應該是這個。參考古典文獻中,殷墟出土的甲骨文有告麥記載,《詩經周頌清廟思》文內有麳麰,三國魏張揖《廣雅》有大麥,麰也的記載,這些麥前冠以大、穬等字,直到公元前6世紀的西周時期,口感更好的小麥才在黃河中下游地區普遍栽培。

吃飯完,帶隊女官分發武器,李桂芝領了一柄三、四尺長的尖刀,編入了長刀隊。摸了摸刀刃,鋒利無比,看來大商的冶鍊水平相當高。四處打眼一看,女兵共有六隊,每隊五、六十人,所持兵器各不不同,有長刀、長槍、板斧、長戟和弓箭等等不同。

小丫頭丹鳳手持一把長弓,背後背着箭袋,眼睛珠子滴溜溜亂轉;酈大姑身材高大,腆着肥胖的肚子,正在哈哈大笑,氣勢非常強大,在隊伍中顯得比較醒目。在她周圍簇擁着一隊粗壯女人,有人替她扛着一支碩大的板斧,斧刃在火光中粼粼閃着寒光。

蘇妲己領着各隊隊長在女兵營走了一圈,鼓勵大家牢記陣法步驟,注意策應同伴,奮勇上前殺敵。當經過李桂芝面前時,藉著火把的映照,桂芝看到面前的蘇妲己不由一愣,心跳加速,血往面上涌——

這個人是誰?似乎和我一個模樣?是在照鏡子嗎?蘇妲己是我?還是我是蘇妲己?她心底感受到了一股沁人心魄的涼意。

在古代商周時期的銅鏡映照影像效果不佳,一個人對自己長什麼樣不會很清晰,但李桂芝是從現代社會穿越回去的,像我們每個人一樣,各種現代技術手段讓她對自己的長相可是了如指掌。她發現了一件非常詭異的事,大商帝國冀州侯蘇護的女兒蘇妲己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桂芝站在人群中,蘇妲己沒注意到她。林姽嫿的將令傳來,時辰已到,攻擊開始。“出城!”隨着一聲號令,女兵隊伍開始出動,李桂芝提溜着長刀跟在眾人後面,順着大道,呼呼隆隆走出城去。

黎明,晨曦微露,正是人困馬乏放鬆警惕時,根據事先部署,林姽嫿帶領冀州兵馬衝擊犬戎大營,蘇妲己帶領女兵營以玄天陣直搗犬戎首領叱陰叱陽駐守的中心營帳,今天,就殺他個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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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世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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