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斬寇有功(新書求收藏,第四更!)
“長安這孩子,我從小看着長大……本分厚道,這個未來女婿我是很滿意的。”
“有件事我要跟您說一下,為了不讓他重蹈我們的覆轍,我沒讓他習武。可沒想到,前兩天這小子,給了我一個驚喜……”
說著又喝了一口,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小子不知道從哪學來的,身手居然不錯,呵呵……跟你以前一樣,總喜歡藏拙,裝蒜……”
說著說著,他開始哽咽起來,捂着嘴低聲抽泣。
“長安那孩子……他倔……憐兒丫頭那一番話說出口,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多好的孩子呀,我還指望他給我養老送終,沒想到……”他洗了把鼻涕:“我蘇家傷了那孩子……”
聽着父親一個人抽泣,直到此時蘇憐兒才明白,白長安對父親來說意味着什麼,這不僅是一個未來女婿,更是父親對曾經救過自己一家人性命的人的承諾。
獃獃的站在原地,腦海里從小和白長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竟在慢慢回放。
許久,蘇憐兒雙眸淚花涌動。
或許,自己對白長安也是有過心動的。
“老爺,老爺,大喜呀,老爺……”有個家丁在院子裏大喊。
小廳堂里的蘇觀正聽到外面的動靜,擦掉眼淚,走了出去。
等父親走了,蘇憐兒才從光線昏暗的角落走出來,進了小廳堂,對着白明義的靈位做了一個揖。
蘇觀正出了廳堂,找到瞎嚷嚷的蘇六問怎麼回事。
“老爺大喜呀,寧波府傳來消息,已經證實前日長安少爺殺死的那個倭寇,就是襲擊蘇州那支倭寇的首領小野正男,寧波府不日就要下來班賞了。”蘇六興奮的臉頰通紅。
這個小野正男半年裏可是橫行的很,偷襲蘇州,造成蘇州死傷數千人,朝廷震怒,周邊諸多衛所軍官集結蘇州,就是為了剿滅以小野正男為首的倭寇。
沒成想小野正男流落到寧波,被身為秀才的白長安給弄死。
蘇觀正接到這個消息,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尷尬,站在那裏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蘇六見自家老爺臉色變幻不定,訕訕地走了,身為蘇家的僕從,他可是看着白長安幾乎是被自家小姐趕出蘇家的,在這個關頭上,白長安立了大功,蘇家還真是尷尬。
白長安以每年十二兩銀子的價格在市舶街租了一套小院子。
院子典雅精緻,臨着河,時常能聽到河上搖櫓的聲音,住着讓人很舒服。
住在這裏主要還是想一睹寧波府繁榮的海上貿易。
明朝雖禁海,相對於完全閉關鎖國的清朝來說,還是蠻開放的,通外海的碼頭上還能看到幾艘來朝貢的洋船。
有時站在碼頭上,白長安不禁在腦海里做着假設,如果當時的明朝沒有禁海,跟世界的軌道沒有脫離,或許也能跟上工業革命的進程,也就不會有之後那些讓國人不堪回眸的屈辱歷史。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莫名其妙來到明朝,他還沒有做好迎接未來的思想準備,只能先暫住下來,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
三天後,班賞的隊伍果然從寧波府來了,浩浩蕩蕩來了不少人。
誰都知道白長安是住在蘇家的,沒幾個人知道白長安已經走了。
寧波府來了一位同知,帶着一堆抬東西的人馬進了蘇宅。
“恭喜蘇千戶擊退倭寇大軍,為我寧波府又立新功,不知道白長安公子在哪,我奉指揮使大人之命特來獎賞於他。”
蘇觀正臉色略顯尷尬,白長安已經搬離蘇宅這種話又不好張口,只能找個借口推搪過去。
同知大人也知白長安是他未來女婿,他來接賞也沒人說閑話,於是當場宣讀知府大人的行賞文書。
大致是這次擊退倭寇,蘇觀正統兵有方,賞銀五百兩,絹五匹。
寧海所全體官軍退敵有功,當兵的每人賞銀十兩,當官的每人賞銀五十兩。
難怪後面那幾口箱子那麼大,原來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白長安沙場斬寇首,特賞銀二百兩,本該襲其父白明義千戶之職,然白長安年紀尚幼,恐無力承膺,故暫擢百戶,領從六品銜。”
班賞的隊伍還沒找到白長安的新住宅,倒是有個陌生人先上門來了。
正準備出門的白長安一推門,吃了一驚,嚯,大門口戳着一鐵塔一樣粗壯的漢子。
白長安一愣,上下瞄了漢子一眼。
這漢子都快一米九了,又黑又壯,穿一身褐皮坎肩,敞開的皮坎肩能看到虯結的肌肉塊,上面還暴起青筋。
看上去四十來歲,國字臉,膚色黢黑,神色剛毅,眼睛像長了刀子,往上一抬,就像兩柄刀刮在臉上一樣,生疼。
他左手握着一把帶鞘鬼頭刀,右手抱着一塊黑色打底刻白字的靈位。
白長安一瞅這架勢嚇了一跳,心裏直突突。
特種兵出身的他看得出,此壯漢是個練家子,以現在自己這副模樣,不管是被這壯漢用刀劈還是用靈位拍,都會死。
瞥眼一瞧令牌上的字,這靈位居然是他妻子戴周氏。
“你……找誰?”本着隨時都能逃跑的心機,白長安找了個好借力的姿勢扶住門框,梗着脖子問。
“白長安,白公子?”壯漢瓮聲瓮氣地問。
“對……對呀,幹嘛?”
大漢聽到白長安的回答,在白長安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砰的雙膝跪地,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
“白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戴義永世難忘。”
白長安聽得一頭霧水,臉上還要保持謙和的態度。
將大漢摻起來,摻起他來的時候,白長安才看到,原來那靈位不是一塊,而是兩塊,因為重疊了,才沒有看到。另一塊居然是他兒子的。
把大漢摻進院子,二人進行了一番交流才知道。
大漢名叫戴義,是寧海縣原鎮遠鏢局的總鏢頭。
一個月前,戴義帶着一幫鏢師押送鏢物到蘇州,等回來才發現,倭寇洗劫了鎮遠鏢局所在的鎮子,鎮子被屠,鏢局被洗劫一空,整個鏢局除了他們這二十來個押鏢的鏢師外都被殺光,他的妻子和兒子也沒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