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出師

在保須市旁邊的竹林山上有一間道館，道館由竹木築成，其中有五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間是練刀切磋用的，有兩個分別是白澤線鎧和板時一心的睡房，還有兩個則是儲物間和待客室，道館周圍圍着一層竹林，竹林里還有一個小水池，道館外面的空地在竹林的包圍下如同一個天然的練武場，下山的道路是由石台階組成，一眼望不到底，周圍都是茂密的樹林，總體來說，這裏是一個隱居的好地方。當然，你要有強大的心性，及忍受的了孤獨。

正午十分，道館裏傳出噼里啪啦的竹木撞擊的聲音，道館中是一個老者和一個少年，老者身穿灰色練功長袍，滿頭的白髮，年齡大概60到70歲左右，但他在跟少年的對戰中絲毫看不出他像一個60到70歲的老人。而那個少年，年齡大概在12歲，穿着黑色練功長袍，長長的黑色頭髮扎在腦後，漏出略顯凝重的表情，天藍色的眼睛全神貫注的盯着老者，一老一少在拿着木刀互相切磋着，但大多數都是少年在進攻，而老者則是閑庭信步的防守着，但眼神卻時而閃爍一下像是在考察着什麼。

這時，場中發生了變化，少年將木刀放到腰間，腿向下彎曲，進行蓄力，整個人如同獵豹一般捕獵前一般，擺出拔刀的姿勢。一股氣勢也緩慢凝聚在刀上，好似在壓縮一般。

老者看到之後，臉色開始嚴肅起來，身體緊繃，緊了緊手中的木刀，等着少年攻過來。

當氣勢達到頂峰的時候，少年腿部瞬間發力，如同眼鏡蛇一般迅速竄出，手中的木刀好似有刀鞘一般迅速拔出，木刀由下向右上方發力，削向老者。而老者也用居合，拔刀下斬，雙手握着木刀由上往下斬去。說是木刀，但也只是由木竹製成的木棒罷了。

一聲木竹撞擊產生的悶響，傳遍整個道館，木刀撞擊處產生一小股氣流，將少年和老者的頭髮吹的左右搖擺。而後便迅速分開，少年分開後繼續保持拔刀的姿勢，繼續準備進行下一回合。如此不知打了幾個回合，正在對戰中，面對少年的居合斬，老者竟然空門打開，放棄了拔刀，握着刀的手慢慢放下，而少年的刀在最後關頭，停在了老者的額頭上。

老者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將木刀收好，眼神流露出滿意的神情，嚴肅的臉上嘴角漏出一絲微笑。

“恭喜你，小凱，你出師了，我已經沒有可教你的了。”

看着眼前從小就開始跟自己學習劍道的白澤線鎧，板時一心對這個做事認真，有耐心，每天都是自己早起練劍，從不需要自己去督促。而且很聰慧，自己教的他都能懂，幾年的時間，自己已經沒什麼可教的了，並且還有禮貌。對於眼前的這個弟子很是滿意，相信再過幾年他一定會超越自己將源心流派發揚光大。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小孩子該有的活潑，但想到八百萬一郎對自己說了白澤線鎧小時候的經歷，他還是能夠理解的，而剛剛那一下只是測試一下白澤線鎧的心性而已。

“唉！老頭，你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嗎？我要是收不住力，你腦袋就“砰”的一下，就爆了，你還有臉笑。”白澤線鎧咆哮着對板時一心說道。

板時一心本來微笑的臉瞬間一囧。

“你不應該關注你出師的事嗎？剛剛只是再測試你而已。”

“測試，拿命測試啊？”

“唉唉，別生氣嘛！我這還不是好好的嗎?”

“好好的！腦瓜子都差點被我給砍了，今天我要是收不住力，就要給你送終了，到時候一郎大叔問我，我怎麼說？說我一時失誤把你砍了？”

“好好，咱們不說這個了…………

恭喜你，出師了。”

板時一心截斷了話題，沉默了一會，語氣欣慰的對還在憤怒的白澤線鎧說道。

…………

白澤線鎧再次聽到這句話突然安靜了下來，看着板時一心蒼老而充滿欣慰的臉龐，白澤線鎧感覺自己眼睛裏有一股淚想要奪眶而出，來到這個世界，這個老人是第二次讓自己流淚的人。這既是即將分別不舍的淚，也是感動的淚。

“哭什麼，以後又不是來不了了，難道你以後不打算來看我了？”看到白澤線鎧流着淚看着自己，他一瞬間也有種想哭的感覺，但被他生生忍住了，他不想在弟子面前漏出他脆弱的一面。

“沒有，我只是忍不住而已，怕你死了以後沒人知道，等我來了，屍體可能都臭了。”白澤線鎧語氣流着淚着有些欠揍的話。

…………

聽到白澤線鎧的話，板時一心差點沒被氣死。

“嘿，臭小子，我還沒發現你竟然還有毒舌的一面，為師被你騙了那麼久，一直以為你是個很乖的男孩，為師，為師………收徒不慎啊！”

板時一心一臉看孽徒的表情，對白澤線鎧說道。

………………

“哈哈哈哈……………”

停頓良久，師徒二人忽然都默契的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

下午，白澤線鎧來到練功房，板時一心閉着眼跪坐在一個蒲團上，膝上放着一把刀。

“你在這裏已經學了八年的時間了，劍道啟蒙學了兩年，劍道基礎打了四年，源心流劍道你只學了兩年，便已經把我要教的全部學完了，其他便需要你去自己鍛煉了，也許你以後會開發出自己的劍道，但這些都無所謂，今天是你出師的日子，這把劍是我源心流派的傳承之刀，刀名叫“源心·彌虎徹”，今後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將源心流派發揚光大。”

看到白澤線鎧進來，板時一心臉色嚴肅的對白澤線鎧說道。說著將膝上的刀遞給了白澤線鎧。

“我會努力的，絕不辜負老師的期望。”白澤線鎧說著，雙手向上將“源心·彌虎徹”接了過來。

接過之後，緩緩將刀拔出，與自己眼神平行，看着自己藍色的眼睛，緩緩將刀完全出鞘，刀身雪白，大概長70～80厘米，屬於打刀，劍鞘黑色中夾着紅色，大概跟自己前世見到的唐刀很像，只是比唐刀彎一點弧度，開的刃達到了刀身的二分之一。

“好了，一郎派來的司機應該在山下等你了，你下山吧！以後沒事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板時一心說完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是，老師保重！”白澤線鎧行了個拜師禮后，便提着刀走了。

原本有些人氣的道館開始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