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紅冕邊城
第十三章紅冕邊城
倚晴江山樓舊址附近，龍赫與圓箏在一番的爭論之後，最終還是決定一切從最初的根源尋起，兩人一道同行，欲前往苦境佛門尋找線索。除了因為舊時龍戩曾經的提點之外，龍赫自身亦是隱隱感覺，似乎有一件很是重要的事情，與自己息息相關，又同樣與佛門有所牽連。
此間正逢去向無定之際，倒是不妨前往一觀。不過苦境佛門勢力雖然錯綜複雜，但歸咎起來，也不過是只有幾處地境可尋。而且龍赫所掌握這些地方，在過去之時，也都曾與其父親赮畢缽羅有所關聯。只要能夠找到佛門這些據點，那或多或少一定會找尋到相關的線索。
末法廣漠之中，本是化外之地天佛原鄉的入口所在。之前龍赫所見的那株菩提，亦是源自於當初赮於末法廣漠中所培植。只不過在龍赫所見之時，這株菩提樹並非如先前赮所培植之時，長出紅色的菩提枝葉。而是與一般菩提樹並無異處，皆是繁盛的綠色枝葉。
茫茫沙海之中，唯有這一處菩提生機盎然，生長於流沙內，如此惡劣環境之下依舊可以生存，卻是有其獨到之處。之前龍赫曾在這菩提樹下參悟數日之久，但終究未有收穫。在沙妖來犯之時，龍赫也便藉著救人的機會，離開了這裏。
當龍赫與圓箏再一次來到這株菩提樹下，卻見圓箏在一番打量之後，詫異道：“如此廣袤的沙漠荒灘，這株菩提卻能生存其中，倒是顯得詭異了......”
龍赫駐足樹下，感受着菩提樹所散發的氣息，淡然的回應道：“我總有一種感覺，這棵菩提，似乎與我擁有着莫大的牽連......只因是時機未至，在我們之間，尚有一層無法突破的隔膜......我相信一旦緣法降臨，這裏一定會有一份收穫存在......”
圓箏打量了一眼龍赫，嗤言道：“說得倒是挺玄乎......只是現在看來，還只是一株菩提而已......也不知道你這份機緣，要等待多久......這沙海茫茫，你確定這裏便是佛門所在？”
龍赫搖搖頭，回應道：“我所欲行，皆隨心意......但這裏究竟是否便是佛門所在，我亦不得知......若是機緣到了，自有進入佛門一刻......”
龍赫這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向西行進。其實龍赫也並非真的如所說一般，漫無目的的亂撞。因為在他的心裏面，縱使若有若無的存在一份牽引，指引其要前往的方向。
“喂......你還要走呀......”嘴上雖是抱怨着，但圓箏還是緊緊跟上龍赫的腳步。畢竟這茫茫沙海，搞不好會被困死在裏面也很是難說。
沙海之中的氣候，不比外界，晝夜之間的溫差跨度相差甚巨。白日裏烈陽當空，熾熱非常。但一致深夜，氣溫便極具轉冷。若非是兩人皆有真氣護持，想要穿越這茫茫沙海，卻是難如登天。
如此又行了三天三夜，兩人卻是已然穿過了末法廣漠的沙海，抵達了西極海岸。龍赫走向這裏，並非是全無目的，因為這裏曾經是屬於紅冕七元所有的紅冕邊城。而這海岸，就是當初的摩婆之淚。
“已經沒有路了......”圓箏之語，既像是在提醒，也像是在責備。
龍赫靜靜凝望着波瀾壯闊的海面，淡淡言語道：“你可知，這裏是為何處？”
不待圓箏回應，龍赫便自問自答的言語道：“這裏是紅冕邊城的地界，摩婆之淚......皇爺爺曾經對我說過，這裏是我父親與母親所結緣的地方......”
“紅冕邊城......”圓箏努力回憶着，依稀記得再過去她追着圓公子為自己講述武林中的一些奇聞趣事之時，曾有提到過關於紅冕七元的存在。而這紅冕邊城，便是當初七元攻下了平朔新月城，更名為紅冕邊城所致。
只是當時她本以為這些都是武林故事中所流傳，想不到圓公子所講，都是事實存在，而且就是龍赫苦苦尋找的父親與母親先關的故事。
而關於紅冕七元，最具有發言權的深海主宰龍戩，自然是早已經和龍赫講解過。其大多時是因為龍赫詢問關於父母的事情，龍戩將之作為故事說與龍赫聽。
兩人言語之間，沿着海岸，逐漸來到了舊時的紅冕邊城。只是這裏荒廢已久，再也不復當年的盛況。雖說城池堅固非常，歷經數十年風沙吹拂而不倒，但內中殿堂，卻也是破敗不堪。
龍赫雖然只是初次來到這紅冕邊城，但卻似乎對這裏的一切都熟識非常。只因他聽過太多次龍戩所講解的故事，早已經對這紅冕邊城的一草一木，都不再陌生。
龍赫帶着圓箏，繞過正殿，直奔邊城的後院而去。在這裏，卻是接連並排着四座墳墓。
圓箏乍見這四座孤墳，以為這些都是當初的紅冕七元，便言語詢問道：“這些......可都是當初七元中人？”
龍赫自知內中詳情，搖了搖頭，糾正道：“紅冕七元，現如今包括我父母在內，尚有四人在世。眼前這四座墳墓中，有三座確實為當初七元中的三人，鬼方赤命，赯子虛澹，氐首赨夢......至於另外一座墳墓，乃是鬼方赤命亦仇亦友的反目兄弟，贔風隼。”
龍赫說著，又將這些墳前的雜草稍作整理，“他們都是我的前輩，我今日既然來到這裏，理應稍作祭拜......”
言語間，龍赫手中驚現一壺陳壇老酒，接去了瓶口覆蓋的紅布，遍灑於墳前。圓箏見狀，卻很是詫異的詢問道：“你何時還預備的酒水，準備還正是周到......”
龍赫見狀，頭也不抬的淡淡回應道：“我亦是之前在後殿發現，這裏雖荒廢許久，但人跡罕至，想必便是當初紅冕邊城所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