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鬥法
我想阻止譚九斗他們的跪拜,但郭阿采先拽了拽我的手阻止我,低聲說:“你想犯眾憎?”
可不是!漫山遍野的人已經誠心跪拜,但聞一聲嬌叱:“你倆為何不跪?”
我失笑,說:“呵呵,我倆不信神佛,為何要跪?”本以為答得妙。
誰想對方是強盜的後代,神色自若,責道:“哦,本仙尊以為人人誠心方能布施仙術以普度眾生,既然眾生仍然不得仙意,那隻得任由災難橫行!”這無是綁架,意思是因為你倆人的關係,所以仙家放棄拯救大家。
我草!忍不住快要爆口的節奏了,無數人的目光投向我,有希望有懇求。敵不過‘眾意誠誠’,最後只能屈膝下蹲,當是跪了,但心裏卻是問候無數遍這伙神棍的祖宗十八代。
那玉女見無疑點,回身向蓮花寶座的增靈道仙人拜說:“稟仙尊,黎民眾生誠心無疑,望仙尊施法念經普渡眾生。”
白紗縵內傳出一把洪渾的聲音,道:“眾生皆向仙家本應欣喜。喏,本仙剛才聞見仍有頑民言語沾污仙家,致仙氣受損,縱使強行施法,恐是難以達到效果,此處凡俗怕是仙緣未到,只能作罷。”
人們聞言,嗚呼遍野,暈厥者不計其數,更有無數人佔道跪求。玉女說道:“爾等既無仙緣,為何還要苦苦哀求?”言罷要行,眾人皆不肯散去。
我在譚九斗耳旁滴咕幾句,譚九斗將信將疑,還是爬起身,越過玉女面前,跪說:“小人斗膽,既仙人說仙氣有損,然則有可補之法,可否告知,讓信民儘力一試?”說完,勇氣泄完,心裏忐忑,肯定的是——剛才說那番話的一定不是譚九斗。
蓮花座內略沉默片刻,說:“方法當有,只是有違仙規,不適當。”
人們聞言,又是苦苦哀求才傳來增靈道的聲音:“既然民心所向,本仙也只好破天規,明早卯時,向東十里有一條坑洞,洞穴深不可測,住着一術士,他有千年法力,只要他肯施法,合本仙法力便能起死回生,可保一方五穀豐登。但是,他生性孤僻,只喜錢財與童女,只要有足夠的童女與金銀往洞穴里送,便有機會請到他出手。”
譚九斗聞言,先是欣喜又顯為難之色,吞吞吐吐說:“呵呵,就不知……就不知那術士要多少才夠呢?”
增道靈說:“童女要雙十,金銀要聽得見迴音便可!”
聽者有呆木的,有瞠目結舌的,意思很深究,一詞顯淺——無底之洞!
唯一確定的是金銀一定要重,碎銀是否定了。
災民面面相覷,這兩個條件是一個比一個高,或許說,若有錢存在,哪還有離鄉背井。
“哈哈哈,錢子——我有!”我此刻‘正義感’爆滿,因為我知道對方是專發死人財的神棍。如果他的對象是為富不仁的人,那我不管,騙災民的吊命錢又是另一回事,笑笑說:“仙呀,你說在這群人身上還能藏錢嗎?給我三天時間如何?包管那術士滿意,各位給神仙讓一條道,我們三日後在無底洞前集合。”
難民見我如此許諾才心頭篤定,拜謝讓道。郭阿采探問:“不救你朋友了?”
我笑面顏開應道:“嘿,救人兩不誤好不好。那誰,過來咬耳朵(耳語)。”我指着初來牽我馬繩之人,然後在他耳朵低聲交代后,給了二百兩銀票,便匆匆忙忙帶了幾個同伴往市集而去,眾人皆不知道我葫蘆賣什麼葯,但又不好意思探問,只有悶着鼓等開古。
而眼下這伙官兵才是一難題。放?怕放虎歸山。不放?罪又不比放了來得輕,基本死路一條。
為此事,譚趙兩首領討論幾回無果,譚九斗主張放人,趙首領主張挾持,或可令官方投鼠忌器之效。
而我?纏着郭阿采聊天,郭阿采冷冷橫了我一眼,說道:“你不想法子幫幫他們?”
我一愣,說道:“額,我還以為你知道我的法子呢?”
郭阿采不失意料回了句:“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如果是大哥你,會如何做?”我問。
“殺!費力不費時,直接!”這是殺手的方法。當然,他沒有說出另一種方式,那不是殺手的方法,因為他是殺手。
災民怕的是日落,特別是這幾天,黑暗能帶給他們懼怕,懼怕是因為沒有希望,懼怕沒有了明天。
明天在哪裏……
看着一個個迷茫又無望,憂心忡忡的疲累身影,我反而祈禱時間快些過,一切都要時間,能做到什麼程度只有等消息。
終於,時隔月余,他們迎來了第一頓有白米,有肉碎肉湯的大餐,略略拂去了人們緊鎖眉頭雖算不上眉開眼笑。山崗上熱鬧如開鍋沸水,婦女高亢嗓音隨處可聞。
一雙稚嫩臟黑的小手率先影入我眼帘,她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粗面,上面還漂浮着量不少的肉末,應當是另開一灶的待遇。
看着這灰土烏黑的手,不覺想起自己還沒有入學堂時的模樣,眼眶不禁一熱,小女孩以為自己的手不衛生,急忙抽出一隻手在衣襟上猛擦幾下又換另一隻手。我頓醒,急忙伸手捉住她的小手,展顏沖她一笑,解釋說:“小美女,不關你的事,哥哥在想其它事呢!你的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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