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章 窮追不捨
“此葯本應是藥到病除,但是少了一味藥引,冰蟾蜍!此物生長在冰川雪地,世間稀有,聽說西域才有,也是可遇不可求”
我不可思議的說:“好玄呀!”
“哈哈哈,想不到陳少俠是個開朗的年青人,和郭少俠的成熟沉穩是長短互補,絕佳組合!”唐夫人笑容轉憂慮,說道:“還有一件事,此葯按藥王的說法是有後遺症,有中毒癥狀,開始兩月會有眩暈、噁心、抽搐,越往後癥狀越重,甚至假死狀態(休克)!”
往昔,無數次想裝假死逃課,至今有人告訴我真會假死時,腦袋嗡嗡作響斷片一會。
郭阿採在我旁邊輕聲譏諷說道:“怎麼?怕死了?當初就不應該出來!”
“誰不怕死?”我反問,繼續說:“若不是生無可戀心如死灰的人,誰不怕死?”
正說間,唐翠步入大廳,快步走到唐夫人身邊,傾首低聲稟報。郭阿采待唐翠說完,拱手作揖,說道:“看來夫人有其它正事,我們也就先告辭。”
唐夫人一笑,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黃山,武當等一些人到訪,而兩位也是崑崙派弟子,正好可以交流,唯一奇怪就是他們都中了暴雨梨花針之毒!”
我一聽心叫糟了,靈台驚醒,不立馬走,可能是血染唐家堡,走掉還起碼有三月之命,便說:“昔日與黃山派門徒有過見紅之怨,不想破壞唐家堡的寧靜,就先行告辭!”
哦!唐夫人稍覺驚疑,說:“這倒新鮮,怎麼江湖上沒聽說?可否告知事情原由?”
我怎能被這種小問題難倒,當時就有一百種解答,說:“呵呵呵,年輕人……的我當然是為女人,請莫怪後生夫人面前輕佻!”
呵呵!唐夫人被逗的展容笑出聲來,好美哦!只聽唐夫人說道:“怎麼會,坦率的人我欣賞還來不及呢。這樣,如果兩位俠士不趕時間多留兩天?”
“趕!”我心口合一得超乎想像,心中有一萬個離開的理由,但沒有一個可以留下的原因,說:“唐夫人,解了毒之後想留多久都還行,但現在趕路。呵呵。”當然這是一半原因,另一半,唐家堡機關重重,一不小心可能打個噴嚏弄不好變了箭豬。
唐夫人沒再追問,招來了唐翠,命她將武當、黃山兩派的人帶去偏廳,而我與郭阿采道謝后被家僕送出唐家堡。
西域是什麼樣子?
美?還是不美?
在我想像里還是想像,可能和家鄉一般上下,楊聖人授課時描繪不出,連見多識廣的伍先生也沒去過,只道聽途說后的描述是異域風情,個個都碧眼金髮,連女人都是一樣,卻是風情萬種,熱情奔放,有人受不了,有人樂不思蜀。
我心情忐忑,寧願返回苗族的毒洞,假如那裏有冰蟾蜍!
讓我不想面對的理由只有一個,初心的一個——吳小倩!
要死亦要贖了她出來,還她自由,承諾是對別人,更是對自己。
實踐承諾如書中字,本是白紙,添加筆墨,意思顯見,度量有尺。
直道無盡,驕陽似火,駿馬輕踏,我猶豫再三,終於鼓起勇氣說道:“郭大哥,我想先去救朋友再去尋那冰蟾蜍,不知大哥怎打算?”
郭阿採的眼神有些驚訝,說道:“哦,隨你!”
我追問:“那大哥呢?”
郭阿采沉默良久,忽然說道:“隨你!”
耶!我不免興奮的吼出聲來:“哈哈哈,太好啦,郭大哥……你很帥,哈哈哈!”
郭阿采一愣,望着我已遠去的身影,忽然嘴角上揚,終於笑了!
蕭蕭江湖路,
瑟瑟魔障現!
江湖的路從來就不好走,這是郭阿采告訴我的。
不日,風塵僕僕剛跨入四川境內,入目之處,災民是一片片逐漸增多,可謂哀鴻遍野,為爭顆粒打鬥四起。長期災荒缺糧,無不是面黃肌瘦,皮包骨頭,雙目浮腫無神,而且衣不蔽體,我自己很多時候是個混蛋,卻敵不過‘人非草木誰能無情’詞義之中,早已熱淚盈眶,正要摸入懷中掏銀子。
郭阿采眼明手快,鋼槍橫伸,槍尖壓在我手背上,低聲警告說:“你不想死在百步之內就永遠不要在這種情況下手往懷裏摸!”
原來,駿馬四周早已經被圍堵個水泄不通,舉步維艱,甚至有小孩拿着小刀不顧生命危險,嘗試割馬後腿肉,而我手揣入懷的舉動無疑引發了人們的原始慾念,我低聲問:“我只不過想拿些碎銀分給小孩子!”
郭阿采目注冷電,殺氣騰騰的掃了一眼四周,說道:“銀子幾乎沒有任何用處,他們急的是食物,況且你的不當施捨救助不但沒有救到人,而是害死一堆人。要記住,你現在面對的不是只餓三五天的人,是大半年的饑民,是一群餓狼一樣的災民,大部分已失人性。如果沒有足夠的宣傳加上人手維持秩序,他們會為爭一塊食物大打出手,或踐踏弱小者,那時候你覺得自己是救人還是殺人?”
我好奇追問:“大哥,為何你那麼清楚呢?”
郭阿采神色剎那的恍惚,似跌入遙遠回憶,散渙瞳孔聚焦似流星匯聚,凝成一朵星光,說:“因為我知道!”
到底郭阿彩童年經歷過哪些不堪往事?欲知詳情,請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