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千里奔波
郭阿采略靜,目光漸漸柔和,少了隱藏下的殺氣。我還來不及欣喜,便給對方的談話打沉,原來三人中,有一個認出了我,正在和同伴交流:“師兄,那個小的兇手好像是我們找的殺師叔的兇手!”此話一出,我已知道,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但,我還想盡一儘力,先截開話題,衣袖一捋,露出已略見紫黑帶微腫的手腕,辯說:“凶你M,沒看見我也中毒嗎?”
其中一人冷哼一聲,說道:“殺害武當名宿和我黃山本門師叔和師兄你已死罪,估計這一次也是一個苦肉計也說不定呢!”
若是平日我聽了,一定贊他有才,可眼下恨不得將他塞入螞蟻洞,譏諷說道:“看似這事你做的不少,熟練的很!”論毒舌,個人自認為也不差。
果然,此話一出,氣的他暴跳如雷,喝道:“巧舌如簧的毛頭小子,廢話少說,師弟們上,抵抗者格殺勿論!”
“你廢話太多!”郭阿採回頭對我補多一槍。
我翻了一眼,嘀咕一句:‘你丫的!’已見三人展劍刺來。我躍身退出圈外,知道這三人還不夠郭阿采發泄剛剛的惱火,又何必淌混水。
一、二……心裏的“三”字還沒吐出,一連幾聲金烏交加之聲及着幾聲慘叫,三條人影橫飛出去,跌落地上,痛苦嗷叫。
我忍不住開心了,冷血無情,不留活口的郭阿采居然真的採納建議了,下一秒,他立刻推翻我的心情,他將身上拔出的毒針射入三名黃山弟子的手腳上,冷冷說道:“如果會算數,你們比我要多活半個時辰,就看誰先拿到唐門解藥。”這絕對是本年最折磨人的手段之一。
我也無話可說,毒針已入肉,看造化了。三人望着我倆瀟洒而去,又惱又悔,他們本來是四人的,有一個被遣回報信,因後方還有師叔與武當、峨嵋、少林幾位有名氣的師長同行,何況現時方圓百里至少有七派八幫五百餘門人搜查殺害武當與黃山名宿凶,可謂是空前的聲勢浩大,一經發現,以響箭為號,可以說能在一天之內把人集齊,讓兇手插翅難逃。
四在入橫巷前,正是郭精消失時,四人商量后,由資歷最低的師弟回去報信,由他們三人負責跟蹤,必要時出面拖延。怎料,有人好大喜功,以為三個怎麼都不可能怕兩個,就算活捉不到,至差也能手刃兇手,是大功一件,可以在這個時刻在同道面前為黃山派長臉。
此事不再詳細交代種種,但此次的行蹤無疑也被泄露,從黃昏前到入夜時,我倆已遭遇兩次與少林、崆峒、峨嵋、黃河幫、鹽幫,幾撥弟子的正面交手,死傷十餘人,每幫派必有人被郭阿採用毒針刺中手腳,然後拔掉回收,我想不透他的用意,只想對他吼:“那是我想留念的!”他回收那麼環保,我又能吼他什麼呢!
郭阿采這個殺手總能讓我驚喜,很多時我以為他是一根筋,不懂轉彎,又或高傲的的他不會收起翅膀的那種人。他居然選擇在山裏的破廟過夜,而放棄入市鎮裏的大床,讓我大跌眼鏡,刮目相看。
一晚無事,聽着山風松濤,蟲鶯爭鳴聲,月升月沉,昏昏睡到星辰盡散,旭日初升時,被郭阿采拍醒,匆匆整理后,拿走昨晚吃剩的燒雞做食,趁着天色早又有薄霧掩影,施展輕功,疾如流星劃過田野,望市鎮而去。
片刻功夫,市集遙遙在望,但並不是沒有人看不見,在我聽來至少有兩戶,其中一小孩,是這樣說的:“爹,爹,雕,雕,好大。”
“真是假呀?別又來騙爹出去便讓你哥偷肉吃。雕呢……”下一秒,下一部分是:“我……雕你老M,雕哪……哎呀,混小子真的又使你弟的壞,看我不收拾你……”罵罵咧咧的跑回去,再下去的是妻子護兒,吵醒寧靜的清晨,這大概是慈母敗兒的典型吧。
另一處,大概是一對獨老剛勾搭上的寡婦,他喊道:“綠娘……快快出來,有人飛過我們院子!”
屋裏傳出嬌媚之聲,道:“江相公,你把我肚兜放哪啦?”
孤頭情急,說道:“放紅色籠子裏!”
“死老頭,扮瞎子騙老娘!”隨着罵聲一瓢液體穿窗而出,直淋老頭。
再有一把驚叫聲:“啊……,娘我就說他看得見,上次洗澡門縫那雙眼睛就是他!”
老頭醒悟什麼,丟掉手中盲公杖,顧不得身上被淋排泄物,翻圍牆落荒而逃了。
我們在市集上買了兩匹駿馬,望川中唐門而馳……
本人以為,四川不遠,入得境后也就差不多一個上午的路程。誰想,路途的遙遠能跑死十匹馬,人是不累也也毒發身亡死,這才忐忑不安起來,想投降找間頂級酒樓與春花樓實行做個風流歷史人算了。但見郭阿采目光堅定,面色仍是冷峻,想說的提議也就吞回肚子。
一日一夜,連換三匹駿馬,居然跑了近千里,心裏始終胡思亂想:‘有什麼用,估計剛到門口已毒發身亡了。’中毒是前天的巳時,現在已經寅卯交替前時刻,是東方泛魚肚白前最黑暗時刻,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但剩下的路卻不短,既然選擇了就只有往前沖……
到底能否及時討到解藥?過程中有沒有阻礙?欲知詳情,請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