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成古人了
這種無法解釋清楚的異事她在小時候就經常遇到,不過自從上了高中后,或許是人長大了抵抗力強了吧,她就很少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了了,不曾想這一次的落水又讓它捲土重來。
不甘心的她再次嘗試扭動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真的不聽她使喚了。
不會吧,她悲哀的想,我怎麼那麼倒霉啊,一天之中經歷落水跟鬼壓床。
難不成是我落水後身體虛弱從而讓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有機可乘?看來這次事情過後我得去趟廟裏求張符帶身上辟邪驅霉了,胡亦自我安慰着。
在床上與某些不幹凈的東西抗爭一段時間后,她發現自己的手指似乎能動了,心中一喜,再嘗試動了一下身子,哎,可以動咧。
胡亦心中頓時一松,老娘終於將自己身體的控制權搶到手了。
發現自己能動的她就迫不及待的睜開眼,她要下床找被子啊,不過等她睜開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時,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周圍怎麼都是一片黑漆漆的?難不成是醫院停電了?不過這也太聳人聽聞了吧?救死扶傷的醫院能這麼隨便就停電的嗎?
還有,為什麼我感覺自己飢腸轆轆、有氣無力的?這?胡亦伸出右手摸了摸肚子,額..手好冷。
她以為自己落水被救后的第一件事是送醫院,所以看到這烏漆抹黑的環境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醫院停電了。
不過,胡亦覺得這一切都有點怪怪的,但一時間又不知怪在哪兒,她之所以沒發現不妥是因為她還不敢想她穿越罷了。
既然想不清就先放下了,胡亦心想,現在最要緊的是搞清楚事後的發展。那個救她的英雄好漢是誰,要不要自己的作證讓他較為順利的去申請一個見義勇為的勳章之類的。
她用雙手支撐起自己虛弱、疲憊不堪的身子,摸黑向周圍看過去,不過她能看到的除了黑還是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明明是6月的天,這該死的嚴寒是怎麼回事?還有,我身下的木板床又是怎麼一回事”胡亦看着滿屋的黑色疑惑的喃喃自語。
整棟醫院停電就已經夠駭人的了,應該不會出現有硬邦邦的木板床這種奇葩事吧,那她身下的床又是從何而來?
不過這些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都不是當下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是個病人,房間燈不開也就算了,為什麼旁邊連個照看的人都沒有?
她的爸媽呢?在聽到她落水被救后不是應該會迫不及待來醫院看她的嗎?怎麼現在居然見不到一個人影?還要讓剛從閻王爺的手裏僥倖逃脫出來的她忍受寒冷?胡亦心中咆哮了。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疑惑的她忍着寒凍坐在堅硬、沒有一絲溫暖的床上認真的思考了一陣子,爾後她身體劇烈的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顫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的手一頓,心情瞬間跌落到谷底。
通過料子的觸感及樣式她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這件衣服雖不是現代的服飾,不過也不是自己在現代穿的那件古裝。因為這件質地摸起來比自己在現代穿的那一身要粗糙的多。
有點不甘心的她再伸出雙手摸了摸臉龐,瓜子臉?再摸摸胸,額,旺仔小饅頭?這下胡亦不知是該哭還是笑了,按說這瓜子臉可是以前的她夢寐以求的,誰叫她之前長得是一副大餅臉,不過這代價也太大了。
還有那旺仔小饅頭,真是她去到那兒就跟到哪兒啊。
此時的胡亦無限沮喪的想着,老天,你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啊,我人小膽更小,禁不住您這樣玩我啊。
可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就這樣無情的擺在了她的眼前,輪不到她不信,否則這一切又要怎麼解釋呢。
唉,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在想明白一些事後,她整個人的力氣猶如一瞬間被抽空一般,身體軟軟的靠在床頭,雙手無力的垂下,嘴角不覺的勾起一絲嘲諷,穿越?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胡亦無語問蒼天,你以為你這樣做是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能讓我重見人間的光明,但你知不知道,讓一個在現代生活了17年,剛高中畢業還不知勾心鬥角是何物的現代人重生在這爾虞我詐的古代里,你這不是讓她在茅坑裏點燈,找屎(死)嗎?
你要是真有心,就讓我在現代醒來就行啦,居然讓我穿越回古代,你的心還真多餘。胡亦表示此時的她非常蔑視她頭頂上,哦不,是腳底下的那一位。
坐在冷板床上發了一陣呆,想清楚一些事後,她才覺得力氣又回來了一些。
唉,既來之則安之吧,哭哭啼啼不能解決事,怨天尤人也不能改變這事實了。
胡亦自我安慰着,雖說閻王爺又給了她一次生命,但看情況,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又要被收回去了。到那時再見到他時,她決定一定要好好抱抱他老人家的大腿,讓她投胎到現代去,她覺得還是現代的生活愜意。
想清楚這些事後,胡亦才覺得力氣又回來一些,現在她的當務之急就是,她要溫暖。
“喂,這裏有人嗎?”胡亦輕聲呼喚,她想找個人來問問是否還有多餘的被子,因為這是在是太冷了,再不加床被子,她不知道剛活過來一次的她能不能挨過這個晚上。
至於像某些剛穿過來就抓着丫鬟問這是哪,叫什麼國,是否架空等等這些問題她都不感興趣,因為環境不允許啊。
而至於這裏是否是個架空的時代她也是漠不關心。
架空又怎樣,古代同樣少不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不是架空的又怎樣?她現在的歷史知識記得模稜兩可,根本就派不上用場。退一萬步講,就算她記得一清二楚又如何,難不成她要篡改歷史?這種事情她可做不來。
“有人嗎?”她再次輕聲細喊。沒辦法,她如今這幅疲弱的身子撐不起她內心的大嗓門,只好如此輕聲細語。
在她喊過了3遍后都沒人回應她,就在她猶豫是在繼續喊下去還是保存體力時,漆黑的房間裏傳來吱呀一聲,門外走進一個小身影,她手裏拿着一個燭台,上面的燭火忽明忽暗。后又吱呀一聲,原來是小身影轉身將門關了。
她看着那抹小身影向自己走來,等不及她走到自己面前她便直接開口詢問對方,“請問你們這裏還有多餘的被子嗎?我這床被子太薄了,睡得我好冷哦。”
胡亦邊說邊豎著耳朵聽動靜,不過對方都已經走到她床沿了仍未開口回答她的問題。咦,她怎麼不說話呢,胡亦藉著燭火傳遞過來婦人微弱火光打量起一聲不吭的站在她床沿的這位小人兒。
她第一眼便留意到她的臉龐,因為她的臉很小,比起她在現代看到的美人瓜子臉還要小,就差點比肩蛇精臉了,不過因為她清秀的五官,這張臉看上去沒有絲毫的怪異,相反很美。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燭火的關係,她臉上的皮膚看上去蠟黃蠟黃的。頭髮簡簡單單的盤在後面,然後似乎是用一條布絹隨意的綁了起來,上面沒有任何的裝飾品。
至於身上穿的,則似乎是粗糙不堪的麻布。這樣的天氣穿的這樣少且粗劣不堪,她應該也是很冷的吧,胡亦有點心疼的看着她,因為她看上去,年紀似乎很小,身子也是單薄的很哪。
果然,胡亦認真的看了看她手裏拿的那盞燭台,發現那燭台是在微微顫抖的,燭火也是忽明忽滅。顫抖的不是那燭台,是拿燭台的那隻手吧。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啊,胡亦看着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感嘆。
藉著燭火的微弱火光,胡亦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再看了看她居住的環境,心中頓時明了,果然如她所猜測的那般,看來從此以後,她將要過着水深火熱的生活了。
唉,別說用現代人的智慧跟古人鬥智斗勇,她不會,而且現代人裏面也有蠢的,而她很不幸就是其中一個。
胡亦無精打採的坐在了床沿上,低下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也沒再開口問對方是否還有多餘的被子了,因為她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既然雙方的生活都不如意了哪還會有多餘的被子呢。
胡亦後來想想也是,在這麼寒冷的冬天,有誰會把被子儲藏起來而不用的呢,無非就是被子不夠用咯。
“你是不是很冷。”胡亦看着那顫抖的小身影明知故問。
小身影聽到她這麼一問,拿着燭火往她坐的方向遞過去,盯着她那毫無血色的臉獃獃的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輕輕點頭。
“那個,你?要不要跟我一塊睡?兩個人窩在一起睡的話要比一個人睡來的暖和哦。”胡亦艱難開口說道。
其實她在現代是有些許潔癖的,就是不喜歡和別人睡在一塊,哪怕至親都不行。
因為她從很小就開始自己一人獨睡了,所以她早已習慣了一人睡覺的氛圍。要是旁邊突然多出一個人的呼吸聲,那麼那個晚上她就會失眠。
但是如今形勢所迫啊,她要是現在還在糾結那些無謂的潔癖,那麼她可能就真的永睡不起了。
聽到她這樣的一番問話,小身影似乎更驚訝了。她將燭火靠近胡亦的臉龐,向她的臉伸出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