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妹妹你在哪裏?
情感故事,流浪歌手,你的歌為誰而唱?
“哥哥長大后還會對我好嗎?你會娶我嗎?”
在一片灰塵暴土的鄉村土路上,有兩個瘦小的身影在灰塵中背着一個背簍,正低着頭,每人拿了一雙大大的竹筷子,在地上拾撿着什麼?
每次看到想要的,就會快速的用筷子夾起來放到對方的背簍里。
“妹妹,我會守護你一輩子,我要讓你永遠快樂。”
就跟後面的男孩用低沉的同意回答妹妹的話,並且用筷子夾起來一塊小小的煤塊放到了妹妹的背簍里。
走在前面的妹妹頓時露出了她的小白牙開心的笑了。
這時從村子深處又跑出來一輛馱着煤塊的馬車,兩匹馱馬飛揚的四蹄和滾動的車輪,把剛剛要落下的塵土又一次揚到了空中,頓時整個天地間灰塵一片,可是卻傳來了兩個孩子的笑聲。
“哥哥這裏有一塊,哥哥那裏有一塊,哥哥今天有好多,我們冬天又不用發愁了。”
“是啊,妹妹,這塊大的放到我的簍里,小的給你。”
就這樣這兩道小小的身影在漫天的灰塵中忽隱忽現,互相扶持,漸漸的遠去。
“妹妹,你們不能抓走我的妹妹,快把我的妹妹還給我…”
一個落日的黃昏,一個男孩撕心裂肺的聲音從一間快要倒塌的茅屋中傳了出來。
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正抓着一個幼小的女孩趾高氣揚的離開,最後離開的那個男人,還衝着門框猛的踹了一腳。
就這一腳,茅屋轟然倒塌,那個男孩兒的撕心裂肺的聲音噶然而止。
小男孩猛然被頭上的疼痛而痛醒,茫然的睜開雙眼,看到的是腦袋邊上那顆已經被蟲蛀得千瘡百孔的房緣,本來應該立在房上的房緣,此時卻躺在自己的身邊。
家…沒了,妹妹被抓走了,我該怎麼辦?
對,我要找到我的妹妹,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妹妹,我對妹妹的誓言還沒有實現呢,妹妹,等着我,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呀。
小男孩眼裏的淚水和着滿臉的灰沙,不停的落在這個倒塌的家裏,遠近的鄰居,隔得很遠就能夠聽見他的哭聲,可是沒有一個鄰居敢於過來,小男孩的哭聲一直到天亮。
“爺爺奶奶叔叔阿姨求求你們了,告訴我,我的妹妹被抓到哪去了,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小男孩兒在村裏面不停的叩頭,不停的詢問,可是誰也不說,一直到最後一個老爺爺實在看不下去了,悄悄的告訴他,“你的妹妹被這群壞人抓到縣城去了,你也離開吧,在這個村你活不下去。”
小男孩兒感激的對着老爺爺一頓磕頭,頭都磕破了,鮮血直流,這才站起了身來轉頭踏向了離開村子的路。
妹妹,我一定要找到你,即使千山萬水,我也絕不放棄。
小男孩暗暗的下定了誓言,可是在秋風中,那幼小的身軀就會顯得如此單薄。
當小男孩走出村外,爬上了第一座並不險峻的山,卻已經精疲力,看了第二天的太陽,即將落下山去,可是自己卻還飢腸轆轆。
小男孩完全沒有感覺,腦子裏面全是被抓着的妹妹,當他想起你再踏出一腳的時候,由於身體虧空邁出去的腳步已經毫不着力,頓時身子一晃就滾下山去。
當小男孩再次醒來的時候,天上已是繁星點點。在昏暗的大山裡,不時的傳來各種動物的叫聲,顯得生氣盎然。
可是小男孩卻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感覺到一種解脫,可是被抓走的妹妹,讓他突然之間醒悟,我還不能死,我必須活下來。妹妹還在等着我。
強忍着身上的劇痛,小男孩爬到了山腳的一株樹下,看着樹上的野果,他知道這種果實不好吃,村裡沒有人會摘的,可是為了活下來,小男孩根本管不了那麼多。
在黑夜中摸到了幾顆從樹上落下來的果實,囫圇吞棗的就放到了嘴裏。
一種撕心的苦頓時從嘴裏傳到了全身各處,就如跑道的苦海里一樣,苦不堪言。
小男孩強忍着這種苦,又連續往嘴裏塞了幾顆野果,然後繼續忍受着那種苦。
最後,小男孩苦得已經麻木了,還在不停的往嘴裏塞果子,直到直到再也吃不下了,才昏然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小男孩,站起來的一瞬間,竟然感覺到身上的傷痛幾乎好了一大半,真的沒有想到,這種野果竟然還有藥用價值,這對小男孩來說,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少獨立的這個小男孩,看着眼前救了自己一命的這顆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的野果樹,默默的跪了下來,向著這棵野果樹足足磕頭了九個頭。
然後這才站了起來,把野果樹上的所有野果全都摘了下來,放到了自己破爛的褡褳里,義無反顧的踏上了進山的路,因為山在那邊就是縣城,就會離自己妹妹更近了。
一個只有七歲的小男孩,獨自一個在山裏面,能夠活着走出去的幾率太小了,這座大山就像是一個巨口,一口把小男孩吞下。
在並不和煦的早晨的陽光照射下,小男孩兒的身影在大山中就像是一枚石子,或者說一片漂萍,可是卻邁着並不雄壯的腳,移動着瘦弱的身軀,堅韌不拔的一點點往前移動,直至小男孩消失在這片大山之中。
第五天早上,小男孩躺在大山中的一個石洞裏,一條左腿腫得像個大球,上面鮮血已經凝固。
“咳咳咳…”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從小男孩的嘴裏發了出來,隨着咳嗽的響起,還有幾口血痰被吐了出來。
小男孩躺在那裏,想着昨天晚上的驚險經歷,一隻可怕的狼,在黑夜中追着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後滾入了山崖。
這條左腿當時就摔斷了,如果不是平的,當初,他心中的那一絲執念,很可能,他就已經放棄生命了,為了找到妹妹,我一定要活下去。
小男孩的褡褳在滾落山下的時候已經丟失,裏面能夠減輕她傷痛的野果,也已經沒有了,現在是又渴又餓,再加上一條斷掉的左腿所產生的劇痛足足的折磨了他一早上。
在左腿的疼痛稍稍的減輕了一些后,小男孩勉力的用兩隻手往,石洞的外面爬。他必須要尋找到能夠讓自己吃飽的東西。而且還要找到那種很苦的那種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