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夜的等待 妹妹小花的消息
現在小樹的心裏完全是對小玉的擔憂，呼嘯的北風吹在小樹身上，小樹卻毫無感應，雙眼死死地盯着這廢屋的屋角處，這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隨着時間的推移，小樹的心越來越往下沉，小玉肯定是出事了，在這一猜測下小樹心急如焚。
不行，不能再等了，我一定要去找，不能讓她像我妹妹一樣被壞人抓走。
越想越擔心的小樹，在凌晨前最黑暗的時候，再也等不下去了，咬着牙忍着飢餓和疲勞后的眩暈，扶着門框拄着拐杖站了起來，在黑暗中就想摸着走出去。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了一聲，“哥哥，你怎麼還沒有睡？”
“啊，小玉你回來了，你可擔心死我了。”剛剛站起來的小樹，聽到了小玉焦急和疲倦的聲音，頓時狂喜得不能自已，急忙在黑暗中摸索。
一雙冰涼的小手，陡然間握在了小樹雙手中，小樹立刻緊緊的抓住。
“小玉妹妹你回來的太好了，太好了。”
小樹帶着哭音一個勁地喊着小玉的名字，最後一個小小的身體擠進了他的懷裏，兩個流浪的孩子抱在了一起。
兩個人手拉着手摸索着回到了柴房裏，這已經成為兩個孩子最溫馨的家，柴房裏鋪都枯草成為了兩個孩子最嚮往的地方。
“哥哥，餓壞了吧，我帶回了吃的，哥哥快吃吧！”
剛坐下，小玉就從身後自己做的的小背包里拿出了幾個東西，黑夜裏小樹看不到，可聞到的的香味告訴他，那是烤地瓜。
小樹是餓，可是小樹現在真的不想吃，小玉妹妹這麼晚才回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他在等待着小玉妹妹的述說，可等到的是小玉妹妹趴在他腿上輕輕的酣睡聲。
小玉妹妹一定是累壞了，也可能是受到了驚嚇，或者是會被壞人抓住逃出來的，自己怎麼能在這時候問呢？
對不起小玉妹妹，都是哥哥的錯。哥哥無能啊，小樹在心中暗暗地埋怨自己。
最後小樹也沒有動那幾個烤地瓜，坐着也睡著了，睡之前把那幾件舊衣服全都裹在了小玉的身上，這才沉沉睡去。
小樹睡得很淺，天剛剛亮小樹就醒了，他是餓醒的，在極度的飢餓之下，再加上陣陣北風的寒冷，小樹也無法睡得太久。
今天從早開始，太陽就沒有出來，天空中是昏暗的，這樣的早上讓小樹的腦袋根本無法靜下來。
給睡得正香的小玉緊了緊舊衣服，小樹這才注意到小玉的衣服有多處的破損，翻開破損的地方，小玉的身上竟然有多處的傷痕。
這一發現，讓小樹的心當時就收緊了，昨天一天，小玉經歷了什麼？
看到小玉身上的傷痕，小叔的腦子一下子就回到了妹妹被抓走的日子，妹妹嘶聲裂肺的喊聲佔據了小樹整個大腦。
小樹痛苦的雙手抱着腦袋死死的低下了頭，小玉妹妹身上的傷痕和自己妹妹失聲裂肺的喊聲重合在一起，讓小樹的心不堪重負。
這一刻小樹有一種無望的感覺，都是自己的無能，讓兩個妹妹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
妹妹，小玉妹妹，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可是我怎麼就沒有保護得了你們呢？小樹我太無能了。
如果不是小玉妹妹就趴在他的腿上睡覺，小樹這一刻都有心用頭去撞牆。
看着熟睡中的小玉妹妹，不時的皺皺眉頭，一定是身上的傷痛牽動了睡眠中的小玉妹妹，讓小玉妹妹在睡眠中都要忍受着痛苦。
就在小樹無限自責的時候，睡眠中的小玉突然之間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小樹哥哥，我看到小花妹妹了，小花妹妹讓我告訴你，哥哥你一定要活下去。”
小樹一把就抓住了正在睡眠的小玉，由於手力過大，小玉突然間雙眉緊皺不住的喊着疼。
小玉的痛苦喊聲驚醒了正處在基於知道妹妹處境的小樹，正看到醒了的小玉一臉的痛苦，再看到自己的雙手正死死的抓着小玉的肩頭，肩頭上兩隻手的已經深深的抓了進去。
“啊！”小樹的雙手就像摸到了火鉗一樣，快速的鬆開，看到肩頭上有兩個深深的深印，頓時，小樹自責的低下了頭，並且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個嘴巴。
突然小樹的手被小玉一把抓住，小玉滿眼是淚的看着小樹臉上的幾道手指印，用另一隻手輕輕的幫着擦着。
“哥哥，你為什麼要打自己啊？你知道么那很疼的。”
整顆心已經被妹妹佔據的小樹，猛然間抬起頭。
“小玉妹妹，小花在哪？我們去找到她。”
小玉摸着小樹，哥哥的臉慘然的搖了搖頭。
“哥哥，已經晚了，小花妹妹昨天晚上已經被送到了太原府，聽說還要送到更遠的上海一個洋人的殖民地。”
“啊！啊啊啊！……這麼說，難道我這輩子都找不到妹妹了？妹妹……妹妹……”
乍然聽到，有可能自己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妹妹了，小樹的心就像山洪爆發一樣，頓時狂暴無比，尋找一切能夠發泄的目標。
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斷掉的左腿，如果不是左腿斷了，自己是不是就能夠找到妹妹了？可惡的左腿，什麼要斷掉？
小樹舉起了一雙小手，猛的捶打自己的斷腿處，想要把這股怒氣全部發泄在斷腿上，可是剛才打了兩下，小玉的身體就撲在了這條斷腿上。
“哥哥不要打了，再打你這條腿就徹底廢了，哥哥你不是說過嗎？你要用一生去尋找你的妹妹，難道你忘了？”
看着趴在他斷腿處痛哭流涕的小玉，小樹的手怎麼也打不下去了，突然間揚起了臉對着柴房的屋頂，大聲的喊了起來。
“老天爺，你太狠了，你讓我無家可貴了，竟然還把我最後的一個妹妹也奪走了，我恨你。”喊完仰頭倒了下去。
“哥哥你怎麼了？小樹哥哥，小樹哥哥起來呀！”
小樹的仰天而倒嚇壞了小玉，趕忙撲了上去，搖着小樹的上身大聲疾呼。
久久的小樹才出了一口氣，一雙失神的眼睛看着小玉妹妹，又過了一段時間，才有了一點點神采。
“小玉妹妹，對不起，哥哥讓你失望了。”
小玉深切關心的眼鏡讓小樹從極度痛苦中逐漸走出來，同時心裏暗自發誓，不論是天涯，妹妹我一定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