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暗夜血色
李雲良一踏進房間裏面,一股刺鼻的硝煙迎面撲來,四處瀰漫著焦糊的味道,令人窒息。
整個爆炸現場慘不忍睹,爆炸后的碎片一片狼藉,兩名死者血肉模糊,斷肢殘軀遍地都是,極其的血腥恐怖,就連與各種死屍打過交道的法醫都心顫不已,甚至有的隊員還乾嘔了起來。
李雲良也同樣感到了殘忍和震驚,他叮囑現場的勘察隊員說:“大家一定要仔細了,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現場勘查的工作進行的非常辛苦,法醫將兩名死者的斷肢殘軀完整的收集起來,運到停屍房后,又一點一點的拼湊起來。
凌晨四點,李雲良留下兩名隊員,繼續在現場尋找有價值的證據,他回到局裏,向縣委馬書記和局長彙報案情。
馬健行指示,要快速查明死者的身份,並把案件的偵破重點放到炸藥的來源上。
最後,案件被確定為“5.16”爆炸案,並成立了由李雲良為負責的專案小組。
陳言被炸死了,唐少行來到停屍房辨認屍體的時候,瞧着血肉模糊,四分五裂的外甥,心裏五味雜陳,有的不是悲痛,而是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面對警察的詢問,他假裝哭眼抹淚的泣不成聲,拿出一副傷心過度的模樣,讓人看了很是同情。
白悅軒虛情假意的安慰了一番,但唐少行還是把這筆賬記到了他的頭上。
恨意叢生的唐少行,決定也要給白悅軒點顏色瞧瞧,在這盜墓的關鍵時期,先將最關鍵的人物閻俊生除掉。
兩人密謀的時候,荊蒼出了個主意,要他以匿名的形式,向警署舉報陳婉歌被殺的事情,以借警察之手,斬掉白悅軒的左膀右臂,清除閻俊生和黑鷹這兩隻攔路虎。
唐少行雖認為主意不錯,可還是擔憂的說:“萬一他們被警察捉到后,都將我們供出來怎麼辦?”
荊蒼笑道:“那又何妨,到那時,哼哼,我們帶着財寶早溜之大吉嘍。”
唐少行拍手叫好,連忙去寫匿名信去了。
李雲良一上班就瞧見辦公桌上放着一封信,打開一看,不禁皺起了眉頭。
信寫得很短,只有幾句話:殺陳婉歌者,湖南人,現住西郊西山賓館。
李雲良渾身一震,不容多想,馬上喊了幾名隊員,奔信上所說的西山賓館而去。
可到了一調查,確實有幾個湖南人住過,可前天半夜裏就離開了。
李雲良疑惑不已,但有一點他相信,或許只要找到寫那封匿名信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了。
有糧走後,吳翔一直擔心不已,雖然阻擋墓道的青石板在今天下午已經破拆,但他依然高興不起來,只躺在那裏,瞅着黑洞洞的夜晚,擔憂着二哥的安全。
入夜已深,一陣陰風從門外鑽入。
吳翔頭皮一陣發炸,頭上豎起了幾根滲人毛。
他驚異的從炕上坐起來,向門外瞧去。
只見有糧渾身是血的走到了床前。
吳翔驚問道:“二哥,你這是咋了?”
有糧哭着說:“老三,二哥先走了,我有東西留在枕頭下,你要為我報仇哇。”
吳翔急忙伸手想抓住有糧的胳膊。
優良卻悠忽不見,吳翔一頭從炕上跌落下來。
“壞了,二哥出事了。”
吳翔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哭着,一邊慌裏慌張的跑進了佛塔那邊的工棚里,掀開了有糧的枕頭。
那枕頭下面,是有糧留下的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天殺的陳言,我要炸死你這個王八蛋!
吳翔癱坐在地,放聲大哭。
有田在停屍房裏見到了有糧的屍體,痛不欲生的哭喊起來。
李雲良讓他恢復了一下情緒,遞給有田一杯水,開始進行了詢問:“認識被炸死的那個人嗎?”
有田點點頭:“燒成灰我也認識,他叫陳言,我家的金條就是他騙走的。”
李雲良:“那你說說具體的情況吧,不要隱瞞。”
有田啜泣着說:“我兄弟的命都沒了,我又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接着,有田就從如何挖到金條,陳言如何認親,又是怎樣騙走的金條,從頭到尾的敘說了一遍。
於是,唐少行這個名字開始進入了李雲良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