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離別的驚喜
言溪幾乎是裝着一肚子的心思回到了家，歐陽城也是沉默不語。
自己好像都沒有慕杉愛的那麼深刻呢，言溪被慕杉感動而感觸着。慕杉和歐陽城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的過去，現在都是一樣的顏色。
還記得最初的那份嚮往，凌雀兒和言溪都曾給自己許下了心愿，關於愛情，關於事業，關於老了以後一定要兩個老頭在河邊釣魚兩個老太太在陽光下沐浴的約定。
夜裏，看着熟睡的歐陽城，輕輕撫摸他的額頭，言溪不禁的吻了一下。想起他們最初相識的時候，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嬉笑，吵鬧。
凌雀兒比言溪更想回上海，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
在決定離開的時候，凌雀兒扔掉了手機卡，心裏期待的他一直都不曾打過來。
約了言溪出去逛街，凌雀兒看起來心情不錯，清空了心事和挂念，原先是什麼樣，現在依然是什麼樣，自然也輕鬆了不少。
兩個人就像剛來台灣時一樣牽着手快樂的行走，路過一家婚紗店時，凌雀兒停了下來。
“他還沒有跟你求婚嗎？”凌雀兒拉着言溪問。
“不過是個形式罷了。”言溪裝作無所謂的說。
“真的這麼想嗎？”凌雀兒望着言溪的眼，“小溪，不要一味的遷就，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不要讓別人干涉你們的幸福。”
“嗯，不要擔心我了，我現在挺好。”
“小溪，我要走了。”凌雀兒突然說。
空氣里的風似乎也流竄着要找到它來時的方向，然後拂過臉頰從身後散開，越來越遠，留也留不住。言溪苦笑了下，知道自己不該勸凌雀兒留下。
“什麼時候？”言溪問。
“下個星期吧。”凌雀兒回答。
“雀兒，我不會勉強你留下，不過，晚些再走好嗎？”
言溪也厭倦了這裏讓人窒息的空氣，也已決定離開，但在這之前她還有事情要做。既然歐陽城不願意解決問題，那她來解決。
這次換她約見慕杉。
簡單的咖啡廳，簡單的見面，不簡單的談話。
“我離開這裏，你停止跟燦雄合作。幫城昕從燦雄那裏拿回股份。”言溪直截了當的說了條件。“不然他知道了事實只會更討厭你，你們連最後的情分也沒了！”
愛不一定要在一起，你能抬頭看見的太陽，便是我裝了滿滿的愛放飛去尋你的溫暖；你能聽得見的雨夜敲打窗戶的聲音，便是我裝了滿滿的思念向你訴說不變的永遠。
只要你看得見，只要你聽得見，我便不孤單。言溪告訴自己想好了就不要再猶豫。
“說你天真，你還真夠天真的。燦雄是我跟阿城共同的仇人，我跟他合作？笑話！”慕杉冷笑一聲，不願意承認。
“慕杉，你不累嗎？An已經告訴我了。我和她完全可以直接告訴阿城，可是我們沒有，我們都想看到一個好的結局，你收手吧。”言溪無奈的看着慕杉。
聽到言溪的話，慕杉臉色變了，再美的妝容也掩飾不了突來的難堪。
“你會放手，燦雄也不會放手，晚了。不過我會想辦法，你放心好了。”慕杉說。
折騰了一番，在確定言溪答應離開台灣離開歐陽城后，慕杉為了拿回城昕的股份又不得不答應了燦雄另外一個條件，幫他對付尤諾，不惜一切阻止他追究尤賀死亡的事情。
拿着從燦雄那裏要回的股份合約，慕杉去到了歐陽城的公司，她的心裏是希望他能感激自己的，燦雄入股城昕，應該是令歐陽城最煩惱的事情了。
等到助理看到慕杉想要通報時被慕杉阻止了。
“你來做什麼？”歐陽城抬頭一看是慕杉，眉頭微蹙。
“聽說城昕遇到點麻煩，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慕杉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擺了優雅的姿態。
歐陽城相信慕杉是個有能力的女人，但並不喜歡她這樣自以為是的干涉他的事情。
“是，城昕20%的股份莫名其妙到了燦雄手裏。”歐陽城走過來坐在沙發另一邊，“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你打算怎麼個幫法？”歐陽城故意這麼說，看慕杉自信滿滿的樣子難道她知道些什麼。
“阿城，別忘了燦雄第一次找我麻煩的時候我還沒認識你，他是個貪心的人，貪心的人最喜歡做交易，動動腦子從他手裏拿回股份不難。”慕杉拿出合約擺在歐陽城面前，笑看着他說。
歐陽城半信半疑的拿起合約看了看，是真的。
“你大概也不會告訴我你是怎麼從燦雄手裏拿回股份的吧。”歐陽城將合約扔在桌子上。
“怎麼？你不開心嗎？”慕杉坐正了問，“反正問題解決了就好。”慕杉靠近歐陽城，自己幫了他大忙，他應該不會再對自己那麼冷的。
“慕杉，我已經打算跟小溪結婚了，看了你的婚紗發佈會，我覺得也該是時候讓她穿上婚紗了。”歐陽城站起來走到一邊望着慕杉說。
慕杉又驚又氣，她努力壓住內心的火，面帶微笑的看着歐陽城。
“我穿婚紗不好看嗎？”慕杉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合適的話早在一起了，慕杉，你看看守在你身邊的人吧，你難道看不到陸川為你做的一切？”歐陽城問。
“那我呢？你有看到我為你做的一切嗎？”慕杉哀傷的問。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如果你不能祝福我們，也希望你別怨恨任何人，更不要傷害言溪。”
“祝福你們？她根本就沒有想跟你結婚，如果時間沒錯，她現在應該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慕杉氣急了，一時口快說出了言溪快要離開台灣卻瞞着歐陽城的事情。
言溪留了簡單的信件放在床頭桌上，不知道怎麼跟歐陽城道別，乾脆不要說好了。
如果不能在一起，記得愛情最初的模樣，像花海被風吹起帶過來的花香，即便只是短暫的美好也長留記憶里，不會因為隨風而去就忘了它的味道。
機場，言溪和凌雀兒拖着行李，她們打算離開台灣，回到屬於她們的地方，還有半個小時就要檢票了。
“小溪，你真的沒有必要跟我一起回上海。”凌雀兒握着言溪的手，勸說道，“再考慮下吧，歐陽城真的是值得愛的一個男人，我不想你以後一個人回憶起來後悔又難過。”
“雀兒。。。。。。他需要的，我都給不了，我什麼也幫不了他，可是An可以，我甚至都不曾過問他整天都在做什麼，需要什麼。”言溪憂傷的眼神有許多的不自信，有時候愛太多反而成了負擔。
凌雀兒無奈的看着言溪，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她，讓她想通。也許歐陽城要的就是這樣的她呢。
還有十五分鐘，十分鐘，五分鐘。。。。。。言溪一步一回頭，凌雀兒快看不下去了。
“我去衛生間！”凌雀兒不由分說的扔下言溪就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言溪愣愣的看着凌雀兒，只好停下來等着，離檢票結束還有十分鐘了，言溪來回踱步等不到凌雀兒只好跑去找她。
跑了幾步，一個厚實的身體從背後抱住了她！
她回頭，是歐陽城！沒錯，是他！
言溪的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怎麼也停不住。
躲在衛生間一側的凌雀兒看到這般場景也是感動的直落淚，一邊笑着哭一邊往檢票口跑。
“一定要好好對她！我趕不及了，有機會上海見！”凌雀兒路過言溪身邊衝著他們喊了一句，言溪想要掙脫歐陽城的懷抱去攔住凌雀兒，她怎麼忍心讓凌雀兒一個人孤零零的離開。
“我要陪她，至少陪她回去！”言溪看着歐陽城，希望他能支持自己。
“不用你這個傻瓜陪，你看。”歐陽城疼愛的說了句，然後示意言溪看站在遠處的尤諾。
尤諾已經衝到檢票口一把攔住凌雀兒，“哪都不許去！”他的語氣還是那麼霸道冷血，但這次卻是那麼真誠讓人聽着那麼溫暖。
凌雀兒看着尤諾，那魅惑的眼睛裏是否還是那麼的冰冷，她已經沒有勇氣去探索了，但眼前突來的幸福，讓她心裏酸酸的不敢相信。
就在凌雀兒眼眸低垂時，她的手被一雙修長溫熱的手緊緊拉住，砰然一動的心加快了跳動，夢一樣的暈眩讓她快要站不穩腳步，因為此時他的眼神是那麼熾熱，不再冰冷的讓她顫抖。手心裏的汗就像以往的淚一樣，濕濕的。
言溪含着淚花笑了笑，又躲在歐陽城的懷裏緊緊的抱着他。
做夢一樣，凌雀兒在不確定的情況下，被尤諾拉進了懷裏。凌雀兒傻傻的呆住了，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和言溪他們一起坐上車離開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