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被囚塔下
白素貞雙手合十道:“佛祖所講經文雖然弟子無法完全領悟其中的奧妙,但是從中亦聽出三個字,那就是真善美,如果每一個人都可以悟透此三個字的真諦,眾生也就不會徒增許多苦難。”如萊佛祖點頭讚許道:“你很有悟性,觀音大士獨具慧眼的確沒有收錯弟子。”只見觀音大士禮道:“佛祖過講,這一切都是我佛慈悲眾生的造化。”
講經大會完畢,走出大殿白素貞驀然停步道:“道宗師父也是初來雷音寺,我們不防結伴欣賞一番此地的仙景再行離去如何?”道宗欣然應道:“西天雷音的勝景絕非是別處所能相比,若能欣賞一番更加不虛此行。”兩個人同駕一朵輕雲繞雷音仙境緩緩而行,一邊欣賞一邊讚不絕口,看得興起之際只見遠處一僧人駕着一朵雲迎面而來,直到近前僧人停住向白素貞和道宗施禮道:“二位別來無恙吧?”白素貞已看清來者乃是一位左手執禪杖右手托着一個金缽鬚眉銀白的老僧,口中道:“原來是法海禪師,失敬!”
老僧還禮道:“不敢當,二位結伴欣賞雷音勝景,實在是好雅興!”道宗道:“法海禪師過講,我和白素貞初來雷音寺,對這裏的仙境頗為好奇,故而藉此難得的機會開一開眼界。”法海乾笑一聲道:“即然如此老納就不打擾二位。”他掃了一眼白素貞和道宗徑直向雷音寺方向走去。
繞着雷音寺欣賞了半晌,白素貞終於停住道:“今天是我自成仙以來最開心的一天,謝謝道宗師父!”道宗笑道:“聖靈使太客氣,能夠陪着你遊覽雷音仙境乃是我的榮幸。”白素貞依依不捨道:“我也是時候該回去,道宗師父請多保重!”道宗也露出難捨之情道:“聖靈使也請多保重!”兩個人正待各自駕雲離開,驀從遠處傳來一聲長喚:“聖靈使者和道宗師父請留步?”說話間有個僧人已到近前朝白素貞和道宗禮道:“佛祖有事召見聖靈使者和道宗師父,請二位隨我到雷音寺走一趟?”白素貞問道:“不知佛祖何事召見我和道宗?”僧人道:“二位去了就會明白。”說著作了個請字。
在忐忑不安中白素貞和道宗走進雷音大殿,尚未跪下行禮聞得如萊佛祖沉聲道:“白素貞,道宗,你們可知罪?”白素貞和道明聞言皆驚出一身冷汗,紛紛跪地,道宗鎮定心神問道:“弟子不明,望佛祖明示?”如萊佛祖道:“你二人已是天上神仙我佛門中的弟子,為何還對前世塵緣念念不忘?”
白素貞驚問道:“我和道宗早就忘卻那段姻緣,何來念念不忘?”如菜佛祖道:“本佛豈會憑空捏造,冤枉你們?”他放聲喚道:“法海,就由你跟她們當面對質。”法海從眾羅漢中走出道:“弟子法海遵法旨。”他轉向白素貞和道宗問道:“剛才我在來雷音寺的途中,二位是否在一起欣賞雷音寺附近的群山美景?”
道宗答道:“不錯,難道欣賞雷音寺的風景也觸犯了佛門戒律?”法海冷笑道:“觀賞勝景並沒有過錯,只錯在你們不應該結伴同行,試問一句,如果你們不是對凡間的塵緣念念不忘,又怎麼會不顧別人的議論和猜疑?”白素貞嬌容含怒道:“法海大師此言似乎就顯得有些多疑,我和道宗乃是清清白白問心無愧,如果你想冤枉我們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法海道:“我有沒有冤枉你們,佛祖自有明斷。”
如萊佛祖面增怒容道:“即然法海所言句句屬實,你們難道還不知罪嗎?”道宗知此刻再行辯解已純屬多餘,放聲道:“佛祖明鑒,此事皆是道宗一時的貪念才全然不顧佛門戒律邀白素貞一同前往,是弟子一人之過,請佛祖責罰?”白素貞急道:“完全是弟子沒有顧及清規,私自邀請道宗觸犯了戒律,白素貞甘願一人接受懲罰。”如萊佛祖更顯惱怒地道:“你們休得爭吵,白素貞,你觸犯佛門戒律罪不可恕,本佛罰你重囚雷鋒塔中思悔改過,百年之後方可出塔,道宗,你也同樣面壁百年思過懺悔。”不由分說喝令道:“把白素貞押入雷鋒塔。”這時從左右走出兩個僧人將白素貞押出大殿。
道宗叩首朝殿上拜了一拜,站起身一臉禿然走出雷音寺茫然地不知該去何方。他駕起一朵輕雲飄至雷音寺外的一處山峰獃獃站立良久長嘆一聲自言道:“想不到佛門聖地也會如此不公不正,白素貞,我是因為你才有機緣得道成仙,現在你再次被囚雷鋒塔下,我留在仙界又有什麼意義?”他緩緩摘下僧帽放在一塊大石上後退一步神色凝重道:“從現在起,我許仙正式還俗不再是佛門弟子,也不會再奉佛祖旨意。”他雙膝跪下朝僧帽拜了三拜,忽聞身後傳來法海的聲音道:“道宗,你這是作什麼?”
許仙回看了一眼淡淡道:“請你不要再叫我道宗,從此刻起我已經不再是佛門中人。”法海走近一步道:“道宗,你千萬不要因一時的衝動而毀了自己,我明白你心中一定十分的痛恨老納,但是我這麼做就是不想看着你們誤入迷途墜入萬劫不復,乃是一番好意。”許仙淡淡道:“你的所謂好意我許仙只好心領,請你回去轉告佛祖一聲,就說我許仙辜負了他的期望十分抱歉。”
法海正色問道:“道宗,難道你真的要踏上這條不歸之路,要知道一旦你走出這一步恐怕永遠都無法再回頭,最後害的只會是你自己,希望你能夠三思?”許仙一字一句道:“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即然白素貞再次被囚雷鋒塔,我根本無須留在仙界,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就此告辭!”法海仍勸道:“從你修道至今,其中的時日已經不短,為何卻還放不下一個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