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亂真

“罷了，到時候再說吧，也許是我們想多了呢！”葉綰秋想了想，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得這麼說。

盧景萱便也點頭，道：“也只有這樣了，左右二嬸當著家，出了問題祖母也問她。”

這般幾日過去，便到了盧老夫人的壽辰。因一早就說了不大辦生辰，一大早，葉綰秋跟盧景奕一道拎了禮物去榮慶堂給盧老夫人磕頭拜壽。

走到榮慶堂，裡外已經裝飾一新，這個季節桂花正開，榮慶堂院子裏種了一棵丹桂樹，滿院子飄香，格外怡人。兩人走到門口，正遇見盧景萱和向清影陪着袁氏走來，互相問了好，便一道進去，只見梁氏領著兒女們已經到了。

盧景音本來跟梁氏坐在一起，見葉綰秋和盧景萱等人到了，連忙起身來，道：“恭祝祖母壽辰，祝願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孫女親手畫的，望祖母喜歡！”

孫女的一片心意，盧老夫人一面點頭，一面道：“好，豐兒，好生收起來！”

“祖母，這是孫女花了大半月的時間才畫好的，您打開看看嘛！”梁氏對盧景音這個女兒十分重視，打小就請了名師教導，琴棋書畫是樣樣都好的。先前七夕時，盧景音彈琴便得了上品，今日是想着繪畫也能得一聲贊，尤其聽說盧景萱的禮物是一幅松鶴圖時，便想着松鶴圖能有什麼出彩的，今日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將她比下去。

盧老夫人不知盧景音心裏有那麼多想法，只想着小孩子喜歡聽長輩的誇讚，難得她一片心意，點頭道：“好，豐兒，展開給大家看看。”

“是，”豐兒答應着，另一個大丫鬟秀兒跟上來，一人一頭展開畫軸。

盧景音期待的等着豐兒和秀兒展開畫軸，為了展現自己的畫藝，盧景音沒有畫常見的五福捧壽或是松鶴延年，而是畫了一幅游春圖，畫的正是今年春天，祖母帶她們去郊外的莊子踏青遊玩的場景。盧景音回憶着畫中的細節，心道祖母認出畫中的自己來，必定會誇讚她的畫藝，卻不想，畫軸展開，卻是一幅平平無奇的松鶴圖。

盧老夫人知道盧景音擅長作畫，心想着孫女的畫藝多半又精進了，這才想在眾人面前表現一番，見是一幅常見的松鶴圖，畫藝也尋常，盧老夫人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只是想到畢竟是孫女一番心意，老人家沒有表現出來，只誇讚道：“音姐兒有心了！”

盧老夫人不覺得有什麼，盧景音卻是臉色大變，這分明是她前兩年練手的畫，一回頭，衝著身後的大丫鬟白梅怒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的游春圖呢？”

白梅聽到盧景音要展開畫卷時，便嚇得臉色大變，等畫軸展開，更是面無人色，聽到盧景音羞怒交加的追問，心知瞞不過去了，撲通一聲跪下，道：“姑娘饒命！那游春圖，當日姑娘畫好了交給奴婢拿去裝裱，偏巧梁家表姑娘過府來，聽說了便要看，誰知一不留神打翻了桌上的茶盞染了畫紙。奴婢不敢怪罪表姑娘，又怕姑娘失望責罰，就、就將游春圖藏了起來，拿了姑娘早前畫的松鶴圖去裝裱，心道老夫人也不會當面查看，所以……”

“啪——”不等白梅說話，盧景音一巴掌甩在白梅臉上，這是她辛苦準備多日的禮物，更何況今日這場合，這還不單單是一份壽禮。原本可以在眾長輩面前長臉的機會，卻因為這丫鬟的膽大妄為，以至於丟了大臉，如今，只怕旁人都覺得，她半點技藝就在人前賣弄，尤其盧景萱，還不知在心裏如何奚落她。

一巴掌打下去，盧景音尚覺得不夠，抬起腿便踢過去，白梅不敢躲，被盧景音踢個正着，痛呼一聲摔倒在地，心知今日這一頓打罵是躲不過去了，只盼着如今在人前，盧景音會收斂些，暫時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