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尋找

這件事別說謝淑雲，便是葉綰秋和盧家人也不明白，謝淑雲從出身相貌到才華，實在沒有哪裏不好的，為何好端端的，皇上要跳出來棒打鴛鴦呢？可想謝大姑娘容貌端麗、氣度不凡，莫非皇帝陛下看上丁謝大姑娘，不好意思搶臣子的媳婦，就先拆散人家未婚夫妻？

把腦子裏的胡思亂想甩出去，三人也走到了那一片白牡丹前面，花開正好，格外喜人。

“我就喜歡這夜光白，可惜我不會養花，尋常花草我都養不活，也不忍心去禍害它們了。”沈書瑤看着花朵，忍不住感慨，她不會養花，像她母親，偏母女倆都喜歡花草，平日只叫小丫環照料，碰都不敢亂碰。

“我也是啊！”盧景萱也跟着嘆氣，她一定是像姑姑，明明她母親還是十分擅長養花的，嘆着氣又問葉綰秋，“大嫂，你會不會養花？要是會就別說了，我怕我嫉妒！”

葉綰秋被盧景萱逗得一笑。養花她多少是懂一些的，不過也就養幾棵多肉、養養睡蓮的本事，聽盧景萱這麼說，笑道：“名貴的花木不好養，不過尋常花草是容易的，我從前養過一株茉莉，平常記得澆澆水，就長得很好了。”

“真的？”平時澆澆水還不容易？盧景萱和沈書瑤都覺得自己可以再挑戰一回。

不求名貴品種，也不求種出什麼風骨意境，養棵盆栽實在不算什麼技術活，前世葉綰秋養過一盆繡球花，土肥足夠、陽光雨露充足，到夏天就是滿盆的花朵，擠擠挨挨的，格外喜人。但對上沈書瑤和盧景萱期待的目光，葉綰秋突然就不確定了，畢竟總有那麼一些人，連仙人球都能養死。

“咦，向家表妹呢？”葉綰秋正想着怎麼轉移表姐妹兩的注意力，一回頭，卻見一直與她們走在一處的向清影不見了。

“她那麼大人了，還會走丟不成？等會兒就該唱戲了，到時她怎麼也該找來了吧！”沈書瑤對向清影沒有好感，只覺得這丞相府又不是龍潭虎穴，向清影也不是小孩子了，能有什麼事？等一會兒自己就找過來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出來前母親就囑咐她照顧着表姐，若表姐回去添油加醋地說一回，母親又要怪她，她也不怕挨罵，只是她一個親女兒，總為了表姐挨罵，想起來就不得勁。嘆了口氣，盧景萱道：“罷了，瑤瑤你帶着大嫂四處走走，我去找找她。”

“一道去吧，”葉綰秋沒有專門逛一回園子的想法，一面找人一面隨便看看也就是了。

盧景萱想想，等她找到了向清影再來找葉綰秋也怪麻煩的，一道去也能省些事，便問沈書瑤，“瑤瑤，你要不要同我們去？”

沈書瑤不想見向清影，擺擺手，道：“你們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們過來。”

知道沈書瑤跟向清影合不來，盧景萱也不勉強，說好了找着人便回來，便同葉綰秋一道走開了。

丞相府宅子大，但今日待客的地方不多，招待女賓的，除了這過的戲檯子和牡丹園子，便是她們進來時那個預備擺席的園子，以及沿路的花園。為了防止賓客不識得路，兩處園子和道路上都有下人候着，隨時引路或者招待賓客，也不怪沈書瑤一點都不擔心。

葉綰秋和盧景萱順着來路往回走，一面走，一面留心向清影的身影，走過一片假山時，葉綰秋瞧見前面竹林便的背影，道：“在那裏！”

盧景萱抬頭去看，果真是向清影的身影，不由皺眉道：“表姐也是頭一回來丞相府，做什麼到處亂跑。”

丞相府開門宴客，也沒說哪裏不能去，但上門做客的，誰也不會往人家宅子裏到處亂闖，就算不會碰上什麼麻煩，旁人也會覺得沒有禮數。好在那邊也在花園的範圍內，不算什麼私密的地方，盧景萱喊了路邊的小丫鬟，道：“我表姐頭一回來，不認得路，往那邊去了，勞煩你帶我們走一趟。”

那小丫鬟連忙道不敢，順着盧景萱的目光，她也瞧見片竹林了，雖然不是待客的花園，但也是丞相府有些名氣的景緻，有人去看也不意外，只是夏天了，竹林里難免有蟲蛇。這樣想着，小丫鬟也不敢耽擱，領着盧景萱和葉綰秋快步往那邊走去。

葉綰秋和盧景萱找過去時，竹林外已經沒有了向清影的身影，盧景萱氣得跺了跺腳，卻也只得往林子裏去找。這片竹林雖不大，但鬱鬱蔥蔥的竹子影響視線，找人並不那麼容易。葉綰秋和盧景萱跟着引路的小丫鬟，順着小路往裏走，順便也聽她提了提竹林的來歷。

京都偏北，本不是適宜竹子生長的地方。但許多文人都喜歡竹子，而文官之首的褚丞相更是如此。因此，褚家定居京城之後，褚丞相特意從南方找了種苗，又專門找了人養護竹子，多年之後，才有了這一片竹林。

竹林雖然風雅，但今日來做客的多是女眷，因此褚家並不曾將竹林不作為待客之處，因為這個原故，竹林這邊也沒什麼人。葉綰秋和盧景萱心思都放在尋找向清影上面，並沒有留心竹林中的景緻。

這個季節，竹林中倒是比外頭涼快些，幾人走了一段，還見着供人休息的石桌椅，盧景萱四下看了看，沒見什麼人，便想着向清影大約又走到別處去了，道：“大嫂，我們歇息一下，再去別處找找吧！”

這竹林並不大，走到這裏，基本將竹林里都看過一遍了，沒見人，想必向清影這會應當不在這邊了。這樣想着，葉綰秋便點點頭，道：“也好。”

葉綰秋和盧景萱坐下來，才打算問問周圍的情況，猜一下向清影的去問，就聽見一聲女子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