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只是像

“不好意思，我沒這種愛好。”她掙了掙，“要是讓欣瀾看見，是要誤會的。”

“你心上人？”

擎東南終究鬆開了她。

姜淮只是隨意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你喜歡的不是姜淮嗎？”擎東南有些意外。

“姜淮只是理想款，再加上她這些年也不知道哪裏去了，總找不着，還是算了吧。”

只有撇開與“姜淮”的關係，自己這個“江懷”才能扭得轉，不被擎東南識破。她假裝對“姜淮”的現狀一無所知。

“擎先生沒事的話，我要去休息了。”一分鐘都不想跟眼前這人多呆，怕自己一一時控制不住，要手撕他。

“為什麼不肯跟我合作？”

他再次問，依然不甘。

“也不是不跟你們合作，只是這麼多人，總要仔細篩選才行。終究，這些設備傾注了我們整個團隊的心血，謹慎小心些，總沒錯吧。”

今晚打臉已經打得夠狠，她怕再說難聽的擎東南會真被惹火，得不償失，最後選擇了保守回答。

擎東南點點頭，“希望江先生的最後選擇會是我們。”

姜淮並沒有睡在會所里，擎東南離開后她便回了自己撿破爛時租的那間幾乎遮不住風雨的爛屋子。屋子搖搖欲墜，被颱風吹折了一根房柱，不定幾時就會塌掉。沒人相信，她竟在這裏至少足不出戶地呆了半年。

第二天，她沒有去公司，而是拎了個破爛袋子往垃圾桶走。

還沒走幾步，一輛豪車就停在了眼前。車裏，鑽出了擎東南。

看到擎東南，姜淮縮了縮脖子，他已走到眼前。他一掌握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提高。

眼前，是一張跟江懷幾乎無二的臉，只是臉側的那顆痣沒有了。雖說相似度高，但這張臉的主人狼狽又萎縮，眼裏的懼意明顯，絲毫沒有江懷見人時的那股子叛逆清高，無懼無畏。

眼前女人的身上更是亂糟糟的，間或有奇怪的氣味飄出來，跟江懷那種乾淨纖雅的出塵公子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沒找男人……”

她開口說話，聲音也是顫抖的，都要哭了。顯然，還記得他那天的警告。

擎東南終究對她失去了興趣，卻還是低頭去看她的手，她的手不知道弄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染成五顏六色，完全沒法看。皮膚更是皺皺巴巴，有幾處還破了皮，指甲里塞滿了黑色的泥土，惹人作嘔。

江懷的手，十分漂亮，乾乾淨淨的，半點雜質都沒有。

他有意推了一把，姜淮軟趴趴地倒下。他記得，江懷是有些功夫的。

所以，真的只是像。

“走！”

他折身，回了車上。

直到車子遠去，姜淮才緩緩出了口氣。好在她早就料到一張身份證不足以說服擎東南，才特意用雙氧水泡了大半夜的手，又在上頭抹了許多顏料，並且把自己整得分外狼狽骯髒，才矇混過關。

“哇，真是姜淮呢。“她正想着，不期然被人踢了一腳，“原來何美姿和於芳芳沒騙人！“

那人拿着手機里朋友圈的照片在她面前誇張地比對着，裏頭的幾張照片全是在鳳凰大道碰到自己的那兩個女人拍的。原來她們叫何美姿，於芳芳啊。

姜淮這才記起來，兩人以前雖然跟她同班，但每次看到她都姜姐姐，姜姐姐地叫，怕她怕得要死。

那人背後，又跟來了幾名男女，是以前找她碴，被她整趴下的手下敗將們。此時圍着她，像看新奇動物般，又笑又叫，紛紛朝她扔瓶子。

“不是撿垃圾的嗎？快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