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 我就當你求過婚了
-茶餘飯後,蘇綺沒有起身,聽着音樂消食,濃濃遞給了她一本雜誌,她靠着椅背,纖細的身子有些慵懶,低頭一邊看雜誌,一邊用手揉耳垂,過了會,側起身子,她很瘦,上衣短,就顯得兩條細腿無比修長漂亮,漂亮的腿交疊着,臀部微微翹起,陷在座椅里。
對面,凌嗣南單手支着下頜,男人用眼眸沉靜地看着。
看了會,他蹙起濃眉,伸手拿了桌上的香煙盒,走向衛生間。
一根煙抽到末尾,他佇立在那裏,西服筆挺如刀裁,他喊蘇綺。
“什麼事呀?”
“你過來。”
蘇綺回眸,就收起雜誌,站起身子。
朝着洗手間走了過來,蘇綺看向男人那雙深黑不已的眼睛,再度問,“到底什麼事呀?”
他沒有說話,洗手間的門半開着,很小的空間,裏面很香,乾淨又安靜,他一條手臂伸了進去撣煙灰,襯衫半挽起,露出精悍有力的臂彎,撣掉煙灰,他再度看了眼蘇綺,突然地就用手臂扣住她的腰肢,一下子就把她拉進了洗手間。
卡達,門安靜地關上。
他的動作,也沒有發出聲音引起外面的察覺。
狹小的空間裏,蘇綺動不開手腳,幾乎被迫與他面對面緊緊帖立着,抬頭就是他落下來的煙草味,迷人的呼吸,有些泛沉的氣息。
還有他把她籠罩的高大陰影。
蘇綺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拂着他襯衫的領口,鬆開的紐扣下,是精緻無比的男性鎖骨,和透着距離就能感覺到的健壯的胸肌。
她有些不安,臉蛋在昏黃的燈光下,好似紅了一些,咬咬唇,蘇綺輕擰着眉,低聲問,“你要幹嘛?”
他的大手握在了她的肩膀上。
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索,收緊。
凌嗣南還往前走進一步,蘇綺就不得不靠在了背後的壁柜上,上面是一些洗漱用品,霹靂哐啷被她撞倒了。
她暈紅着臉色,低聲地喊,“凌嗣南。”
凌嗣南在她頭頂笑了,低眸,手指扣起她的下頜,笑着對她沙啞聲說,“這麼緊張?”
“不是,突然的你這樣幹嘛?”蘇綺咬住唇珠。
他抽了口煙,就把指尖香煙攆滅了,再回頭扣住她的下巴,深邃迷人的說,“看你剛才坐在那安安靜靜的樣子,很美。”
“……”
“你不知道你看書時有揉耳朵的習慣嗎?揉紅了,你擰着眉頭的樣子,有點蠢,又怪可愛。”
“……”所以呢?
所以?
他回答了,低醇聲線略顯得厚重,雙手擁過她,將她的白皙下巴高高抬起,他則低頭,盯着她嫣紅的唇說,“我想親一下你。”
原來是這樣。
就真的只是這樣?
蘇綺回頭看了看洗手間,香氣撲鼻,她的長捲髮又黑又亮,似錦似緞,遮蓋住了眼底飄忽的嬌羞。
她死死的咬住嘴角。
然後她甩開男人的手臂,出去了。
身子剛撞開門,凌嗣南紋絲不動,又把她扯了回去。
這回,蘇綺的軟柔身子,徹底撞到了他堅硬胸膛的正中間,她又碰到他冷硬的皮帶,但皮帶下,還好……
凌嗣南低頭,握住她白皙嬌軟的臉蛋就吻了下來,不由分說,溫柔又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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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兩個人鬼鬼祟祟進了洗手間,霍聿的眼睛冷冷伸得老長,目光暗了,嫉妒又使他更加冷了臉。
凌嗣南這條道貌岸然的老狗,動不動就佔用公共資源洗手間!
不過……客艙里只剩下他和濃濃,還有一個……
霍聿臉色陰沉地踢了踢常青,“你就不能去駕駛室獃著嗎?”
常青抬頭,看到了他眼底的殺意,“……”
他今天已經被當作狗屠了七八回了,絕絕子艹,常青打不過二爺,站起身,心想駕駛室他能擠得進去嗎?他只能苦逼的躲在窗帘下面去了。
霍聿看見礙眼的常青一走,立馬把濃濃抱到了腿上。
她又瘦又小,軟軟捏捏的,很好控制。
霍聿怕她反抗,雙臂如鐵鉗用力的困住她的身子,把她按在懷裏牢固的貼着,低頭就想去摸她白嫩的臉蛋。
“你幹嘛?”濃濃本來在刷手機,正打算進入遊戲界面打一局,他的動作讓她的手錯位,她一下子就掛了。
濃濃黑着臉抬頭一看,發現自己還躺在了他硬邦邦的大腿上,她的氣不打一處來。
甩開他的狼爪,她想跳下去。
幾番掙扎,霍聿見她突然對他如此生份,男人的整顆心都沉了,直男不解。
臉色越發陰霾,他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直面他,霍聿幽冷着眸,舔了下唇兇惡的皺眉,“賀濃濃,你掙扎個鳥勁兒?現在來生份矜持?老子問你,你是不是忘記你已經委身過我了?”
他還是克制了言辭的,不然照着壞男人的說法那就是,被老子睡過了。
濃濃看到他眼底呼之欲出的禽獸邪勁兒,感覺背後的男人胸膛非常滾燙,迷人的麝香滾燙的貼向她的肌膚。
不知道是被他的眼神燙到了還是被他的身體燙到,她瑩白的臉蛋有不明顯的紅暈,淡淡漂在黑髮綣繞的脖頸深處。
她獃獃的揪着秀眉,不敢看他邪惡又灼深的眼底。
她沒有忘記發生過的事。
可是,該怎麼說呢?
半個月前的那件事,有點複雜,而她當時混亂,做那樣一個決定,多少有些草率的。
後來,荷蘭沃爾克,他與她生死垂危,她不得不深深依附着他,他們是相依為命並肩作戰的。
人在生死關頭,想法就沒有那麼複雜,情緒脆弱,她依靠着他,像浮萍依靠着救命的船帆,他指引她,親手殺了賀立堂,他幫她,報了‘養育虐待’的仇恨,那幾天裏,霍聿這個人格在她的心裏,是格外如天神般帥氣的。
只不過現在,諸事皆了,人忽然平靜下來,環境也平靜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再面對他時,她有些小彆扭,和一絲尷尬作祟。
就好像,他們也沒有多熟悉嘛,可是卻跨越很多層界限,直接做了男女的那種事。
身體的負距離,讓濃濃難得有了情·事上的羞恥心,這是少女的害羞,她難以直面眼前這個狂野浪蕩,想法又率真粗暴的男人。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就抿着小嘴巴,不說。
“啞巴了,還是你想反悔?”霍聿盯着她,目光邃黑狹長,泛沉。
他重重的抵了下上顎,挑起沉眉,更加陰霾的問,“小東西,你是忘了那天晚上……?老子有讓你不滿意的地方嗎?”
他摸着她的小手,按向他精瘦不已的胸膛。
“……”話題突然變了,濃濃不爭氣的臉紅,做不到冷漠了,她手燙,一絲一縷的熱氣順着她肌膚往裏面鑽,她給縮了回去。
霍聿暗了暗眸,瞧着她這點畏縮的小動作,男人舔了舔薄唇,眯着眼冷嗤說,“你自己割的皮,你自己善後,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
這不是善了七次了嗎!
就算是售後也該修理好了吧,何況他本來就沒毛病。
她也不是沒打算和他發展,只不過,她現在還有點茫然,現在的她,是被霍聿救了命,認了姐姐之後,她完全算是霍家這一邊的人了,她不再是賀立堂的屬派,無依無靠下,她肯定會跟着姐姐蘇綺,以後或許一直在霍家生活。
看起來,她完全是霍聿的囊中之物了。
但是,書上都說,感情這種東西不是需要培養的嗎?
她還不懂感情,她也沒感情,她上哪兒去找對霍聿的感情呢?
這似乎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濃濃是決定,先培養這種感情,再說跟着他,嫁給他,屬於他的事兒。
可似乎,眼前男人急不可耐,衝動又躁動,他想要什麼,他的漆黑眼底,寫的可清清楚楚。
濃濃繞開他的濃烈繾綣的目光,在逼迫之下,她淺淡地蠕動小嘴,冷靜的說,“我會對你負責,你放心,但你也得讓我看看你的表現,就像特工考核一樣,你值不值得我來託付。”
“怎麼表現?”霍聿問,男人的目光很邪魅。
濃濃輕輕擺弄手機,冷兮兮的小嘴說道,“反正就沖你現在這個表現,是零分。”
霍聿的大手帶着熱度和力度,一下子綳在她小巧誘人的曲線上,握緊不是,放下又不甘,他忍不住橫了她一眼,兇巴巴地捏着她的軟下巴說,“反正有我在,你也不可能找別的男人。是不是聽了蘇綺那個多事婆慫恿!要什麼表現?老子不表現又怎樣?把你誰的服服帖帖不就完事,女人因那啥生愛,慢慢的你就愛了。”
濃濃被他的歪理說得小臉發青。
她冷淡地推開他,輕巧用手鉗住他往上的大手,她眯起眼冷酷的說,“你可以試試看,你敢,我就剪掉。”
“……”她還低頭看了一下。
男人皮帶泛着冷冷的光芒,霍聿唇線繃緊,鬢角青筋一兩根綳直了,抱着她,熱得出了汗,輪廓俊美妖孽的沒有邊際。
熱血之下,溫香軟玉,他捏着她,很快服軟,“行行行,老子表現還不行?!那你先給點兒利息,讓老子親兩口!”
“不行。”濃濃再次拒絕,小臉躲避他。
他追隨,薄唇熱烈侵佔,嘀咕,“怎麼不行,這又沒人。”
想把她的小臉擺正了控制住,洗手間的門徐徐咔噠打開。
蘇綺走了出來,臉色有點暈紅,凌嗣南站在她身後,身高筆挺,偉岸道貌,一臉嚴肅,看不出異樣。
“……”
霍聿的動作戛然而止。
非常生氣,心裏把凌嗣南這條老狗殺了千百遍,你自己吃完了,來壞老子的好事?
濃濃倒是坦然,小臉微微紅潮着,從他的腿上滑了下去,她繼續低着小腦袋,看她的手機。
可霍聿沒法平靜,只能起身,走向了洗手間。
蘇綺回頭,看了眼洗手間迅速關上的門,漂亮細長的眸子又飄了眼凌嗣南,她嘴角憋着笑,又忍不住低聲沖男人嬌嗔耳語,“你不帶好樣。”
“霍聿嗎?”凌嗣南也回頭看了眼,男人眼底淺淺墨痕,是笑意,“他長征路漫漫呢。”
聽起來,有一股輕蔑,蘇綺橫了他一眼,看誰笑話呢,你穩坐泰山了是吧?蘇綺抬起手,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自己潔白的右手,指尖如蔥,又細又長又乾淨,她意有所指的撅了撅嘴角,哼道,“我和你也八字沒一撇好吧?”
凌嗣南垂眸,瞥了眼她的手指,又定定地看了眼她。
然後長腿經過她,拍了一下她的細腰,他勾着迷人唇角,淡淡而低醇的說,“好,我當你求過婚了。會給你的。”
蘇綺:“……”
臭男人!
可她為什麼笑得有點開心……笑意不自禁的從嘴角淺淺的窩裏瀰漫出來,慢慢滲入眼底的深處,乃至心臟充盈的泵動,簡直了,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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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c國境內,凌嗣南和霍聿便不見了人影,很多事等着他們收尾善後,和厲蘅父子的僵局,依然需要談判,其實此時更加危險,要防止別方異動,又要清楚內奸,四面楚歌之下,凌嗣南和霍聿以及霍沉,獨挑大樑。
一個月後,厲承衍的前妻和兒子出院,厲承衍的時間空餘,的來一個契機。
具體的蘇綺不知道,但聽說,厲蘅在霍沉和凌嗣南的控制之下,找來他的兒子厲承衍,總府和霍府之間達成了一個和解。
在這之後,過了一周,內外肅清,周圍環境安全下來,蘇綺她們等來了霍府男人的歸來。
一大家子人,終於可以安全無恙的的圍坐下來,進行一個晚宴聚會。
那天的天氣很好,斜陽下是夏日溫暖不熱的光,霍府凌嗣南的別院後面,青草郁蔥,茂林繁密,遠處還有一望無際的內置高爾夫球場。
很適合家庭外聚。
三個包子說想吃野餐燒烤。
男人們在忙碌,霍聿是第一次在濃濃面前求表現,下廚房,凌嗣南把他驅趕了好幾次,可見那廚房裏微妙的氛圍:“……”
蘇綺領着孩子下樓,一會兒孩子們自己玩去了,她和濃濃還有大肚子的安安坐在一起,樂得清閑。
傍晚時,燒烤的香味徐徐撲鼻而來。
凌嗣南挽着襯衫袖,高大的男人圍着一個圍兜,就這樣嚴謹迷人的男人,你能想像他平時乾的是什麼事嗎?
蘇綺近乎痴迷的看着他。他感受到她少女心泛濫的目光,靠着門框,男人挑了挑眉,低沉地說,“你可以等會看一整個晚上。不過現在,你需要去霍冰的別墅,把她請過來,霍家人第一次大聚,我不想讓她缺席,你看她會不會賞臉,出個門?”
蘇綺愣愣的點了點頭,明白過來他要幹什麼之後,她又暗暗嘆氣的搖了搖頭。
自從她和濃濃回來之後,直至現在,一個月零七天了,聽說霍冰一直沒出過她的別墅。
這丫頭自閉了,獨自舔舐傷口。霍老爺子着急了好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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