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出人頭地 第十一章 觀煉器
兩人在房間裏先後把行李撂在了地上。
“呼……”墨星搖頭嘆息，“累死我了……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爹爹？”
墨空塵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順着牆邊繞行了起來。煉鐵爐在房間的中間，鐵錠已經事先準備好了，整整齊齊的碼在一邊。墨空塵連繞了三圈，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子，接下來我要開始煉器了。”墨空塵道，“在這途中，除非是外頭有人不懷好意地打攪，否則你不要對我說任何話，說了我也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
“好！那麼我開始了。”
墨空塵隨手把空了的包袱皮鋪在地上，當做坐墊坐在上面。長吁三口氣之後，墨空塵站起身，雙掌按在爐台上，全身真氣涌動。
液體狀的真氣很快包裹住了熔煉爐，然而墨空塵並沒有停止，而是讓真氣完完全全侵入暗灰色的爐子中每一處。
墨星暗自思忖：“這樣真氣一撤，爐子不就被破壞了嗎？”
墨空塵手一抬，扔在地上的行李外的包裝紙紛紛解開。紅的，綠的，黃的，藍的，泛着金屬光澤的，木質的，石質的，晶體狀的，膠狀的，大小規則的，形狀破碎不一的，通通展示在了墨星的眼前。它們唯一的共性，就是有穩定而強大的能量波動。
“這些……全都是好東西！”墨星大吃一驚，“這些都是爹爹早年收集的嗎？”
墨空塵接着從袖子裏取出一個頭顱大小的白色柔軟圓球，扔進了爐膛中。雄雄火焰冒了出來，爐子迅速升溫。
在球扔進去前的一瞬間，墨星看見上面有一道熟悉的劍痕。
“那是……替身木偶的能量核心……那樣的寶貝用普通的木頭做外殼，果然是寶貝造了一個垃圾……不，還不如說用垃圾來掩蓋寶貝的存在。”
一個赤紅色帶着金色裂痕的晶塊落入墨空塵掌心，被墨空塵用雙手迅速揉搓，頃刻就成為了均勻的金色粉末鋪在檯子上。
隨後，墨空塵抓起一塊鐵錠，手中真氣一涌，便成為了一柄劍胚。墨空塵在平台上的金色粉末中淺淺一滾，整個劍胚瞬間通紅。
磚房是密閉的，排氣口也已經被墨空塵用真氣堵住，墨星站在一邊，熱的滿頭大汗。
不知何時，一旁的淬火槽中已經灌滿了水——不，不是水，而是液體狀的墨色真氣，液面上浮着一層淡淡的寒氣。
墨空塵手裏真氣包裹住劍胚，反手擲入淬火槽中。劍胚瞬間冷卻，又一下子被真氣液推了上來。再滾，再淬，就這樣反覆五次，劍胚已經縮小了一圈。
墨星敏銳的發現，父親的真氣在將劍胚投入淬火槽前的一瞬間，對整個劍胚進行了極強力的壓縮，藉此代替了敲打除雜的步驟。
最後，墨空塵在一塊血紅色的膠質物上割下一絲，這一絲膠質當即隨着真氣附在兩側劍鋒上。一柄泛着紅霞的水紋劍誕生了。
墨空塵把煉好的長劍插進劍鞘，置在一邊，接着反覆握了兩下拳頭。
“好——”墨空塵低聲道，“技術沒有退步。那麼接下來，干正事！”
“驚了！”墨星大吃一驚，“做出來這樣的利劍，還只是熱身？那麼“干正事”究竟是要做什麼？”
“紅靈銅，藍魔銅，共鳴石粉……黑星鐵鏽，鳴蛇晶核，化蛇晶核……天外隕鐵，硬質水銀，融靈粉……”
墨空塵手中真氣鼓動，竟然形成了一對鎚子。
“叮叮噹噹——”
敲打，熔煉，淬火，提析，塗抹……墨空塵的鍛造已經成為了一種奇妙的藝術，只是墨星已經完全無法看懂了。
墨空塵突然一把抓住身邊墨星的手腕，把他拉了過來，同時努努嘴：“兩隻手，摁那個平台上面。”
“啊？哦！”墨星愣了一下，依言雙手平放。
“摁緊了！”墨空塵道，“接下來——”
墨星大驚，因為一種強大的吸引力將他的手牢牢吸附在檯子上，體內的真氣不斷強行湧入台中，真氣循環一瞬間變得稀薄。墨星右眼的月牙立刻出現，但隨即就開始萎縮。
墨星抽出來的真氣被墨空塵控制着，不斷灌入墨空塵眼前還未成型的鍛胚中。
“噼里啪啦——”
突然間，混入檯面的墨星真氣竟然一道道細小的雷電，即將成型的鍛胚竟然開始震蕩，眼看要失去原有的形狀。
墨空塵一咬牙，雙掌張開，手指微曲，墨色真氣形成一小團烏雲，緩緩將鍛胚包裹。
“滋滋——”黑色雲球內部不斷放電，鍛胚離成型只差最後一步，可是這一步在閃電翻騰不休着干擾墨空塵靈魂力量的情況下似乎已經是可望不可及。
“喝啊——”
墨空塵拚命釋放靈魂力量，那團球形的烏雲竟開始迅速變形，變成一個扁平的圓柱。
墨星漸漸開始脫力，臉上的月牙已經消失了，臉色慘白，牙齒髮抖。但是他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影響全神貫注的父親煉器。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真氣凝聚的烏雲開始變得稀薄，變成霧氣繚繞。
墨空塵從袖子裏摸出一顆鑽石，金綠色，綻放着奇異的光澤。墨空塵用雙指一捏，鑽石裂開了一道縫隙，一滴深綠色的液體被逼了出來，滴入霧氣之中。鑽石剎那間失去了光澤，迅速化為湮粉。
不知怎麼的，墨星感覺自身的力量似乎有所恢復，有了力氣，看向墨空塵手裏的活計。
父親不知何時已經完成了煉器，看見墨星回過神來，隨手把手裏的東西拋向墨星。“接着。”
“哎……嗷！”墨星剛接住，就是一個屁股蹲摔在地上。
“這是什麼？這麼重！”墨星這才定睛仔細查看父親煉製的寶貝。
竟然是一個六齒齒輪。
約半個手掌大小，看上去通體灰撲撲的，除了形狀規範之外，毫無美感可言，乍一看彷彿是用石頭雕刻而成，但手感溫涼滑膩，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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